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女人接受了他的办法。
俞温去偷了一套衣服来给她换,等她换好了,他又把她扎得高高的马尾辫解开,揉乱头发,让她看起来更像个落难的妇女。
她的头发很柔软,让俞温想起了远在国内的妹妹,眼神不禁温柔了几分,低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用阿拉伯语说了个词,俞温奇怪地重复:“九?数字九?怎么叫这个名字?”
“我排行第九。”
“小九,记住,没接近哈德之前,你不能暴露自己杀手的身份。”他自顾自把人家的名字给篡改了,女人抬眼看他一本正经地叮嘱,就只是蹙蹙眉,没提出什么异议,淡淡的‘嗯’了声。
俞温也给自己偷了一套士兵的衣服,又往脸上贴了个假胡子,抹了几把泥,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然后就拎着小九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走到那个帐篷门口,俞温看了小九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地低下头,装出害怕惊恐的模样。她虽然有些一根筋,但很聪明,俞温教她一遍她就知道该怎么演,而且演得还挺真。
俞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也调整自己的表情,一把掀开帐篷,将人大咧咧地丢进去。
帐篷里有很多女人,老的少的小的都有,每个人身上都很狼狈,她们本能地恐惧士兵,一看到有士兵来就尖叫哭泣,不停地往后躲,就怕被抓出去。
俞温把小九丢在比较显眼的地方,警告地喝一声:“都安静点!”
女人们立即捂住嘴,哭也不敢哭出声,只是眼睛里写着满满的惊惧。
俞温转身离开时,迎面碰上三四个士兵结伴而来,他顿了顿,大大方方地抬手打招呼:“嘿,你们也来啊。”
对方不认识他,不过看他这么主动,心里也没起怀疑,毕竟军营里士兵这么多,他们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就回道:“是啊,你弄完了吗?”
“刚刚弄完,你们挑,我还要去换班。”
“好,哈哈。”
俞温走出帐篷,眼角往后一瞥,确定没有人在看他,便飞快侧身躲到帐篷一侧,从帐篷的破洞观察来里面的情况。
那四个男人像在菜市场挑白菜似的挑女人,其中一个男人注意到了小九,睁大了眼,立即把她拉起来:“这个是刚抓来的吗?fuck!真漂亮!”
另一个男人也凑上来看,舔舔嘴唇,二话不说动手去抢:“这个给我!”
“凭什么?我先看到的!”
“老子看上就是我的!”
……
四个男人争抢了起来,互相推搡咒骂,小九在旁边看着,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大概是觉得这四个人挡了她的路,她要见的是哈德,又不是这些杂碎。
俞温看着她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养成的,根本不像个杀手——哪有杀手这么轻易相信人?他让她假扮被强掳来的妇女,她就一口答应,也不怕他是要故意害她的。
四个男人争执到最后决定轮流上,有了小九后,他们对其他女人也不感兴趣了,四个人抓着小九往外走,其中一个说:“这个女人是哑巴吗?一声不吭的。”
“这样才好,其他女人哭哭啼啼的烦死了。”
“是啊。”男人往小九脸上摸了一把,光滑细嫩的触感让他更加兴奋,“你要是乖乖的,以后你就伺候我们兄弟几个就行,不用再回那个帐篷。”
俞温跟在他们身后,去了另一个帐篷。
这个帐篷是专门提供给士兵的,四个男人一把将小九丢上床,其中一个就迫不及待地扑上去,一边撕扯她的衣服,一遍快速解着裤子。另外三个看着眼馋,不肯让他第一个上,四个人又吵了起来。
俞温在帐篷外看着,小九身上的衣服被撕开,她双手在床板上紧捏成拳,眼神冷若冰寒,明显是在忍耐,但那男人压在她身上胡作非为时,她却一点反抗都没有。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过分,俞温心里浮现出一丝冷戾,觉得那只在小九身上游走的手碍眼极了,从长靴里抽出一片柳叶形的刀片,手一掷,直接扎进那个压在小九身上的男人的手背上!
男人登时惨叫一声,叫骂着:“idiot!你们竟然敢用刀!”
他立即扑出去和另外三人扭打在一起。
俞温又用另一片柳叶射伤另一个人,那人以为是第一个受伤的男人刺伤他,偏偏那个男人还给了他一拳头,怒发冲冠之下,他直接开枪毙了第一个受伤的男人。
枪声引起帐篷外的其他人的警惕,士兵们纷纷冲进来看究竟,俞温也混在围观的士兵之中,他注意到,哈德也被引了过来。
“干什么?”
杀人的士兵一看到首领就怂了,另外两个男人直接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一口咬定是他想独占小九所以开枪杀人。
杀人的士兵叫喊着冤枉,哈德懒得听真相到底是什么,直接让人把他拖下去处决,他又走到小九面前,去看引起争执的源头。小九低着头像是很害怕,哈德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小九是阿拉伯血统,五官深邃立体,就算用东方人的审美目光看也会觉得很惊艳,尤其是她的眼睛,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沙漠里的月亮,清冷的,孤高的,像冰霜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哈德眼睛一亮,用阿拉伯语连夸了几句‘漂亮’,手一挥,召来两个士兵:“把她带到我帐篷!”
俞温主动上前,和另一个士兵一起将小九抓起来。
路上俞温观察着,哈德的帐篷外有两个士兵看守,周围不间断有士兵来回巡逻,如果帐篷里有什么异样,外面的士兵会立马察觉到。
杀哈德……比他想象的还要困难。
同时他还发现,和小九合作,可能不是明智的决定——因为小九是杀手,对她来说,只要能杀死哈德,完成上面交给她的任务,无论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没关系。
但是他不行,他是要活着离开的。
“你们都出去。”哈德挥退他们。
“是。”
俞温和士兵一起离开帐篷,他转身前朝小九递了一个眼神,希望她能懂他的意思,可小九却没有看他,她低垂着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完全盖住她眸子里的色彩。
士兵要回休息区,俞温跟着走了几步,心下还是不放心,重新潜回哈德的帐篷。
哈德的帐篷不好靠近,俞温蹲着二十分钟都没能找到机会进去,他心思一转,计上心头,悄然走到旁边的帐篷后,趁着没人注意,用随身携带的火柴,点燃帐篷的布。
布料易燃,没一会儿火就大起来,俞温立即喊起来:“着火了!快救火!”
巡逻的士兵立即围过去救火,唯独守在哈德帐篷门前的两个士兵没有动。
俞温拿出一把匕首藏在袖子里,一边喊‘救火’一边倒退着跑,‘不小心’撞到门前一个士兵身上,士兵咒骂:“没长眼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俞温说着话,侧着身子挡住其他人的视线,手上匕首一转,直接将士兵割喉!
另一个守门的士兵注意到了他,刚想喊人,俞温平地一跃,同样将匕首捅进他的咽喉!
悄无声息解决掉两个士兵后,俞温立即跑到帐篷去看小九。
帐篷里的小九衣衫凌乱,她半跪在床上,双手抓着用布条紧紧勒住哈德的脖子,她的力气很大,布条入肉三分,哈德完全出不了声,翻着白眼,双脚一直蹬着挣扎。
看到他来,小九低喝:“帮忙。”
俞温快速跳上床,抓住布条,用力一绞,直接绞断哈德的脖子!
解决完目标,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也就没有多废话,立即往外跑。
外面的火已经灭了,场面渐渐被控制组,并且还有士兵发现两具尸体,当下吹响口哨发出警报。
俞温和小九跑不出去,只能躲到一个堆放杂物的帐篷里,外面没多久就有人喊‘首领死了’,整个军营立即乱成一团。
小九挑起帐篷的一角,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俞温在她身后,无意间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破碎,完全遮不住身体,顿了顿,就把身上的t恤脱下来。
“穿上。”
小九下意识转头,一眼看到他小麦色的胸膛,愣住。
现在是夏天,俞温身上只有这件t恤,脱了给她,自己当然就没有衣服。
俞温眼里带笑:“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觉得我们两谁没穿衣服问题更大?”
“……”
最终小九还是穿了他的衣服,t恤上有淡淡的汗味,不难闻,只是残留的体温烫得她的脸颊有些发热。
俞温盯着她泛红的脸颊,心里意外——原来她也会害羞。
不过转念想起刚才那些士兵在她身上胡作非为的事,俞温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他们刚才那样对你,你怎么不反抗?”
小九皱眉,仿佛觉得他问这个问题很奇怪:“你不是说没见到哈德之前,我不能暴露身份。”
短暂的沉默后,俞温忽然问;“六乘五等于多少?”
“三十。”小九看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