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插曲,大家只是萎靡不振了一会儿,面对满室的客人,苦瓜脸换笑脸,整理恢复,热情迎客。
“就是,送子仙尊都过来跟我家做邻居了,我还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干啥!大家需要什么,老姐姐今天心情好,最后买够一百文的,都让利三文,赔本赚吆喝。”程媒婆笑呵呵的拍着胸脯豪气的说道。
“程媒婆做人就是实在。”
人群开始沸腾,算计着怎么少花三文钱。
……
下午早早关门,盘账。一屋子人屏住呼吸,等待聂一倩计算结果。
“一共三十二两,扣除成本价与送子神尊神龛,人工费,粗略估计纯利润八两左右。”
“呵呵!”
所有人欢呼雀跃。
“货源要跟上,今天的意外支出有点多,货有点少,明天不在店铺里面的人都要加油了。快过年了,进价价可以让那么一点点。可是,这个话要说在前,以后生意不好了,才能把进价降下去。”聂一倩看着账本总结道。
“呵呵,没问题。”
“抓住这一个月的机会,以后可能需要求量会骤然下降,搞不好连赋税都赚不起来。”
聂一倩已经知道了,今天被收开门税的事情,但是心里异常平静。只要许可嵩这个混蛋王八蛋,还在县太爷这个位置上,什么样的新鲜赋税名字都有可能出现。
“娘的个蛋,赋税一天比一天高,今天竟然收了我一个五十铜板的开门税。”程媒婆想起这个事情就来气儿,奈何小老百姓能力有限又无可奈何。
“不要生气了,县太爷许可嵩这个东西,心不是一般的黑,也不是头一次干这事儿。继续让他在这个位置上呆下去,再多的钱都填不满他的贪欲。与其纠结这事情,不如想办法从他的口袋里掏点钱出来。”
“聂姐儿,这你也敢想。”程媒婆惊讶的盯着聂一倩的眼睛说道。
“有什么不敢想的,敢想才敢去做,实际去做了才能知道结果。”聂一倩心里一直在盘算着,刘厚的这个钉子应该已经安插进许可嵩的家里了。她的相士知名度现在已经打开了,抽个时间去趟县城,想办法结实一下他家的后院夫人们。
所有人都被聂一倩的大胆想法给震惊到了,刘氏以为她的失心疯又犯了,愁眉苦脸的看着她。其他的人以为她只是发发闹骚,嘴上说说而已,都没有往心里去,各自回家忙碌去了。
本该安静的夜晚,本该入睡的夜,叮咚哐当,再次在聂一倩的头顶上响起,准确是在聂一倩修缮完毕的卧室的屋顶。
“不会吧?”
聂一倩,有点绝望的坐了起来。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她没有一点犹豫,麻利的穿上外衣,顺带把床上的被子也给麻利的裹好,放到了墙角,自己麻利的躲到了墙角。目不转睛的盯着屋顶,新修的房梁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刚好有一根被虫蛀了不够结实掉条人退下来吧!即使瓦片破碎了,应该不会向上次那样再把我的屋顶戳一个大窟窿了吧。
聂一倩目不转睛的盯着屋顶,听着这叮叮哐哐的声音,在心里自我安慰着。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前两天才下了雪,屋顶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导致屋顶上面非常的湿滑,人很难保持重心稳定。
事与愿违,上次从屋顶上掉下来,只是一把剑。这次换了一个地方,房梁再次被踩断,碎瓦片哗啦哗啦的掉下来一地,然后就从这个窟窿里,直接掉下来一个黑衣人,后背一剑穿透,咕噜噜的冒着血,当场殒命。
“完了。这下是真的彻底完了!掉什么下来不好?非要掉一个死人下来。”
聂一倩心惊胆战,腿有点哆嗦。“我家现在可是没有壮劳力上屋顶去补漏洞。看来这间屋子我必须要舍弃了。这个死人可怎么办?”
“每一次算卦之后我都会遇到麻烦事儿,一连三天都没事儿,还以为这次就这样了,没有想到,只是时间延长了而已,该来的还是来了,感觉一次比一次严重,看来看相算卦也不是长久之计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聂一倩突然对着屋顶低吼道:“屋顶借你们用就算了,能不能麻烦你们打完架之后把掉下来的这个东西给收拾走?掉在我家里,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处理。”
房顶上,热火朝天。黑衣人们你来我往,一瞬间僵持,其中一个黑衣人行云流水的手上功夫,被聂一倩突然发出的声音惊扰到,挥动刀的速度停顿了半分。宋玄逸已经习惯了,聂一倩是不是的,不按常理出牌,抓住黑衣人这个空档,一剑刺去,一个旋转飞踢。
“碰!”
又一个黑衣人掉了下来。
“啊!一个你们还没有收走,又下来一个,还有没有了?”聂一倩大愣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麻木了,声音加大了三分吼道。
“砰!”
为了迎合聂一倩的这个问题?第三个黑衣人再次从窟窿里掉下来。
“真的还来,还有完没完了?”聂一倩彻底的瘫坐在了地上。这次她是真的没有勇气再发出声音了,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看来上面这帮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我还是安分点,从他们的眼前消失吧!你们都看不见我,你们都看不见我。”聂一倩眼睛也不再关注屋顶了,而是卷曲的身体,脑袋埋在双腿之间,躲到了屋角,在心里祈祷起来。
厢房这边的屋顶青瓦片,噼噼啪啪,耳听者几乎是没有一块好的了,已经被他们无所顾忌的当平地全部踩了一遍。
聂一倩绝望的抬头,望着飘进来的雪花,慢悠悠的伸出手臂接住几片。
“妈的!我家屋顶是招谁惹谁了?这下是彻底没地方住了,把放在旁边的被子裹在了身上,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提前把床上的被褥都给抱下来了,不然我损失的更加惨重。”聂一倩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从另外一个方面安慰自己。
“砰!”
这次下来的是一个活人,对着自己看了又看,感觉那双眼睛有一点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了。聂一倩以为今天自己是在劫难逃了,看来自己这次是要被灭口了。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砰,砰!”
聂一倩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屋里的黑衣人已经被清理干净。刚刚看着自己的那个黑衣人也消失不见。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不会是自己刚刚做了一场梦吧?”聂一倩伸出双手,“啪”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好疼。不是在做梦。”
现在想想,刚刚那双熟悉的眼睛有点像姓宋的,身形上是乎、也有那么一点相像,光线太暗不敢确定。
寂静的夜,传来“呜呜呜……”单调的风哭声。聂一倩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风从脖子刮进衣服里,冷飕飕的。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唯一与入睡前不同的是,屋顶上的青瓦片没有了,支离破碎。“人家的房子四面透风,我家的房子现在有跟没有是一个效果。”聂一倩蹲坐在地上,看着这破碎的房顶,冷嘲热讽的嘟噜道。
“总的说来还不错,至少比较自觉,把重要东西都给清理走了。”聂一倩也不想在这个屋里多呆了,裹着被子推开房门。走到小翠的房间前。
“小翠,今天晚上我跟你挤挤。”聂一倩抱着被子来到小翠居住的耳房。
“好的,吓死我了,小姐,你没事吧?”小翠惊的一下蹿出来。
“哐当!”拉开门栓,把房门打开,拉着聂一倩进屋,又赶紧的把房门给落栓,关上。
“小姐,你说咱家是不是风水不好?怎么三天两头的?要不是遭人抢劫,要不就是有人在咱屋顶上来撒花,打架。”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明天去找个风水先生,把咱家的风水给看看,看有没有办法改变一下?”
“小姐,你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小翠目不转睛的盯着聂一倩的眼睛说道。
“什么重要事情?”聂一倩鼻子有点发塞的说道。
“你想想?”
“想不起来,我的记忆力好像被刚刚的黑衣人都给吓没了。”聂一倩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感觉自己浑身发冷,赶紧的掀开小翠的被子,躺进了被窝里。
“唉,你自己不就是一个麻衣神婆吗?就不能省点钱,自己看看。”小翠低声的提醒道。
“啊!”
“请个风水先生,很贵的,听说,没有个十来两银子,人家都不乐意上门的。”小翠给聂一倩整理了一下被角,八卦的说道。
“啊!你怎么不早说呢?看来我以前的价格定位真是太低了,难怪一群人都来从今天开始,没有十两银子。我不再给人看当日运势了。”
“就是嘛,明天你赶紧给咱家看看,哪不合适的,咱给改改。”
“呵呵,你家小姐我看人还行,看着房子,真没有这本事。”
“我觉得,房子跟人差不多。”小翠天真的说道。
“睡吧!明天起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