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昧妮费了一些劲找了个没人的拐角处,变回了人身,自从画琛进府后,昧妮就一直是狐狸的模样,这次出去玩,还是变成人合适。
画琛也好久没看见昧妮的样子了,盯着她的脸愣了一下。
她看着他发愣的模样,直接拉住他的手往街上逛去了,街上的人很多,为了防止走散,两人的手一直牵着。
闲逛到卖面具的摊前,昧妮拿着一个狐狸面具在脸上比划了一下,能遮住半张脸,转头让画琛替她看看怎么样,他还没开口说话,昧妮又换了个面具,挑挑拣拣的,她最后给画琛带上了那个狐狸面具,她带上了一个带有桃花的粉色面具。
粉色让昧妮的嘴唇更加娇艳,画琛瞥了一眼后立刻移开了眼。
在外玩累了,面具摘了下来,她拉着他去雁楼吃饭,这是横城最好的馆子,过节生意异常火爆。
小二看见昧妮后,笑脸相迎,不光是她美丽明艳的脸有辨识度,次次结账时给的小费更让小二印象深刻。店里吃饭的人很多,小二照旧领两人去了包厢,靠窗观景最好的位置。
昧妮心情不错,看小二机灵,直接打赏了颗珍珠。
画琛感受到她的喜悦,也跟着开心起来。
他点了些她平常爱吃的菜,在小二准备离开时,昧妮本看着窗外,突然转过头对小二说道:“你们这儿什么酒好喝。”
小二回答:“店里的招牌是清酒,一般客人来吃饭都会点上一壶。”
“上一壶。”
“好勒。”
她从窗外往下看去,摆摊的摆摊,叫卖的叫卖,一些小孩儿嬉笑着穿梭在当中。
店里的嘈杂传入包厢时,声音被隔层挡着减少了大半,她一直看着窗外,酒喝了大半,脸颊微红,有了丝醉意。
侧过头来仔细看了看画琛,脸上有些肉了,这些日子没白长。
昧妮喝空了酒壶。
她招呼小二再上一壶。
酒是个好东西,她心想,脑子开始晕晕乎乎的了。
画琛也想尝试一下,被她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制止住了,便没了心思。
两人吃完饭,去城里的河边走了走。
河面有一层薄冰,今儿太阳有些温度,一股股河水破了冰,哗哗的流动,发出细小的水声。太阳西下,夕阳洒在昧妮和画琛的身上,两人身上铺了层金色的外衣,好一对金童玉女。
昧妮站定在河边吹风,醒一醒醉意。画琛站在一旁侧头看向她,微风带着丝凉意,少女脸上带着醉酒的坨红,夕阳洒在她的身上,他恍惚了下,他没喝酒,但像醉了一样,她此时像个落入凡间的仙女,很不真实。
他这几日看书,书中有一段描写狐妖:狐妖擅蛊惑人心,其具体方法不详,但若修炼成人,皆为美人,遇之,不被魅惑者,乃君子。
他认为,书中说的还不够。
美人一词形容不了她。
画琛收回心绪,叫从怀里拿出早晨带的东西,递给了昧妮,并叫了她一声:“狐大人。”
昧妮接过,仔细看了看比她手掌稍微大点儿的玩意儿,银白色,呈搭状,一双媚眼带着疑惑看着他:“这是什么?”
他解释道:“这是灯笼,你往里面注入灵力试试看。”
她听言,往灯笼里注入了些灵力,灯笼漂浮起来,浮在半空中,开始发亮,里面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不一会儿,有一个白色的小东西从里面跑了出来,围着灯笼转了一圈,她定眼一看,是只狐狸,刚才发出的声音就是这只小狐狸的叫声。
这狐狸是缩小版的她。
昧妮把玩着灯笼,用手指绕着这个用灵力叫醒的小家伙转圈,不一会儿,缩小版的小狐狸玩晕了头,掉落在她的手心中。
画琛在一旁看着好笑,说道:“这是节日礼物,狐大人,喜欢吗?”
她挑了挑眉:“不错,还能发出声音。”
接着朝着手心开始小声嘀咕,像是在和那小东西对话:“给你取个名字吧,这么小一只,还挺像我。”
画琛在一旁,听的不太清楚,只见少女眼前一亮,说道:“狐啦啦,就叫你狐啦啦。”
他轻声叹了口气,她还没醒酒。
天色已晚,两人向着戏园赶去,昧妮在一处隐蔽处变回原身,不知是不是喝醉酒的原因,他抱着她走她没表示出异议。
画琛小心的抱着怀里的狐狸,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进入戏院时,他报了名字,就有小厮领着他们过去。
二楼的看台上,罗家第二子罗旭恒斜坐在椅子上看着戏,戏里演了什么他没看见,唱戏的小娘子姣好的身段他看的一清二楚。
十四五岁的年纪,眼里尽是些污浊。
罗旭恒听着戏曲的调也跟着哼,哼着哼着注意到了一楼进来的画琛。
其实他注意到的不是画琛,而是他怀中的白狐。
他们的到来比戏台更吸引罗旭恒的注意力。画琛没停留在一楼,跟着小厮来到了二楼的贵宾座。
二楼的包厢是隔开的,环形围绕着一楼的戏台,贵宾座的人大多都认识,每当有人落座,彼此都会点头示意。
罗旭恒看着他进了王家的包厢,在他的斜对角,距离拉近让他看的更清楚了,真是只漂亮的狐狸,他从未见过毛色这么好的宠物。
他想了想,好像没听说过,王家有这般大的孩子,他皱了皱眉,刚起的心思被压了下去,侧头吩咐自己的小厮,去打听打听刚才进王家包厢的人是谁。
昧妮还醉着酒,本可以用妖力抵消掉体内的酒,可收到画琛送的灯笼后,不禁感慨这孩子没白养,心情大好也不愿意醒酒了。
迷糊间,听见了唱戏的词儿。
“卫士们鸣锣开道鼓乐齐动,滴滴滴嗒嗒嗒入耳动听。”
“出府门吹的是百鸟朝凤,一路上奏的是鸾凤和鸣。”
“武状元来迎亲满城震动,新媳妇出门来好不威风。”
“这个说新女婿好人品相貌端正,那个说新媳妇长的好水圪灵灵。”
“人挤人人山人海人潮涌,在轿中急得我看不清。”
“轿前面扎一匹高头大马,马上边端坐一位相公。”
“只见他身穿红袍浑身透红,胸前戴大红花十字披红。”
当天夜里,罗旭恒回到房内,一闭眼,脑子里全是今日看见的那只狐狸,越想越心痒,他早就想养只宠物了,必须把那只狐狸弄到手。
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不睡了,起身把打探消息的小厮叫了进来,寻问情况。
小厮进来后说道:“二少爷,我都打听清楚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本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眼中漏出惊喜:“快说,怎么回事儿。”
“王家前段时间收了个义子,九岁,叫画琛,这事儿城里都传开了,不难打听,就是那只狐狸......”小厮说道这儿停了下来。
“狐狸怎么了,快说。”他有些急躁。
“那只狐狸应该是那画琛进府时一起带进去的宠物,听人说他喜欢的紧,吃饭都带着,睡觉还有单独的屋子。”小厮跟着罗旭恒也有几年了,看他的样子大概就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王家家大业大,不是罗家能比的,就算是义子,罗旭恒也招惹不起。
他心存侥幸,第二天一大早去母亲的房里问安,试探性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母亲,昨日孩儿看见王家收养的义子了。”
罗夫人刚起罗旭恒就过来了,二儿子不务正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都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没犯什么大错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么早过来,不知又在想些什么:“恩。”
他看母亲不接话,心里有些憋屈,一口气堵在喉咙管,不知该不该说。
罗老爷对待孩子很严厉,罗旭恒从小就怕他,他大哥罗韫为人稳重,也不会陪他闹,只有母亲会在他闯祸时替收拾烂摊子。
昨晚一夜都没睡好,一直在想白狐的事儿,他心一横,还是说出了口:“他身边养了只狐狸,看一眼后孩儿再也挪不开眼,希望母亲能为孩儿讨来。”
说完后又立刻补充道:“母亲若同意,我保证日后再不进春楼。”
听见他这般保证,罗夫人还是有些惊讶的,若是平常人家,她或许就答应了,可这王家,差距太大。
她面露不悦:“多学学你大哥,少想这些有的没得。”
罗旭恒在母亲这里吃了闭门羹,心里虽不快,倒也在意料之中。
明的不行,他还不能来暗的吗?
昧妮自从庆元节尝到了酒的滋味,便深陷其中。
王府自然不会往濋寝院送酒,她去厨房偷拿两次后王府就派人查了。
偷的量不多,可少的都是好酒,王府自然发现的快。
查来查去没个结果,她也不想最后查到濋寝院,让人误会是小孩偷喝酒就不好了,从此她再想喝酒开始往外跑。
画琛对于昧妮喝酒还是很支持的,毕竟喝醉酒的狐狸可是随便他抱。
她大概两三天出府一次,有时候馋了连着几天都去,半个月后,她发现出门时有人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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