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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菀宁打开纸盒,将里面的钥匙扣拎出来看了看。
钥匙扣上挂着一只背着小包裹的萨摩耶,是羊毛毡做的。
顾菀宁记得章蜜初中玩过这个,容易扎手,又特别需要耐心,她戳了几下就不玩了。
刚才于笙说这是她第一次做……顾菀宁轻轻托着萨摩耶看,觉得小鸡崽真是个有耐心、而且心灵手巧的小孩。
她很喜欢这个礼物,回到卧室后直接把它挂在家门钥匙链上,还拍了张照片发给于笙。
宁:很可爱,谢谢你~
于笙本来还有点忐忑她会不嫌弃这样幼稚的礼物,见她把钥匙挂在上面,顿时放心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有些羡慕羊。如果她是羊族类人的话,肚子上脱落的毛应该可以用来做个羊毛毡什么的,送人应该会更有意义?
……
呃……
不!还是算了吧,这种行为怎么想都很变|态啊救命!
于笙胡思乱想好久才躺下,带着对明天新改变的期盼渐渐入眠。
周六这一天,顾菀宁过得还算惬意,晚上还约于笙在客厅一起看了电影。
电影很老,是几十年前大热过的武侠影片。中间有一小段男女主亲热戏,她偏头去看于笙,小丫头看得津津有味,眼睛溜圆。
顾菀宁收回目光,继续看电视,却不知于笙这时已经偷偷看向她。
男主抱着女主说“我此生定不负你”的时候,顾菀宁手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听章蜜说:“我一会儿去你家取车钥匙,有点事。”
顾菀宁应道:“嗯,你到楼下给我打电话。”
看她收起手机,于笙小声问:“你要出门?”
“我闺蜜来取车钥匙,我下楼给她送,你继续看电影就好。”
于笙乖乖点头,没过多久,见宁宁拿着车钥匙下楼,于笙将电影暂停,等她回来一起看。
漆黑的夜里亮起昏黄的路灯,飞蛾在灯光中胡乱飞舞,撞在烤得火热的灯泡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章蜜扇扇手,赶走身边的蚊虫。听见门响,她抬头看去,忽然鼻子一酸。
“宁宁……”
她话没说完整,眼睛先红了起来。
章蜜泪点高,顾菀宁认识她这么多年,这是第三次见她哭。第一次是初中毕业她们分别,第二次是她们久别重逢,对章蜜来说,值得她落泪的事情并不多。
这次是因为什么?
顾菀宁加快脚步走到她面前问:“怎么了?”
章蜜嘴唇动了动,勉强笑了下:“我姥姥情况不太好,我要回老家一趟。”
她基本是姥姥带大的,顾菀宁知道她对姥姥的感情深,伸手拍拍她,把车钥匙给她:“你什么时候走?”
其实章蜜这次没有真的哭出来,她只是心里有些难过。吸吸鼻子,她说:“买了凌晨两点的机票,我在家待着心里发慌,想着还不如找你取车,顺便看看你。”
她这样开车去机场,顾菀宁不太放心,问道:“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章蜜举起手里提的包包:“没什么要准备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开车直接走。”
顾菀宁还是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机场吧。”
没等章蜜回答,她又说:“或者我和你一起回老家。”
“啊?”章蜜愣住,“你不是不想回去……”
顾菀宁深呼吸道:“好久没回去了,去看看也行。”
章蜜想了下,摇摇头:“我周一不一定能回来,工作室的事情还要交给你,你就别去了。”
也对。顾菀宁应下,觉得时间还早,便接过她的包说:“你先来我家坐坐吧,让花生陪你玩会儿,省得你胡思乱想。”
章蜜没有拒绝她的好意,进门时见顾菀宁掏出挂着萨摩耶的钥匙,不禁问道:“你用花生的毛做的?”
“我室友做的,羊毛毡,不是狗毛。”顾菀宁对她晃晃钥匙扣,“羡慕吧。”
“……”章蜜翻个白眼,不想理她。
不就是个钥匙扣吗,她才不羡慕呢!
可是仔细想想,她这几年收到过各式各样的礼物,香水、鲜花、包包,它们价值不菲,但都不需要花什么心思。
她上一次收到别人亲手制作的礼物还是念高中的时候,一个暗恋她的小男生送她一盒自己做的香薰。
当时她不懂事,嫌弃他送这种东西又娘又没用,现在回想起来有些后悔,就算不喜欢人家,也应该尊重这份认真对待自己的心情嘛。
章蜜鼓了鼓嘴,好吧,她承认,她有那么一丢丢羡慕宁宁了。
“和学生相处就是舒服啊,”她叹了声气,“还是学生想法简单,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又特别可爱。”
电梯在七楼停下,顾菀宁说:“不见得,这个要分人。”
开门进屋,见到于笙正坐在地板上和花生玩玩具,顾菀宁这才想起来没和她说要带人上来。
于笙听见声音回头,见到生人愣了两秒,随后爬起来打招呼:“你好。”
章蜜还以为她在家也穿羽绒服,没想到她只穿了套薄款的长衣长裤,一时间竟然有种莫名的失望。
顾菀宁给她们互相做了介绍,彼此打过招呼,章蜜坐到沙发上揉捏花生。
于笙总觉得她的名字有些耳熟,思来想去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只好作罢。她站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想到妈妈之前招待客人的话,便问道:“你、你要不要喝点什么啊?”
突然被抢台词的顾菀宁轻声笑了下,没有说什么,由着章蜜向小鸡崽要了杯果汁。
于笙懵懵地去厨房倒果汁,回来递给章蜜。见她对自己笑,于笙这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行为应该是主人做的,而不是她这个房客。
羞耻感疯狂涌上来,她胡乱说了声“你们聊”便匆匆跑回卧室了。
“你这个室友真可爱。”章蜜笑了笑,心里的焦虑舒缓不少。
“连我这种怪脾气的人都能接受她,当然可爱。”顾菀宁拿起于笙刚刚在陪花生玩的玩具,继续和它玩了起来。
章蜜在她这里休息了两个小时,开车去机场的时候状态已经好了许多。送走客人,顾菀宁见于笙屋里仍亮着灯,犹豫着要不要安抚她一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不知道的是,于笙进屋后很快就忘掉了那些尴尬,一直沉浸在刚刚被宁宁夸可爱的快乐中。
于笙是傻笑着睡过去的,第二天早上起床她发现自己没关灯,连忙关掉灯假装无事发生。
宁宁八点多去工作,说是下午回来。于笙吃过早饭便开始练吉他,中午接到研究所电话,让她今天到研究所再做个体检。
今天来研究所的志愿者只有她一个人,于笙做好检查,章教授带她到休息室谈话。
两人没说几句话,章教授忽然接到电话,对方的声音不大,于笙只隐隐听到“去世”、“回家”两个词。
章茗芳沉默片刻,道:“现在是实验关键阶段,我不能回去。”
对面好一阵没声音,就在章茗芳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对面开口道:“章茗芳!你和研究所过一辈子吧!你将来有任何事都不要找我,你不给她养老送终,我也不用为你养老送终,对吧!”
章茗芳脸色冷下,语气严厉:“章蜜,这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吗?”
“没错,这就是我和你这种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说话的态度!”
电话被狠狠掐断,默默旁听的于笙看向章教授,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里听到过“章蜜”这个名字了——第一次来实验室的时候,章教授也是在和一个叫做“章蜜”的人打电话。
所以,昨天那个来找宁宁的人就是章教授的女儿?她们家里有人出事了?
于笙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宁宁那个开婚礼造型工作室的闺蜜竟然是章教授的女儿……这太不可思议了,她还以为章教授的女儿也会成为研究员。
她一时间有些担心自己来研究所的事情被章蜜知道,而后告诉宁宁。不过看她们打电话的语气,章教授对母女关系处理得并不是很好,也许她们不会交流到这一层面。
于笙自己的担忧减轻了不少,但是章教授和章蜜的关系……
她搅动着手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章教授迅速恢复状态,微笑道:“你身体合成的特殊类人蛋白效果大大超出我的预料,而且第一次注射的诱导剂剂量最小,按照臧天月的情况来看,越往后你的恢复速度会越快。另外,我们做了分泌和代谢速率图,不出意外的话,在下一次注射之前,你的鼻骨和鼻中隔软骨都会恢复到正常状态,嘴唇也有一定可能恢复。”
于笙还想着章蜜刚刚打电话的事,得知这样的喜讯却有些开心不起来。
顿了几秒,她还是忍不住多嘴道:“教授,刚才那个电话……真的没关系吗?”
章教授用她的职业微笑无声地回答了她的问题,于笙只好继续和她说实验的事。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宁宁已经在吃晚饭了。于笙心里总想着章教授的事,热小米粥时,她装作不经意地问起章蜜的事,得知是章蜜的姥姥去世了。
章蜜匆匆忙忙地赶回家里,只来得及见了姥姥最后一面,护士们便将姥姥又一次推进手术室,这一次,老人家没能活着出来。
听到这,于笙不禁锁起眉头,所以今天那个电话……是章蜜找母亲回家奔丧,章教授却觉得实验更重要?
她一直很敬重章教授这位为所有类人未来而奋斗终生的伟大科学家,可是现在看来,章教授的伟大只针对于科学事业,在家里她并不是个好妈妈,也不是个好女儿。
家人去世,自己却不能回去处理后事,章教授真的觉得无所谓吗?
于笙想得过于认真,听见顾菀宁在旁边问“你在想什么”,顺口便答道:“我在想章蜜的妈妈这样做到底……”
她说着说着,猛然意识到宁宁刚才并没有提过这部分内容。她连忙闭嘴思索对策,顾菀宁却已经发觉了其中的不对劲。
“于笙,你怎么知道章阿姨那边出状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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