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蕴庭睡着的时候,眼睫毛是微微垂着的,会比平时要显得平易近人许多。
但是那双眼睛一睁开,整个人就又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让人忍不住心悸。
傅蕴庭的声音显出一种磁质的沉,他说:“上来。”
宁也上了车。
她身上还穿着白大褂,不过很快,她就脱了下来。
傅蕴庭其实买了饭菜,不过等宁也上来后,他又改变了主意,开着车带她去外面吃东西。
两人进了包间。
傅蕴庭问宁也:“想吃什么?”
宁也说:“都可以。”
傅蕴庭就没再问她意见,他点了这家招牌菜。
等服务员走后,傅蕴庭让宁也过去。
宁也慢慢走到他身边。
傅蕴庭朝着她压了过去,他将人抱在腿上,一直在亲着她。
宁也迎合着他。
饭很快上来,傅蕴庭吃得很快,宁也其实现在吃饭的速度,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和几年前比,要快了挺多,但是在傅蕴庭面前,就不怎么够看。
傅蕴庭后来索性将人抱过来,亲自给她喂着。
一顿饭吃完,傅蕴庭说:“如果不想去初蔓那里,就和人换。”
宁也“哦”了一声。
吃完饭傅蕴庭便又带着宁也回了医院。
宁也看着他,说:“那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呀。”
傅蕴庭说:“你要是不忙了,就给我发信息,我发视频给你。”
宁也黏黏糊糊的抱他。
傅蕴庭就又没忍住,朝着她亲过去。
其实他有些发现了,宁也比几年前,更加的没有安全感,所以会更加的粘人。
以前她上学那会儿,都不怎么会给他打电话,大多时候都是他给她打过去。
傅蕴庭亲了她好一会儿,宁也才从车里下来。
她下午就直接去了普外。
一去普外,就进了手术室。
结果因为她脖颈那里有些红痕,昨晚傅蕴庭留得上来了一点,被科室的人看到了。
但因为傅蕴庭的身份敏感,大家都没敢开她的车。
而且医院里心照不宣,知道两人的关系,在医院还算是比较禁忌的话题,都不敢轻易去触碰。
不过宁也是第一次来普外,大家想起之前别的科室的主任教育底下学生,说宁也把开黄腔的书当做专业书来学习,有人忍不住逗她。
“你们孙主任现在要考考你学得怎么样。”
宁也无措。
她一边最大范围的牵开两个皮瓣完成切口的暴露牵引,一边支支吾吾的接着话。
特别认真,回答得声音又小,像是回答学术似的。
让一旁的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宁也都不知道这些人笑什么。
有人说:“小也呀,开车可以,要注意车速啊,小小年纪安全第一,小心驾驶,要不然一不小心车祸,到时候你们郑主任就要哭啦。”
宁也说:“为什么要哭。”
“爱徒出了车祸,对方还是无证驾驶,被气哭的呗!”
宁也说:“有证的。”
“嗯?”
宁也认认真真的回答:“他十八岁就考了驾驶证。”
麻醉科的主任闻言一下子就笑出来了声。
孙主任也笑起来。
宁也当他的一助,他手术做完,后面的交给宁也去做。
宁也最出名的就是她的缝合手术是一绝,暴露也舒服,孙主任站在一旁,她的手指很灵巧,又认真,伤口缝合得确实漂亮。
一台手术做完,一行人洗手消毒,宁也随着孙主任去了值班室。
下午还得去查房。
而还没等到她去正常查房,江初蔓那边就有人过来叫医生。
外面的护士问:“怎么了?”
江母说:“我是6床的病人家属,她的伤口刚刚好像渗血了。”
护士说:“我马上叫医生过去看看。”
江母也是着急,怕出什么问题。
她说完,很快便回去。
护士过来叫宁也,宁也其实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应该过去给江初蔓换药,倒不是怕她,而是一旦江初蔓出了问题,要是闹起来,在医院不太好解决,到时候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医院医闹事件,本来医生有理也要矮三分。
江初蔓如果想害自己,还蛮容易的。
但是也不能让别的主任下面的医生去,幸好孙主任名下还有一名学生。
她和对方换了一个病人。
避免和江初蔓在医院有牵扯。
没多久,宁也又进了手术室,是台急性阑尾炎手术,宁也下来的时候却正好和江母对上。
江母现在看到她,心情也无法平静。
两人没说话。
江母想问她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张了张口也没叫住她。
后来江母从过来查房的护士那里委婉打听到,宁也今天轮转到江初蔓主刀的孙主任所在的普外实习。
江母又有点不安起来,江初蔓和宁也这样算起来,也算是有了过节。
江母回了病房,同江初蔓提起这件事。
江初蔓脸色相当不好。
她想到宁也昨天说的那些话,恨得切齿。
不过她没说什么。
江母问:“要不要换个医院?”
因为祁辉也在外面,她声音很小。
江初蔓说:“不用。”
江母很是憔悴,仅仅过去一夜,她身体就有些垮了下来。
外面傅蕴庭的人还守着。
江母问过祁辉关于云海的事情,祁辉也不知道。
江母急得不行。
而傅蕴庭那边,和宁也分开后先去了一趟曹友良那里,去完以后将傅家的管家钟叔叫了出来。
傅蕴庭小时候,钟叔曾经带过他。
他对傅蕴庭是既敬又畏的。
倒不是他凶,就是他身份与气势压在那里
钟叔说:“二少。”
傅蕴庭“嗯”了一声,说:“今天找你出来,是想问问你关于宁舒瑶的事情。”
钟叔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说了。
宁舒瑶是个孤儿,是被人骗去声色场所的,当年是傅敬业将她捞了出来,原本她是可以脱离那种场所,但是后来得病了,状态很不好,可能有些心灰意冷就又自己进去了。
傅蕴庭沉默着,说:“她当年为什么要自杀?”
“应该是想让小小姐在傅家过得好一点吧。”
傅蕴庭没说话了。
钟叔欲言又止。
傅蕴庭看着他。
钟叔说:“二少不会也同小小姐一样,觉得她还活着吧?”
“二少,不可能的,当年那场大火烧下来,虽然小小姐的母亲看不出来具体面目了,但是她手腕上带的镯子却是完好的,那是傅家本来要传给傅家儿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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