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25话白玫瑰or红玫瑰
接下来的一周,江与然没有见过心理医生,他都在帮忙照顾沈谦,与其说照顾,不如说陪伴。
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沈谦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甚至很少和江与然交流,除非有什么需求,比如割血喂他,扶他去洗漱上厕所之类。
张遇每天都会按时送来吃的,江与然有问他心理医生人呢,他都说最近严查,不让食物和食物见面略过话头。
沈陌也没来找过麻烦。
经过一个星期的修养,沈谦的摔伤基本上痊愈了,眼部被挖走的组织开始结痂,他没再让江与然换药,因为他换一次,哭一次。
这天阳光不错,沈谦意外没在白天睡觉,而是提议让江与然推他出去走走,来了这么久,江与然还不知道异种基地的全貌,索性答应了。
整个基地坐落在一片山坳里,房屋布局向周围呈扇形扩散开来,被高高的围墙圈起,有茂密的小树林,异种护卫兵训练场,穿饶着清澈的溪流,环境称的上清幽,甚至还有个叼炸天的名字:瑶池。
不过比起江家占地八百亩的庄园别墅,还是差了点。
江与然推着沈谦沿着小溪慢慢走,阳光像是揉碎的金水,反射着溪水粼粼波光,暖暖的铺开在俩人身上。
沈谦一路说着路线,到了溪边不停在问:“走到小溪尽头了吗?”
“还没呢,你尿急吗?”江与然有点困惑,感觉他很急的样子,难道小溪尽头有厕所?
“……不是,”
沈谦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没再问。
走了约莫十来分钟,前面有片绿意盎然的小树林,路只有一条,江与然以为到尽头了,埋在他耳根轻轻问:“前面有片林子,是不是到尽头了。”
“没有,从林子过去就到了。”
“哦。”
俩人一路穿过光影斑驳的小树林,待到路尽头,江与然闻到一阵花香。
一出林子,斑驳的光点重新铺开成耀眼的辉茫,他出于本能挡了挡眼睛,放下手的瞬间,抬眼便见到一块明如镜面跌进蓝天白云的湖泊,湖泊边上摇曳着一片花海。
是白玫瑰。
纯白娇嫩的花朵在青翠欲滴的绿叶丛中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玫瑰专属的花香肆溢在空气里,沁人心脾。
“看到了吗?”
沈谦唇角微微勾起,声音如沐春风。
江与然有些好笑,玫瑰在他的世界里,简直太常见了,“你,不会就是想带我来看玫瑰吧?”
“嗯,”
沈谦朝花香飘来的地方,伸过去手,惨白指尖在花丛中摸了摸,摸到一朵玫瑰后,沿着花枝往下,顺利摘到朵娇嫩的白玫瑰,很自然地递给江与然,“送给你,喜欢白玫瑰吗?”
江与然:“?”
他干啥要送我一朵玫瑰?
难道天天看我吃蘑菇,他吸我的血都吸到股蘑菇味,想让我换个口味?
所以明天是玫瑰蘑菇粥吗?
肉丝凭空出现在空中,呱呱鸟叫两声:“宿主,他不是想让你换口味,他馋你的身子!”
江与然:“?”
卧槽,他该不会是在向我示爱吧?
可是我不喜欢他啊!
我妈还等着我回去娶媳妇呢!
如果贸然拒绝他,他会不会生气咬死我?
斟酌半晌,江与然没有去接玫瑰,而是愁着眉小心翼翼道:“大,大哥,虽然白玫瑰很好看,但是相比白色,我更喜欢红色。”
沈谦递玫瑰的手僵在风中。
阳光太耀眼,照得他过分惨白的皮肤形同虚化了一般,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化着一抹星辉融进他身后摇曳的花海中。
江与然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接?
或许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想送自己一朵玫瑰呢?
正犹豫要不要伸手接着,沈谦却收回了手。
“哦,是这样啊……”
他洋装风轻云淡的样子,指尖却有些微颤抖,有些无措地将玫瑰护在怀里,很轻柔的动作,像是在护一颗一不小心就会打碎的心。
整整七天,他熬了七个夜晚,最后还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问了小艺一个愚蠢的问题:如何追求喜欢的人?
小艺给他的回答是:或许你可以送他一朵玫瑰。
他记得瑶池边上,长满了白玫瑰,现在正是花开的季节,为了确定有没开花,他还半夜摸黑来了趟。
他现在可是一个瞎子,摸出房间都废惨了功夫,眼睛看不见了,一路走一路靠摸,中途还差点掉进臭水沟,好在被巡逻的护卫遇到,才没落得狼狈不堪。
所以今天才会信心十足的带江与然来到这里,可是,小洁癖说他不喜欢白玫瑰。
他喜欢红玫瑰!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红玫瑰!
所以,他是在拒绝我吗?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们,就回去吧。”
生平第一次向人示爱,却被拒绝了,从未遇见这种打击的沈谦,想装作若无其事,可声音却像是咽了满口风,控制不住的嘶哑。
江与然不知道他怎么了,反正看上去糟糕至极。
将去湖里抓鱼的想法扼杀在萌芽状态,应了声“好!”赶紧推着轮椅回去。
回去后沈谦没有找江与然要血喝,只是捧着那朵娇嫩的白玫瑰坐在轮椅上,晒着窗外洒进来的太阳发呆。
江与然感觉他不太对劲,几次上前询问他要不要喝水、要不要上厕所、要不要睡觉,他都用一个简单有力的“不”字回绝了。
江与然天生不是伺候人的料,问几次他都这副态度,懒得再理他,找出前几天心理医生从那处废弃点带回来的纸牌,和自己玩起斗地主,玩着玩着困意上头,索性一头歪到床上睡觉,没一会儿,既然睡了过去。
沈谦听到他浅浅呼吸线伴随轻微的酣声,沉声唤了下:“小洁癖?”
江与然睡得很熟,没什么反应。
沈谦抚着手里的玫瑰,又偏头喊了几声,确定他是睡着了,才露出一对锋利如尖刺的虎牙,缓缓将惨白指尖送到唇边,牙尖轻轻刺破指腹,一滴鲜血迅速漫溢出来。
过分惨白的指尖,红色清晰得触目。
他寻着香,拇指指尖抵在咬伤边缘,精准无误地对准了白玫瑰,一滴饱满腥红的血珠沿着修长指尖悄然滑落,“叭!”一声,散开在纯白玫瑰娇嫩的花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