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匕首,是不是专门克制人偶的?”
高炀伸手,亲昵地拂过她的脸,神色不见半分的惶恐,只平淡地问着其他。
“是。”司马也没避开,反倒用脸轻轻地蹭了蹭他宽厚的手掌。
甚至,她还将那把匕首掏了出来,递给高炀。
高炀接过匕首,不赞同地看向她,“你就不怕我对你动手?这东西得销毁它。”
“噗嗤——”
司马失笑,将它拿出来,就是对小和尚的信任。
但凡他动手了,就丢了个老婆,还是那种追了多年好不容易追到手的老婆。
“那你动手啊。”司马有恃无恐,骄傲地抬首,挑衅道。
“要么把它收好,要么就毁了。”高炀将匕首塞回司马手里,严肃道。
司马果断选择了前者,这多少也是个罕见的宝物,毁了有点可惜。
见她收了起来,高炀尽管不太赞同,却也没再说什么。
“那你的伤怎么处理?”他握着司马之前受伤的手,紧张问道。
司马低头看看自己手上已然愈合的伤口,玩笑道,“你亲亲就好了。”
她也就说说,没想过小和尚会真的这么做。
是以,当高炀低头亲吻她的掌心时,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脸上也涌起热意。
“我……就开个玩笑。”她难得不自在地开口解释。
好像,亲过后,手心确实没那么痛了。
高炀目光专注地看着她,温柔问道,“那现在是不是,没那么疼了?”
司马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她便反应过来,小和尚这是把她当小孩子哄呢!
她不满地小声嘟囔道,“被转移了注意力,当然没那么疼。”
高炀指腹抚着她的掌心,轻蹙着眉头,问道,“你这是不是需要特殊的药物才能好?”
“没有药,它自己能慢慢好。”司马摇摇头,就势靠在小和尚的怀里。
这伤口除了疼,并不会太影响她。
更何况,她虚弱的原因根本不是这伤口,而是用人偶的躯体来使用幻术。
提起幻术,她就不得不问小和尚,“大人,人偶的存在,你们会公布于世吗?”
按照一般惯例,这种事都不会光明正大地公布。
有的时候,知道越多,人的贪念会越多,便会引起很多不可控的事件。
果然,高炀摇摇头,“不会。再者,他不是都承认人偶之事是他所编纂的吗?”
他安抚地揉揉司马的发,对她使用幻术控制赵余之事一句带过,并未深究。
司马低声一笑,依偎在小和尚怀里,果然是小和尚,无条件地护着她。
“大夫来了!”
门外传来虞脩紧张的声音,真的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虞脩满心焦急地喊来了府衙相熟的大夫,额上满是大汗。
然而,当他带着大夫进到屋内的时候,就瞧见司马靠在高炀怀里的模样。
“……”虽然他很欣慰林教头追求钦差的速度,但这狗粮未免也太突然了吧!
虞·单身狗·脩真的是受到万点的暴击!
可惜的是,当事人高炀和司马并未注意到他的惨况,甚至十分自然地忽略了他的存在。
高炀起身,将司马扶着半坐好,这才转头看向大夫,“大夫,请。”
大夫走上前来,伸手搭在司马的手腕上,又看了司马半晌,最后温声道:
“姑娘身子虚,又怒极攻心……近日少动气,多休息,补补身体。老夫会写好方子交给高大人的。”
这话一出,最先松一口气的竟然是虞脩。
高炀和司马的反应倒很是平静从容,尤其是高炀,与进门时紧张得不行的状态天差地别。
虞脩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俩,默默地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紧张了?
翌日一早,司马坐在床边,安心地享受着小和尚的投喂服务。
他们旁边站着的是去查桂树的随侍,他正努力地压下内心的震惊,让自己专注于汇报消息一事。
“大人,卑职查到,律州和洪山路上有处山叫紫龙山,紫龙山半山腰处有个庄子,曾种了不少的桂树。并且,听说,洪山泥石流后,那山庄就秃了,野草都长得有半人高了!”
随侍板着脸,正经地汇报。
“那山庄没人住了吗?”司马敏锐地抓到重点。
“没有了。自从洪山泥石流后,附近的居民就没有见到过那山庄里有人走动。附近山民说闹鬼,但没人敢去看。”随侍皱着眉头,最近这种乱力怪神之事怎么这么多?
闻言,司马眉头轻蹙,便对小和尚道,“我得去紫龙山看看。”
“养好伤再出发,本官陪你去。”高炀不为所动,坚定不移地秉持着“媳妇健康第一”的原则。
司马默,又是这样,每回她受伤,小和尚就开始给她搞禁足!
但她想了想,到底也没驳回这提议。
毕竟现在的她是真的虚弱,若不是她要找的人偶师,那她处境可能便会危险。
附身的这具人偶虽不是高级人偶,但也是材料罕见,做工独特的。
识货的人偶师,都会觊觎。
于是,司马很是配合地在府衙里休养了数日。
在这期间,赵余自首已经将人偶事件告一段落。
高炀不知道怎么跟虞启忠谈的,虞启忠对外直接宣称人偶一事是赵余编纂出来的,而那几具尸体都是经过赵余特殊处理才会如此。
至于原因,官方公布的是仇杀。
具体的恩怨情仇,都由虞启忠身边的师爷去编纂。
司马这才注意到,虞启忠身边的师爷竟然是被府衙工作耽误的小说家!
他笔下的故事那叫一个波澜起伏,情节跌宕得很。
她能在院子里安静地休养,不无聊地长毛,全赖于有师爷写的故事。
尽管如此,她伤势一好,她还是立刻就准备直奔紫龙山去。
高炀刚跟虞启忠谈完要事,来到司马的院子里,就瞧见她已经换了身轻便的戎装,像是要出远门。
立刻地,他就想到了紫龙山。
“这么急不可耐?”他颇为吃味地开口。
话一说完,他自己都愣了,这语气怎么那么像深闺怨妇?
“噗——养伤太闷了。”
司马失笑,脑海里立刻就浮现了在后宫位面里的“杨妃”版小和尚,根本不敢当面承认自己就是这么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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