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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尾巴,天气已经燥得难耐。
街旁的柳树没精打采地摆弄细叶,树下的章蜜神情怏怏,胸腔间充满窒息感。
她怎么就要负责了?她们又没睡过……不,就算是睡过,狐族这些睡遍万水千山的还在意这点破事?
还负责,负个鬼的责。
章蜜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了她几分钟,挑眉说:“算了,这游戏我不玩了。你这次过来挺麻烦的吧,我把机票钱和路费翻倍还给你,咱们就此别过。”
“嗯?”
“……”
臧天月这一声问得意味深长,章蜜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
她在面瘫脸崩掉的表情中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靠,现在狐族这么霸道的吗,正常不都是好聚好散的吗?!
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臧天月就是那个特别的狐族类人呢……
章蜜暗骂一句,她这运气可真好啊,这么小概率的事情都能被她遇上。
眼看着臧天月的手要伸过来,章蜜怕她当街暴打自己,毕竟这家伙的国字脸让她看起来还挺危险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一秒认怂,笑着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走啊,去看我初中。”
然而臧天月的手没缩回去,继续伸来,直到抓住章蜜的手。
“我没和你玩游戏,我很认真。”她恢复了那副面瘫脸,语气也平和了不少,“我们从牵手开始。”
“……”章蜜尬笑一声,“你说真的?你真要和我谈……谈恋……”
“不是谈恋爱,”臧天月看着她的眼睛,“是结婚。”
章蜜:“……”
她这时候有点感谢她妈妈给她定下的规矩了。
章女士你快来救救你女儿吧!她要被霸王硬上弓了!
章蜜勉强笑了笑,牵着她去学校。
两人在路上一句话不说实在有些尴尬,章蜜只好给臧天月介绍起道路两旁一些留有回忆的建筑。比如她打过架的小巷,还比如她曾经很喜欢的一家早餐店,可惜现在那里变成了一家小超市。
臧天月听得很认真,她话不多,但她会对章蜜说的每句话给出回应。
如果她不是张口闭口提结婚,章蜜还挺喜欢和这样的人谈恋爱。
能花时间陪伴她,还能在她讲述事情时做出不敷衍的回应,这样的人很适合做她这种缺爱女青年的情人。
章蜜说话时瞄了眼她的脸,不禁做了个“如果臧天月长得美若天仙自己会不会动心”的假设。
最后得出结论,美若天仙的臧天月就不是臧天月了。
章蜜认识许多漂亮的女人,却没有哪个漂亮女人吸引得她每晚为人家做梦。换句话说,臧天月能吸引她的目光,无非是因为她这张特别的脸。
章蜜长叹口气,她有点怀疑自己是被章女士逼得审美畸形了……
听到她叹气,臧天月偏过头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章蜜指了指前面的校门,说,“看,那就是我初中……”
章蜜在老家多待了一天,回来时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顾菀宁问她发生了什么,她没说,导致顾菀宁一度怀疑她被她遭遇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恨不得直接找臧天月问个清楚。
她们两个太了解彼此,章蜜看顾菀宁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立刻让她住脑:“放心,我贞操还在。”
是啊,她贞操好得很,人家臧天月可是说什么“这种事要结婚后才能做”的呢呵呵呵呵呵!
章蜜回来,顾菀宁的压力减轻不少,回家时间也早了许多,花生和于笙都非常开心。
一个开心能够出去玩,一个开心顾老师能有时间继续教她弹吉他。
于笙很喜欢和宁宁并坐在沙发上弹吉他的感觉,听说宁宁今天准点回来,她早早吃了晚饭,然后坐在沙发上练琴等她。
如今她已经能弹奏出简单的歌了,手上长出一层薄茧,转换和弦时指尖不再肿痛,让她更沉迷练习吉他。
她这几天主要在练和弦的转换,不过她自己摸索来的方法好像不是很有效,而且左手换弦时,右手常常会忘记弹奏。
顾菀宁回来后,于笙十分狗腿地帮着她一起做好晚饭,等她吃完,便抱着吉他等她。
顾菀宁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养了两只宠物,一只抱着琴等她,一只叼着牵引绳等她。
不过……这感觉还不赖。
她欣然坐下,陪于笙练了一个小时,又去公园遛花生。
今天遛狗不算累,因为花生遇到了它的好朋友大黄。这两条狗凑到一起可以原地闹腾、消耗体力,不用她牵着它到处走。
毛彦彦好久没遇到花生,欣喜地揉揉它的毛,然后和顾菀宁一起坐下,享受清凉舒适的晚风。
两人各自盯着自家狗子玩耍,毛彦彦想起什么,忽然道:“我记得你是化妆师?还是婚礼行业的对吧?”
“嗯,”顾菀宁将目光转到她身上,“怎么了?”
毛彦彦笑眯眯地说:“我堂姐和她未婚妻准备订婚,我听说她最近在找婚礼造型师,就想到你了。本来想给她介绍你的,可惜没有你联系方式……没想到今天就看到你啦,也不知道你下个月中旬有没有空。”
顾菀宁随身带着工作室的名片,闻言翻出一张给她:“你可以先到网上了解下,我们工作室的微博打理得不错。时间的话,下个月预定的工作不多,你姐对风格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再具体沟通。”
“没问题,我这就发给我姐。”毛彦彦说着给名片拍了张照片,发给堂姐。
顾菀宁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的手机,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头像。
不过毛彦彦很快就点进了聊天界面,顾菀宁没能看清那个人的备注。出于礼貌,她没有多问什么,再说了,偷看到别人的手机屏幕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大黄和花生玩得十分尽兴,结果是花生一身白毛在土里滚得又脏又乱。回到家,顾菀宁忙着给它梳毛擦脚,于笙便没有打扰她,窝在屋里看书听歌。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不知不觉到了八月,于笙算了算时间,她在宁宁家里的时间只剩二十几天了。
步入最热的伏天,室内外温度直线上升。于笙最近对温度的感知越来越灵敏,在家穿长衣长裤都有些热。不过她从来没穿过短袖的衣服,买来一套短袖的睡衣试了下,总觉得胳膊腿露在外面怪怪的,便忙不迭地换回了她的长袖睡衣。
又一次去研究所抽血检查那天,于笙穿上了新买的早秋服装,薄薄的针织外套比起羽绒服少了许多安全感,却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于笙对着镜子照了半天,这才忐忑地走出卧室。宁宁在餐厅吃早饭,她本来可以不去打扰她的,却又按捺不住自己换了新衣服的激动心情,犹豫几个来回,最后还是跑到宁宁身边说:“我去章教授那里检查了,晚点回来。”
顾菀宁自然发现了她装扮上的不同,除了那厚棉布口罩仍严严实实地挡住她的脸,于笙的样子已经和初见时有了很大差别。
她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一点,那一头乱糟糟的黄短毛变得柔顺不少,服服帖帖的,看起来不再充满叛逆感。她身上的衣服从羽绒服换成轻薄许多的针织外套,虽然还是比其他人穿得多些,但一眼看过去,不会有人觉得她是奇葩了。
顾菀宁莫名有种欣慰感,说不定这都是章蜜妈妈的功劳,再过几个月、几年,于笙或许也可以和正常人一样摘下口罩生活。
这样想着,她微笑点头道:“去吧,路上小心。”
于笙看着她的笑,心跳快了几拍,转身匆匆跑了。
到研究所检查一番,她又得到了一些研究进展上的好消息。和章教授的助手聊天时,他说如果目前研究顺利的话,也许明年能向国家申请类人4期临床实验。
于笙想到什么,忽然问道:“这个药会很贵吗?”
“不会,毕竟是面对所有类人的药,我们在研制时肯定会考虑成本,将成本压到最低。”
于笙听到这话就放心了,看来章教授真的在做造福所有类人的好事——她只是对自己女儿有些残忍。
这天回家,于笙收到了朋友毛彦彦发来的大黄照片。
大黄的额头上原本长着一撮很特别的毛,不过现在看来,它的头顶光秃秃的,少了一大片毛。
毛彦彦:这傻狗今天在路上撞油漆桶上了,笑死我了哈哈哈,还好它躲得快,不然满头都是油漆!我把它头上沾油漆的地方剃了,它已经三个小时没理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心存疑惑的于笙看到这条消息立刻笑喷出来。
于笙:噗……我猜大黄心里想的是——秃头之痛,绝不原谅!
毛彦彦:不慌,我相信它会对晚饭屈服的。
于笙:哈哈哈哈,大黄也太惨了吧,又没头发又没尊严。
毛彦彦:哎,我也很惨啊,堂姐订婚,我帮她忙前忙后,每天都在哭着吃狗粮。
于笙:哇,什么时候举行典礼?
毛彦彦:这个月中旬,办的规模不大,就在酒店随便摆几桌。主要是我姐怕她媳妇被别人惦记,等不到明年结婚了,说什么都要先订婚。
于笙:真好,我从小到大还没去过什么订婚结婚典礼呢……
毛彦彦眨眨眼睛,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毛彦彦:笙笙,你现在方便出门了吗?
于笙:嗯,我现在可以穿薄外套出门啦!
毛彦彦:你现在在哪里生活啊?
于笙:还在f市。
毛彦彦:太好了,我们也在f市。不如我姐订婚那天你也来参加吧,我们好久没见了,刚好能聚一聚~
于笙第一次被人邀请去这种场合,又惊又喜,想到自己最近的改变已经能让她稍显正常地出门,冲动之下直接答应下来。
毛彦彦把时间地点发过来,她仔细存到备忘录里,然后跑到卫生间照镜子。
章教授说她的鼻骨和鼻中隔软骨可以在九月前恢复正常,她左右看看,觉得鼻子确实恢复不少。原本朝天的鼻孔向下收敛许多,现在戴薄一点的口罩似乎也没有关系。
在别人的订婚典礼上戴厚实的棉布口罩会显得很奇怪,于笙开开心心地在网上买了些薄款口罩,开始无比期待十天后的典礼。
这天晚上,于笙做了一个羞耻又好笑的梦。
梦里,她和宁宁身穿婚纱,手挽手,在众宾客的祝福下走上梦幻的舞台。
主持人问:“于笙,请问你是否愿意娶顾菀宁为妻?”
“我……”
没等她说出“我愿意”三个字,一条萨摩耶突然从台下窜了上来。
花生愤怒地吼叫:“汪汪汪汪!我不愿意!”
满堂宾客哗然,于笙活生生地被这一幕惊醒,醒来后一阵无语。
哎……她这是做了个什么傻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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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自己能双更的,真是高估了自己t-t……
感谢奶兔宝(x2)、白焱、麋途半生。、换个通俗易懂的名字、长夜将尽扔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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