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与那位秦队......?”子剑识趣儿地适时闭嘴,闻言,文森特面色淡漠。
“算是熟人。”文森特眯眸回答,那双眼中等待狩猎的光耀,极为骇人。
“现在联邦还没有任何关于博伊斯被捕的消息,那位秦队是要用博伊斯威胁北部?”子剑当然也捋清了事情大致思路。
一个云溪城总署的人,敢在掌门与褚家交易的过程中出手,即拦截了大少欲插手交易的目的,同时也拿下了博伊斯。
如今北部的谁,也没有查出博伊斯的行踪,这份魄力与手腕,乃至缜密的反跟踪实力,岂会出自普通人?
而且很关键的一点是,除去少主,还无人知道劫走博伊斯的狠角色是谁。
掌门抱着借褚家之手协助北部拓展联邦的市场,却是全程被蒙在鼓中,甚至被那位秦队当做了设局中的一环,具备这等恐怖魄力的人太少了,而能无声无息完成目标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极有可能那位秦队背后的身份也绝不简单,否则劫走博伊斯做什么?为了查大少?
大少自从性情大变后便不再惹是生非,尤其在掌门面前,意外好驯服,纵然曾经的大少作恶多端,但近些年内,大少没有把柄流出北部。
底子还算是干净,如此,那位秦队哪里找来的理由去查大少?
归根结底,还是与少主有过节,况且,少主口中的熟人身份也证明两人的确有仇。
“是他,但不是联邦,而是......百慕洲。”文森特屈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节奏感极强。
言外之意:正是秦泽励,但他背后站的是百慕洲,不是联邦,等于是百慕洲有抹掉北部的想法。
百慕洲?
下瞬,子剑心脏猛地一缩。
“您让郁医生从东南洲出发,就是为了查百慕洲在此事当中的嫌疑?”子剑声音微微抬高。
这事儿绝对不是开玩笑,若事关百慕洲,就说明最起码百慕洲想要干掉北部也有七八年之久了,这还是保守估计值。
而七八年之前的北部在做什么?
还在享受驰骋于名利场中的快.感,即便是现在,掌门对百慕洲仍旧没有任何不满。首\./发\./更\./新`..手.机.版
最多便是因此前澜诺没有给北部脸面,加上随后少主与澜诺的暗中交易录音被曝,才导致掌门对百慕洲好感下滑,否则在全球范围内的各股势力当中,百慕洲一直为掌门心中的最优选。
结果竟是单箭头满意,百慕洲要搞死北部多年,北部丝毫未觉。
在风平浪静的日子下,享受沉溺于利欲的苏爽,但身后的猛狮一直等待着一朝鲸吞猎物的绝佳时机,待猎杀时刻降临,就是北部的末日。
而蛰伏多年期间百慕洲也不忘升级自己的咬合力,决定猎杀的那瞬,北部绝对会被对方撕咬到连骨渣都无法留下。
令人肉跳心惊。
“这堆零件是百慕洲的东西,就差一个证据确定。”文森特声音淡凉,从他看到这些零件开始,基本上就能认定秦泽励的身份了。
不过是因为上辈子他对蓝听迟的立场太有自信了,所以主动放弃了调查秦泽励的机会。
“那您与百慕洲的合作,是停,还是继续?”子剑看着文森特的侧脸,并不薄的唇瓣一张一合,道满了桀骜凉薄之韵。
百慕洲那位主公已有太多年不曾露面,据说洲内的财团拔地而起之际,那位主公也只出现了寥寥几次。
至于其他时间,皆是澜诺在处理财团事务,澜诺算是半个百慕洲的主人。
“为什么停?”文森特轻声反问,忽然对着子剑勾唇。
玩味的态度中含着太多胸有成竹,听得子剑心脏狂跳,如果让掌门得知百慕洲一早便有干掉北部的打算,少主再继续与百慕洲合作,掌门岂能容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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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做,等于自己将自己逼上绝路。
少主不要命了么?
“如果东南洲领主态度有松动的可能,属下并不认为您继续死磕百慕洲为最上策,尽快避损风险最小。”子剑语气微微强硬,风影没说话就,但默认了,这时候能将合作人选换为东南洲,再好不过。
百慕洲身上的变数太大了,倘若那位秦队不曾劫走博伊斯,百慕洲的存在于少主而言,绝对是个性价比极高的选择。
澜诺眼光太毒辣,哪怕澜诺代表百慕洲与少主不可能在最后统一战线,在双方彻底决裂之前,以澜诺的实力,少主与其合作共谋也可获利无数。
前提是百慕洲必须对北部与少主均无威胁。
就如现在一般,少主觉察百慕洲的暴戾心思,想利用少主,还要干掉北部,少主继续容忍推进合作,这招玩好了,是风险与收益并存,玩脱手了,就是引狼入室自掘坟墓。
“所以,我主动退出与澜诺设好的局,就不会为他人做嫁衣了?”文森特眼神深沉,字字直白。\./手\./机\./版\./无\./错\./首\./发
狠辣、乖戾的气息迅速向四周蔓延开来,很明显,文森特就没有想过半途终止与百慕洲的合作。
关键在于百慕洲是个不可多得的合作者,没了文森特,没了北部,其他人只会疯狂争夺百慕洲,怎么会留给文森特耐心取舍的时间?
百慕洲没这个义务,更不是善人。
先前,文森特与澜诺在百慕洲境内的谈判桌上算是达成了共识,文森特需要利用与百慕洲的马场合作,来为自己坐上掌门位赢来更多的制胜筹码。
假设百慕洲那时候的确是抱着通过接触文森特来吞并文森特,澜诺只会顺着文森特试图联手的意愿来达到自身目的,此时的文森特所得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前者比后者高出太多。
而且,这种具备牢固共识的关系轻易不会被击碎,文森特一日没有退出的心思,一日就要饱受怀疑百慕洲是否要弄死自己或北部心思的折磨。
可惜他还不能叫停,关系维系时间越长,代表澜诺与文森特之间的利益纠葛越乱越多,越到后面,文森特越难取舍,需要考虑的利弊就越多,完全是作茧自缚。
要摒弃风险,保住收益,除非文森特与澜诺其中一方主动退出,迫使这段共识关系停止,而目前文森特没得到任何澜诺欲出局的消息,说明澜诺与文森特的想法一样,两人都选择了铤而走险。
都是敢玩命的角色,若选择中途出局,的确可保风险降至最低,可是文森特后面也再难找到一个能轻易接触到澜诺,同时又能让澜诺主动拿出巨量好处的机会。
机会难得,放弃再遇,需要几年或是十几年,文森特没办法预估。
同理,澜诺亦然。
“属下认为不行!”子剑咬牙回答,这么玩等于自己主动将性命放弃,最后的结果只能在死亡与成功之间抉择。
根本没有第三条路。
“百慕洲一样要承担风险。”文森特眸色平静至极,但藏匿于眼中的疯狂与偏执,则引人肾上腺素飙升,瞬间血脉喷张,这一刻,子剑脑海中仅剩下三个字—
胜、负、欲。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森特起身准备出去,子剑快步上前拦住他。
“少主,属下觉得您应该想清楚,自己究竟在争什么。”
这瞬,文森特脚步顿住,身形微僵,变化细微,让子剑一度认为自己看错了。
门刚刚被打开,新鲜空气注入,文森特下意识垂眉敛目,争?
他有么?
他不过是想真真正正的胜一次,一次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