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腰后的冰凉,聂南伊强忍住颤抖的动作,只是都被亚瑟看了个清楚。
聂家一门,根本就没做灰色生意的人。
枪这种东西,自然也没见过,加之,聂家老宅的保镖都是功夫家族出身,不善玩枪,面对手持枪的亚瑟,自然气短。
至于聂文彦,又被亚大绑,一时间竟是无人敢上前对亚瑟如何。
他们不敢赌。
也没资格赌,因为主子聂文彦已经求饶了。
室内的光景聂南伊匆匆扫过,心中替聂文彦悲哀,什么交易,这分明就是人家等着他自动入局,太可笑了。
何必?
“唔唔。”聂文彦被堵住口鼻,无法说话。
他看到聂南伊被亚瑟控制,情绪激动,但究竟是想要亚瑟直接干掉聂南伊“助兴”,还是担忧聂南伊的处境,容不得人深想。
“四小姐与聂老爷关系看来并不好。”亚瑟那双眸子被地上积雪映着,倒是更显犀利。
“先生如果本着来利用聂家名声做交易,那么我告诉你,现在你可以死心了,杀了我,答案依旧不变。”聂南伊索性豁出去了。
要杀要剐,放马过来。
聂家人绝不求饶,求饶绝非聂家人。
闻言,亚瑟拧眉,他不想手上多沾血,这对他没好处,聂文彦明显是个狡诈的小人,重纯利,参杂一点情都没用。.ν
如果这位聂家四小姐的命今晚折在他手中,他只能后面将聂文彦弄死,否则以聂文彦的性格必定会将此事记在心底,后面不知何时曝出来捅他一刀。
另外,他不是很想如同一台机器般发疯。
所以,最好是聂南伊别那么执拗,对谁都好。
“你不必多言,你与他交易,完全可以,前提是踩着我的尸体过去。”情况越危急,聂南伊声音反而越冷静。
很多时候,人人觉得她不识时务,可这是她生存的底线,无底线,那不是聂家人的风格,谁要恨她,尽管来。
埋伏在暗中的北冥瞮挑了下眉,他可算是知道蓝蓝那倔脾气究竟随了谁,聂家人还是有傲骨的,只是藏得太深了。
亚瑟不可能蠢到真弄死聂南伊。
而且,当初北冥瞮与蒋晏溪联手爆坑亚瑟那次,柏城总署还将亚瑟列为了窃贼,亚瑟在柏城是重点看护对象,作妖什么的,能免则免。
其次,从亚瑟最近几次的行动来看,他应该对褚思梵失望了。
但亚瑟并非只有效忠褚家一条出路,没了褚家,天高任鸟飞,不过要尽量保证离开前他的手相对干净,否则被人追杀的滋味很不美妙。
一个柏城总署,一个褚家,二者作祟,亚瑟不可能再对聂南伊下手。
只是这聂家四小姐的性子,倒是与聂文彦无半点相似之处。
此时,北冥瞮并不急,而是准备联系程迦蓝,因为亚瑟99%的可能选择演戏给聂文彦看。
一笔写不出两个字,都是聂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在聂南伊的生死问题前,聂文彦如果不表态,在聂家必遭唾弃。
如此,亚瑟很轻松就能假借聂南伊的身份,实现与聂文彦的利益捆绑。
大约三分钟后,亚瑟站在聂南伊身后低声轻语道:
“非常抱歉,恕难从命。”
“砰!”随后,一记手刀,劈晕聂南伊。
见状,聂家人惊恐万分,聂文彦显然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北冥瞮垂眉敛目,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蓝蓝必定已在来的路上,他们约定的老地方就距离这里并不远,亚瑟欲通过聂南伊牵制聂文彦,就必须让聂文彦感受到危机,觉得聂南伊的生死,就在他一念间。
所以,佯装绑了聂南伊的举动,必然会有。
与此同时,程迦蓝正准备去找曦芜,还有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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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钟左右的时间可供她使用。
曦芜敢先算计她,付过代价后,她总要清楚曦芜的目的。
另一边,曦芜已经感觉到自己中了招,曦芜手下代号为k,在东南洲混的人,有代号而无名,很正常。
k看着曦芜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的状态,心中暗叫不好,仔细回想着方才与那亚诺对酒的场景,眼神狂闪。
“主子,您别不是想给亚诺下药,结果自己失手了吧。\./手\./机\./版\./首\./发\./更\./新~~”k牙颤地说道,应该就是了。
不然亚诺那警惕又反常的表现根本无逻辑。
闻声,曦芜反手就给k一记重拳,有时间说废话,不如快找解决办法。
“现在吃解药没用了,先离开,以免被老板看到了。”k语气匆促,曦芜并未作声,显然是同意了。
然而
现实依旧很骨感。
“忙着呢?”程迦蓝调整着斜挎包的肩带,与正欲带曦芜离开的k撞了个正着。
k:“......”
结果好死不死的,曦芜居然没了意识,看样子还是剂量不小,程迦蓝用极其友善的眼神扫过曦芜的身躯,唇角微勾。
“曦姐醉了,怕是不能尽了小公子的兴。”情急之下,k灵机一动,记起曦芜曾主动约战程迦蓝。
妈的,他太机智了。
只是—
“无碍,没料到姐姐的酒量与传闻并无相同之处,约酒,今后有很多机会。”程迦蓝笑眯眯地回答,k顿时无言。
他本意就是想要岔开酒这个敏感话题,结果程迦蓝一个屎盆子又暴扣回来,这话他没办法再接。
但要命的还在后面,k见程迦蓝并无相让之意,贴在裤缝线的手即刻握拳。
整个人蓄势待发。
“很紧张?”说罢,程迦蓝将手搭在k的左肩,将他死死握住的左拳尽收眼底。
“小公子说笑了,不过在下好心提醒您一句,曦姐不太喜欢美梦被扰,之前曦姐约战,在下代她向小公子赔罪,等曦姐休息好了再战,也不迟您说呢?”说罢,k对着程迦蓝身后的几人使了记眼色,几人将程迦蓝团团包围。
但不等k的神经稍作松懈,砸他场子的人就来了。
“房间老板已安排看妥当,这位小公子如果想要休息,同样也有位置。”被男人派来的保镖适时介入,阻止了一场闹剧的发生。
“不用。”程迦蓝回答。
听上去像是打算让步,保镖侧身让路,神色恭敬,旁边k与几位曦芜的手下眸色似是要喷火,可惜统统被保镖无视。
“我去这位姐姐的房间就是。”
“有无问题?”程迦蓝说得云淡风轻,保镖瞬时愣住,不按套路出牌惊悚得一批。
“不行。”k作声反驳。
“只要小公子征求当事人的同意即可。”保镖眸色透出一股古怪,虽说曦芜人缘绝佳,可这位亚诺小公子身为贵宾,自有傲视群雄的条件,实在不必捉住曦芜不放。
“男女有别,小公子不要越了界。”k自己说这话都觉臊得慌,放眼东南洲,谁敢对曦芜不敬?
这人还没从娘胎内钻出来。
理由属实草率了。
就好似顶着幼儿园大班毕业的大佬,硬要到学前班模仿晚辈放狠话。
果不其然,除去k,在场所有人唇角都止不住抽搐,程迦蓝淡笑着扫视着曦芜的模样,视线侵略性极强,好似k说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保镖忽然觉得,这二位,都不是省油的灯。
“放心,我要谁还不至于强买强卖,正好本人最善解酒,姐姐破例主动下注敬酒,我不好白白收了人情,走吧,麻烦你们提前备好一壶决明子茶。”程迦蓝语调隽永。
决明子茶是联邦特产,只是能用决明子茶解决的醉酒,都不是酩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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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保镖气息微变,这就是醉得并不严重的意思。
那么曦芜为何会昏睡不醒?
见状,k在心中哀嚎,妈的,这个亚诺是魔鬼吗?
酒,这一页就算翻不过去了?
“小哥,替我先谢过你们老板。”程迦蓝朝向保镖道谢,保镖面色立刻恢复,目光冷冷地从k与曦芜身上掠过,锐利警惕。
“那就请小公子到指定房间等候。\./手\./机\./版\./首\./发\./更\./新~~”
“老板的人随时守在门外,有问题我们会第一时间解决。”保镖见k不肯甘心,直接出言将他所有话堵死。
倏然,k竟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