去阴凤坡这次我们没有再走小白沟,直接抄近路翻山。
今天晚上月色明朗,往阴风坡的山道虽然很难走,我们却走的一路顺畅。
遇到难过的坡坡坎坎,楚馡的登山索就排上了大用场,我和张屠夫都属于身手很矫健的人,徒手攀岩,然后再用绳索把神婆拉上来。
神婆走了一辈子山路,今夜更是发下宏愿立功德,一点都没有成为我们的负担。
楚馡是修行者,又经常做体力训练,全程不需要我们搭手。
我发誓,我开始关注她是真的担心夜路不好走,想着随时伸手拉一把。
但是多看了几眼之后,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
只见雪白的月光下,一身黑色紧身衣的楚馡完美的和夜色融为一体。
两条健美的大长腿随着细软的腰身摆动,最诱人的是束缚在紧身裤下的完美翘臀,特别是当月光照在上面的时候,我根本无法移开眼睛。
今年我才二十一,脑子里除了女人没别的,这一路走得磕磕绊绊。
不是踢到石头就是掉坑,还有几次差点撞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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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鸢,你小子今晚是怎么回事,净是拖后腿。”张屠夫奇怪的问道。
我正想解释,楚馡恰好在我前面做出一个擦汗的动作。
贝齿轻咬朱唇,美人沟下巴高高扬起。
随着一股鸢尾花香味传来,我瞬间失神,忘了身在何处。
等我再回神的时候,发现神婆,张屠夫都停下来看着我,楚馡也在看着我。
“谢鸢。”张屠夫说道。
“怎么了,叔?”我问道。
“我觉得我以前的担心是对的。”
我无话可说,羞愧的低下头。
张屠夫担心的是母猪怀孕,我今晚的行为和发情的公猪没什么两样。
“你担心他什么?”楚馡突然问道。
“没什么,谢鸢长大了。”张屠夫说道。
这下,我的头更低了。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的山路后,我们决定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再往前走不远就是阴凤坡,正好在这里做足准备。
休息的时候神婆谈论起了当初山贼的恶行,太过久远的事神婆也知道的不多,随便提起来几件都听得人情绪压抑又义愤填膺。
阴凤坡山贼最猖獗的时期在民国末年,当时正值兵荒马乱山贼横行。
东北称绺子,山东称响马,蜀地称袍客,西南称贼。
匪有匪道,占山为王的匪寇但凡能成气候都有着严明的纪律,刀头舔血道义为先。
四盟八斩律令中,最常被提及的一条纪律是禁止凌辱、调戏良家妇女。
根据阳平县志记载,阴凤坡山贼所犯的最大恶行就是因为侮辱妇女,且不是单独行动而是群体行动,堪称灭绝人性挑战人伦极限。
阴凤坡山贼首领姓牛,诨名牛欢喜,牛欢喜是什么东西大家都知道。
麾下四梁八柱诨名也各个丑恶荒诞,羞于出口。
有翻花肠,滚刀肉,花肚皮,黑叫驴这种一听就不是什么好玩意的。
还有剥皮匠,屠夫,人厨等一听就令人不寒而栗的凶名。
牛欢喜落草前就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纠结一群狐朋狗友落草之后更是色胆包天。
每到一处,劫财之前先劫色,但凡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被这群山贼撞上一定难逃毒手。
不仅淫欲熏心,还嗜血成性。
阳平县志记载过这样一件事,有个猎户家的女人在遭凌辱的时候,用藏起来的剪刀戳瞎了山贼的眼睛,被抓住后当着全村的面挑破全身的皮肉,泡进生石灰水中。
等到山贼离开,村民将她捞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具骨架。
在那个生存挑战人性的年代,阴凤坡的山贼不仅没有因为激起民愤穷途末路,反而吸引了各处山寨村落的恶徒日渐壮大。
阳平县屡次组织剿匪,却都因为阴凤坡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而失败。
事后那些参与剿匪,或者为官府通风报信的百姓,则必遭山贼残忍的报复。
最残忍的一次报复行动屠杀了半个村子,村子里的女人更是无一幸免,惨遭凌辱。
关于这些传闻我从前也听说过,但都不怎么相信,我不相信这世界上真有这么穷凶极恶的人。
看完楚馡影印的阳平县志,我才知道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难怪我爷常说,人晓鬼恐怖,鬼知人心毒。
人死后变成鬼多为横死,其实不过是可怜人而已,说到为恶哪里比得上丑陋的人心。
休息完毕,我们继续赶路,直到来到阴凤坡山下。
本地山麓为岩溶地貌,天坑溶洞、暗河极多,要上阴凤坡首先要穿过一条几百米深的蜈蚣洞。
山贼之所以选择在阴凤坡落草,就是看中幽暗狭窄的蜈蚣洞容易防守,不怕官兵围剿。
近百年来荒无人烟,洞口早已被荒草丛林遮蔽,拨开杂草往里面一瞅,顿时一股子阴风吹得人心头发冷。
我和张屠夫把身上的装备卸下来,开始做准备。
神婆要张屠夫把牛角挂在脖子上,雉鸡翎用绸布缠在额头,画满巫师皱纹的铛锣背在背上。
张屠夫身材健壮,虎背熊腰,这么一打扮,手里再拎着把三尺来长的厚背杀猪刀,擦点油彩就可以装神煞了。
神婆自己也是全副武装,羊皮鼓缠腰,洞神令握在手中,另外一只手持着一根虎骨雕刻的手杖。
走到这,赶路用的装备再也派不上用场。
楚馡把背包清理一番,只带了急救药品,强光手电,还有一把丛林刀。
丛林刀对付野兽还行,对付鬼祟就没多大用,我想了想把我爷给我的不化骨小剑递给她。
“拿着,比你的丛林刀好用。”
楚馡接过小剑摩挲打量一番问道:“这是用什么做的?”
“僵尸的肋骨。”张屠夫说道。
楚馡打了个哆嗦,当即就把小剑扔了。
我捡起来再次递给她,说道:“这把小剑我从六岁带到现在,你有什么好膈应的。”
楚馡这才不情不愿的接过去,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这匕首是我为数不多极其珍贵之物,当初那条角蟒我爷连边角材料加起来也不过卖了百万,这把小剑要是拿到鬼市出售最少能卖出角蟒一半的价格。
“谢鸢,我先进去探路。”张屠夫说道。
“叔,你自己小心点。”
“怕什么,这要不是都变了鬼祟,老子一个人就能把他们连窝端了。”
山贼穷凶极恶也只能欺负普通百姓,张屠夫可绝不是普通人。
寻常蟊贼来一个剁一个,来一对剁一双。
当下张屠夫先用杀猪刀清理出洞口的杂草灌木,打着手电一头扎进蜈蚣洞。
开始我们在洞口还能听见他咚咚的脚步声,到后来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见不断有黑蝙蝠从里面扑棱棱的飞出来。
蜈蚣洞到底有多深没个准数,我们等了足足一刻钟也不见张屠夫再有动静传出,我有点着急了。
“你们先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我说道。
“谢鸢,里面会不会很危险,要不我们一起去吧?”楚馡担忧的说道。
“现在情况不明,咱们都进去才是真的危险,我自己去没事。”
交代完毕,我拎着石桥上的那把杀猪刀,扭开头上的强光头灯,大步走进山洞。
洞窟里阴暗潮湿,曲曲折折,高低不平,不时有阴风吹得人遍体生寒。
脚步的回声在黑暗中也能激发人心头的恐惧,特别是在明知有鬼的时候。
走了差不多两百米,我看到前方不远的拐角处有光亮传出,走过去一看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