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对外伤的研究不容小觑,让他先去看看吧!老头子一路车马颠簸劳顿,骨头有点散架了,我需要去睡一会儿,把这副老骨头重新给整理组合一下。”
周怀安也知道这个人,曾经为了救他,还与聂一倩联手,帮忙忽悠了许可嵩。一直只是听说,但是从未谋面,也很好奇。“正好这次我们也研究了一些好的伤药过来,一起去看看他吧!”周怀安附和道。
“好的。”聂一倩觉得自己考虑的真不周到,葛郎中的年岁毕竟那么大了,为了自己连性命都不顾了,可是自己竟然忽略了,真是不应该。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唐务实从外面打起门帘子,进来笑着招呼道。
“哎呀,这一忙,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葛郎中先吃点饭,再去休息吧!麻烦你了唐老,让老张把饭菜给端进来吧!”聂一倩一拍脑门道。
“都是自己人,客气个啥?”唐务实乐呵呵的说道。对外面的人挥挥手,饭菜就陆陆续续的端了进来。
四菜一汤,三荤两素,还有一草筐子的大饼。
吃过饭,葛郎中略微的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就回屋休息去了,连日的车马奔波他的身体真的有点吃不消了。马王才抓药也回来了,吩咐小六子现在就熬药去。自己带着聂一倩与周怀安去了军营,吴青山的住处。吴青山可是有品级的官员,比自己的地位可高多了,也是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一直忘了过问,吴青山具体伤得如何?”聂一倩问道。
“内外伤都有。已经让军营里的郎中给看过了,说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咱这的药不好,慢慢养着吧!”马王才道。军营里缺医少药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
“哦,他竟然也住在军营,难道跟你是一个营队的?”聂一倩语气中带着惊讶,问道。眼尖的发现,马王才带着他们已经拐进军营里边去了。
“是的,我们现在都是宋将军手下的人,吴青山立功可不少,现在更是一个从五品的校尉了,你不知道吗?”
“嗯,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要不是吴青山突然出现来救我,我都不知道他在这里。”聂一倩道。果然是头上冒紫气的人呐,这才在军营里混了多久就已经加官进爵了,以后可是大有前途的人。
“也是,你来到这段时间,他刚好回长河镇去办事了。你被关进柴房那天,他刚好回来。那天晚上,发现你出事,我又无计可施,干着急,只好铤而走险,拉上了他去将军府悄悄的救你,谁知道宋将军府里防伪竟然如此森严,高手一大堆,刚进去就被发现。我们两个只好无功而返,想着回来另外想办法?”马王才道。
“原来是这样。”聂一倩说到这事儿,想起了什么,自己又好像忽略了什么,脑子一时间有点短路。
吴青山正准备出门,就与聂一倩一行人撞了个对脸儿。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聂一倩。
“你好!好久不见!”聂一倩大方的招呼着。
“你好!好久不见!”吴青山羞涩地回答着。“看见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这还得多谢你,要不是那天晚上你来救我,那帮黑衣人也不会突然放着我不管了?”聂一倩道。然后郑重的给吴青山敛衽一礼,表示感谢。
“可是我并没把你救出来,还受了一身伤独自逃跑了,受之有愧。”吴青山侧身不敢接受。
“你冒死来救,让那帮黑衣人产生了新的想法,于是我就钻了一点空子,顺利的逃了出来。所以你受之无愧。请再受我一拜”聂一倩轻描淡写的说道,再次对着吴青山敛衽一礼。吴青山的营救才让何顺喂了自己毒药,关与不关没有两样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自己这次是误打误撞了。”吴青山憨厚的摸了摸自己的头。眨巴眨巴眼睛,不能理解。豁然开朗,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没有用吗?难道那帮黑衣人的目标是自己?聂一倩只是一个诱饵而已。不过因为没有救出聂一倩心理而产生的郁闷感,却消失不见了。
“倒是你的伤让人担心。这位是长河镇悬壶济世医馆的周郎中周怀安,他就是吴青山。”聂一倩简单的给他们二位引荐了一下。
吴青山与周怀安互相拱手见了一礼,算作是认识了。
“周郎中这次过来带了不少的好药,其中就有一些治疗内伤的药丸子,我特意请他过来,帮你再把脉看看。”聂一倩道。
“多谢,快屋里请。”吴青山赶紧撩起布帘子,让大家进屋。
大家分头找位置坐下之后。
“你还真得好好谢谢周怀安,他以前可帮了你不少。没有他,许可嵩可不会那么轻易让你改判成无罪,流放充军。”聂一倩说道。
“多谢!”吴青山终于知道帮助自己的不仅有聂一倩,还有其他人,只是自己不知道。立刻起身,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对着周怀安弯腰九十度拱手行了一个大礼。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值得提谈。赶紧起身,身上的伤口再裂开就不合适了。”周怀安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一直久仰你的大名,今日终于得见,果然是一身铮铮铁骨,侠肝义胆,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周怀安真心的赞叹道。这一身的伤,可都是为了救聂一倩弄成的,换成其他人可做不到。
“再造之恩,无以为报,我一定会铭记于心。”吴青山对着周怀安郑重的承诺道。
“严重了,不过是一些举手之劳的事情,你先躺在床上,我给你全身检查一遍。”
“好,麻烦了。”吴青山道。领着周怀安就去了布帘里面的内室。
“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如意酒坊还有一堆活等着我呢?”马王才道。危机解除,就可以安心干活去了。
“好。这几天忙上忙下的,辛苦你了。”聂一倩笑着说道。突然想到,扭脸对马王才吩咐道:“酒精提炼成功后,酒坊的工人每人赏五十两,管事的每人一千两。你回去算个数给我。所有的工序必须保密,否则严惩不贷。”
“感情好。”马王才紧张的、兴奋的搓着双手,天呐,一千两,巨款绝对的巨款,一笔我想都不敢想的数目,跟着大姐头,果然是有肉吃。荣华富贵就这么从天而降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叫门外的小兵去干就行,我就先走啦。”
“好!”
周怀安重新把吴青山的伤从头到尾的,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外伤没有发炎感染的迹象,内伤需要服用药丸多调理几天。总体来说不会留下后遗症。”
“多谢!”吴青山松了一口气。当兵的全靠着这板砖一样的身体。
周怀安就给他留下了六天的药丸。穿戴好,从内室出来。各自找了椅子重新坐下。吴青山吩咐门外的小兵,给大家沏了壶茶进来。
“感觉你刚刚是要出门,这是要去哪里呀?”聂一倩问道。还偷偷瞄了吴青山头上几眼,发现自己现在即使不用凝神一眼,只要心里面,也能探查出头顶上散发出的气息。
吴青山的头上不仅有紫色气息萦绕,还有一丝红气。虽然很淡,但是却很独立的存在于他的头上,好是奇怪。
“这次我回了一趟长河镇,发现家里出了点事,阿花在那边无依无靠,只好把她也带过来了。这两天受伤也没去看她,刚才就是想去看看她生活的怎么样?”
“吴大娘呢?”聂一倩脱口问道。
“已经去世了。”吴青山低落的说道。
“难道是地龙翻身的时候没有能逃出来吗?”聂一倩道。
“是的,一根房梁砸下来,正好砸着了阿娘的脑袋。”
“哦,节哀顺变。”
“听说你提前去给阿娘警告过了,但是阿花说她们没有在意,结果就造成了这场悲剧。阿花还被刮破了脸皮破了相。”吴青山低着头道。眼神暗淡无光,神色悲哀。想想自己老娘悲苦的一生,自己现在功成名就了,她却看不到了。泪花在眼眶里面打转,强忍着收了回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当着聂一倩的面,自己总想诉说一番,心突然变得脆弱起来。
“还是我做的不够好,当初我该强行的把她们带走就好了。”聂一倩心情低落的说道。说好了要好好照顾她们,让吴青山在战场上毫无顾虑,结果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到。
“跟你没关系,阿娘一旦决定的事情,所有人都无法更改,也许这就是命。”吴青山道。抬头看着着聂一倩,多日不见,风采更加迷人眼呢,奈何与自己的缘分却是越走越远,以后只能默默的关注她了。
“我与你一起去看看阿花吧!好久没见她也怪想她的。”聂一倩道。
“敢情好,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吧。她见到你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一路上她都在唠叨着你。”吴青山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