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和他握了下手,“你怎么不说我还是你前男友?”
沈闲认真地纠正,“是前男友之一。”
石磊意味深长地看沈闲一眼,再看向喜鹊时笑得越发温文儒雅,“那更要感谢你,在我没有遇到他的日子里,代替我照顾他。”
喜鹊抿紧下唇,怨恨地瞪向石磊,冷笑,“你以为你能得到他?他到现在处过的男朋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你和我一样,都只不过是他人生里的小小过客,别看他现在宠你,等他过了新鲜劲儿,立刻把你甩到十万八千里。”
“哦?”石磊扭头看向沈闲,微笑着问,“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沈闲叹气,从口袋中掏出一面镜子端详片刻,潇洒地一甩头发,“对某些人不值得爱的人来说,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渣,但是宝贝儿,你和他们不一样,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甩你?”
喜鹊气得脸色煞白,哆嗦着嘴唇,“沈闲,你别嚣张,你以为你有能耐?我告诉你,你跟洞察签的十年长约一天解不了,你一天就得等着我赏饭吃,我会让你后悔的。”
“啧啧,开始撂狠话了,”沈闲语重心长地教育石磊,“灰太狼喊了那么多句狠话依然一只羊都没有抓到过,可见,这种时候撂狠话是最没用的,”他转过脸看向喜鹊,“小喜你也真是的,明知我对你已经没有丝毫兴趣,还死皮赖脸地来献菊,这是哪根筋搭错了?要不要本公子给你介绍一个神经科医生好好检查一番?”
他游戏情场这么多年,最擅长甜言蜜语和翻脸无情,一番话说得喜鹊一张清秀的小脸褪尽了血色,狠狠瞪他一眼,转身离开。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石磊拉着他坐进车里,淡定地发动车子,开始往颐和小区的方向走,淡淡道,“闲叔,你对旧情人的冷酷真是令人心惊。”
“你在兔死狐悲吗?宝贝儿,”沈闲笑得开怀,拍拍石磊的肩膀,“你跟他们不一样,只要你别惹我,我不会抛弃你的。”
石磊一边开车,一边凑过去,非常迅速地啄一下他的嘴唇,“我跟他们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沈闲笑嘻嘻地瞥他一眼,“哟,宝贝儿吃醋了?”他随手抓过车里一本旅游杂志胡乱翻看,漫不经心道,“你当然不一样,全天下可就只有你一个混蛋敢打本公子ji花的主意,这要是别人,老子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那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石磊笑笑,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判决书拿到了吗?怎么判的?”
沈闲闭目仰在靠背上,神情淡淡地,“判给我六十万,但是继续履行合约。”
“嗯?”石磊皱眉,“怎么回事?”
“那边法务部比较厉害,是我轻敌了,不过我会上诉,等着看二审吧。”
石磊点点头,表面上依然沉稳,心里却有些沮丧,两人路过超市,去采买了日用品和食材,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后,客厅里电视在放广告,皮卡和冰冰肢体交缠着趴在地板上睡了,旁边茶几上是两包没吃完的薯片。
“嘿,”石磊乐了,将东西拿进厨房。
沈闲抱臂走过来,踢踢皮卡的小肚子,“你这保姆不合格啊,这个月奖金扣光!”
皮卡倏地惊醒,直直地跳起来,“啊?啊?”
“是不是看了一上午的电视?”沈闲面无表情,“叫你教他识字的,记住几个了?”
“不能怪我啊,你儿子太笨了……”
“嗯?”沈闲露出恶魔的尖牙。
皮卡一个激灵,立刻清醒,“哎哟掌嘴,是你儿子太聪明了,教个几个字全记住了,没事儿干了才看电视的!”
“是吗?”沈闲捡起崭新的识字画册,掀开,“儿子,这什么字?”
冰冰坐起来,迷糊地揉揉眼睛,看看画册,一脸茫然。
皮卡大叫,“他刚睡醒,暂时忘记了!”
“你再狡辩!”沈闲飞起一脚,皮卡惨叫连连,旋转着消失在天际。
反正已经过了饭点,石磊和皮卡随便弄了点饭,四个人吃了,沈闲席间不停地拿筷子戳皮卡,“再给我儿子吃垃圾食品,我就找个大锅,把你给炖了!”
皮卡一顿饭吃得委委屈屈,他大名鼎鼎的金牌助理皮小卡,总是被迫带孩子就算了,怎么还天天挨骂?
石磊拦下沈闲再次戳过去的筷子,“得了得了,别欺骗人了,小孩子吃点垃圾食品没什么,我小时候还天天吃生蟹生虾呢。”
“所以长成你现在这挫样儿了,”沈闲无差别攻击。
石磊识趣地闭了嘴。
吃完饭皮卡如释重负,欢快地下班回家,冰冰回房间去睡午觉,石磊和沈闲在客厅研究判决书。
“你懂法律?”沈闲问他。
石磊坦诚地说,“不懂。”
“那你还看个毛啊,”沈闲把判决书收起来,随手扔到沙发底,当着喜鹊、皮卡都不能表现出来的情绪,现在才渐渐地冒出头来。
他歪躺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慢慢地吞云吐雾,淡淡道,“石头,如果我跟洞察到最后还是解不了约,公子闲这个名字就成悲剧了。”
“别乱想,”石磊凑过去抽一口烟,摸摸他的脸颊,沈闲和洞察的作者合约一签十年,如果解不了约,他在洞察得不到任何推荐,说不定还无法上架,不能出版,没有改编,写作生涯说不定就此完了。
两人并肩躺在狭窄的沙发中,过了一会儿,石磊坐起来,“不能坐以待毙,我帮你请最好的律师,二审我们一定能赢。”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唐薇的号码,“喂,妈,我有事要求助你,嗯,是闲叔的官司,我想借你们的法务部用一用。”
沈闲坐在旁边,能听到唐薇极有特色的笑声,但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不过以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无非是在嘲笑自己。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窦氏文化专业做出版,他们的法务部最擅长打版权官司,沈闲决定看在对方有可能帮自己赢得自由身的面子上,暂时忍了她的嘲笑。
“那行,我们下午过去。”
挂了电话,石磊郁闷地看沈闲一眼,开始从沙发底下抠判决书,心想这老东西真是手贱,好好的扔哪里不行,非给塞到沙发底下去!
两人带上作者合约和判决书,开车去了窦氏公司,唐薇是大忙人,派了吃空饷的窦峥来接待。
石磊和唐薇的关系没有公开,但是有窦峥窦大少的陪同,法务部众人都十分卖力。
快下班的时候,唐薇赶了过来,转了一圈,把石磊喊了出去。
“你给我说实话,为什么对沈闲的事情这么卖力?”
石磊笑道,“只要他和洞察解约,我马上就能签下他,合同都准备好了,怎么能不卖力?”
唐薇根本不相信,嗤笑一声,“得了吧,想骗我?你还嫩点儿!”
石磊:“……”
“磊子,我这妈当得不合格,也没什么资格管你,”唐薇神情慵懒地看他一眼,“你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我都不会管你,但是要擦亮眼睛。”
石磊讪笑,“妈,您想多了,我和闲叔不是那样的关系。”
“这样就好,”唐薇点头,“沈闲这人,说好听点是真性情,说难听点是神经病,他能把他舅妈活活气死……”
石磊看到她背后一个人影,忍不住出声,“妈,别说了……”
“你不要打断我,”唐薇大手一挥,“他这样的人,适合做朋友,但不适合当男朋友,你跟他接触得多,要掌握好度……”
“薇姐……”一个幽幽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沈闲嬉皮笑脸地搭上她的肩膀,“没人跟你说过,背后将人坏话是不道德的?”
唐薇一个寒颤,用力把他抖落下来,“别跟我拉拉扯扯……”
“你怕什么,我是gay,又不喜欢女人。”
唐薇往旁边靠了靠,拧起眉头,丝毫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被发现的狼狈,倨傲地扫他一眼,转向石磊,“总之,我的意思你明白了?”
沈闲转移到石磊的肩上,轻佻地勾勾他的下巴,对唐薇示威地挑起眉毛,“那你可要失望了,要知道,我最喜欢石头这样英俊帅气的小伙子,等你下次再见他的时候,说不定已经被我掰弯了。”
唐薇宝相端庄瑞气千条地笑了,“那我就阉了你。”
52、几岁性教育
唐薇走后,沈闲似笑非笑地斜眼看向石磊,“你跟我不是那种关系?那我们是哪种关系?”
石磊勾住他的手,“别多心,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出柜的,只是现在时间不对。”
沈闲甩开他的手,对天翻个白眼,“谁稀罕你出柜了?”
“对对,你不稀罕,”石磊笑起来,这老家伙又闹别扭了,伸开双臂抱住他的肩膀,俯在他耳边小声调笑,“但是我要为你出柜,这个媳妇再怎么不好,也得给个名分。”
“滚,你才是媳妇!”沈闲抓狂地甩开他,转身往办公室里走。
石磊看着他的背影笑起来,唐薇是个什么性格他了解得很,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和沈闲已经同居数月,肯定会大发雷霆,别说请她的法务部去帮沈闲打官司了,说不定女王大人一生气,直接站到洞察那边去,在合同上整死沈闲也不是没有可能。
二审定在一月二十八日,已经是年末,石磊又是幻空又是官司,还要抽空写他的研究生期末论文,早已忙得不可开交,从窦氏公司回到家中,直接瘫在沙发上不能自理。
沈闲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拐弯处看了两眼,招手把冰冰叫过来,小声教了几句,揉揉小孩的头发,“乖,按我说的做,去吧。”
冰冰咚咚咚从楼梯上跑下来,进厨房泡了杯普洱茶,一步三摇地端到沙发旁。
石磊听见他的动静,睁开眼睛,看到小孩捧着个大茶杯腼腆地站在旁边,不由得笑起来,“给我的?真是乖儿子!”
冰冰把茶杯往他面前一推,“喝茶,消……消除疲劳……嗯,喝吧。”
石磊接过茶杯,在冰冰脑袋上揉搓一把,“还是有儿子好啊,太贴心了,不像某人,就知道远远地站着看人笑话……”边说边笑着回头往楼梯上望去,见到沈闲抱臂站在拐弯处,对他举起大拇指,重重往下一竖,暖暖的壁灯下,是嚣张到极点的挑衅表情。
他笑起来,对他勾勾手指,沈闲走下楼,弯腰看了一下茶杯,“唔,儿子,虽然你老子我腰缠万贯,但咱们也不能这么浪费,你这放了多少茶叶了,存心苦死你石头叔吧?”
冰冰立刻神情黯淡下来,紧紧咬着嘴唇。
“没事没事,”石磊忙道,端起茶杯猛灌一口,汩汩咽下,擦擦嘴角的水渍,“不苦啊,咱们儿子泡茶手艺无师自通,非常好,如果满分十分的话,能打九分半。”
冰冰抬头,好奇地看着他,“那半分呢?”
石磊把茶杯递给他,“就是有点少,没够喝,扣半分。”
冰冰眉开眼笑,立刻抱着茶杯跑去厨房。
石磊脸上笑容一扫而光,苦得龇牙咧嘴,搂住沈闲的脖子,把他拉到怀里,轻声笑,“夫人,借点口水……”说着用力吻了上去。
两人正在唇舌交缠,突然听旁边一声细细的惊呼,急忙分开,就看到小孩狼狈跑回厨房的背影。
沈闲哈哈大笑,“儿子,出来,老爸给你上一堂生理卫生课。”
石磊连忙阻止,“你疯了!他只有八岁!”
“八岁已经不小了,我八岁的时候都初恋了!”
“你跟正常人一样嘛!”
“嗯?”沈闲歪头看向他,阴森森地呲牙,“你再说一遍。”
石磊赔笑,“你的经历哪里是凡人能够复制的?我觉得儿子到十四岁开始初恋还比较正常,你别教得他太早熟。”
“是你太保守,现在的孩子生活水平高,发育早,八岁开始上生理卫生课已经是晚的了,人家瑞典从1942年就开始对七岁儿童进行性教育,这叫建立正确婚恋观,加强性安全、性道德意识的培养,你懂个毛!”
“你连个毛都不懂,教育孩子是大事,别想当然好不好?”石磊十分无语。
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决定去床上一决胜负,不一会儿,卧室中传来激战的声音,沈冰同学端着茶杯忧伤地坐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