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菜到抠脚的蒋晏溪,丝毫不知自己已经光荣地成为了,茯苓心中玩泥巴过家家的小孩子。
掉下去的异物好像是把钥匙,听到声音后,蒋晏溪不由得暗骂,本就容不得一点变动的危险境遇,再度雪上加霜,她无比希望自己原地去世。
望远镜已被她收了起来,后方的茯苓观察着蒋晏溪的动作,又是一阵无语,就这速度的确不是自己来送人头的?
在柏城生活了三四年之久,眼下突然换水土,又是赶在夜间,情况恶劣到极点。
云溪城内的气温比柏城要低了近六度左右,蒋晏溪预判失误,依照柏城天气进行简单伪装,结果现在被冻到四肢僵硬,行动受限,身手也被大大影响。
“噌噌--”用牙齿咬住望远镜,蒋晏溪仅用八秒时间便成功落地,攀爬速度之快让茯苓挑眉,这技术她都没有。
同一时刻,祖宅内,程迦蓝并不困,只不过碍于身边的某位爷唠叨太过,她着实是不想理会。
“这招没用了,不想惹我生气就乖乖睡觉。\./手\./机\./版\./首\./发\./更\./新~~”程迦蓝声音轻快地说道,身后,北冥瞮正欲大战四方的双手立刻顿住,微微环住怀中女人的纤腰没有再接话,似乎是缴械投降了。
“睡吧。”他轻吻着程迦蓝的右耳,语气轻浅。
“叩叩叩。”
“谁?”叩门声响起,北冥瞮直言问道,门外的刘叔说明了情况,下瞬,程迦蓝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先去处理。
“不用你出面。”
“啵。”见程迦蓝作势便要起床,北冥瞮耐心叮嘱着,闻言,程迦蓝才开口要说些什么,似柔风般的浅吻顷刻间包围了她的唇。
“抓到了?”关好卧室房门,北冥瞮转身问着刘叔。
“我们的人正在陪对方玩,不过看样子这人好像是来送东西的,出手并非是处处下杀招,是传统的散打路数。”刘叔眼底此刻只写着两个字—
奇葩。
“呵。”北冥瞮沉笑着,面色含笑,见状,刘叔心下了然,还真是熟人?
“那需要我们的人将对方好生请进来招待吗?”
“不用,继续玩,玩到对方跑不动为止。”
刘叔:“???”
不是熟人么?还如此残暴?
祖宅坐落在城郊,落地面积极大,整座云溪城内唯有徐家那处别苑,能够与程家祖宅相媲美,饶是褚家私宅,也无法与祖宅相提并论。
多年前,聂泊安在选定城郊作为祖宅的基地之际,便已考虑到城内四季气温变化的问题,程迦蓝年幼时期畏严寒惧酷热,极端天气下,程迦蓝必定会生病。
为此聂泊安考察了联邦境内的多处地界,最终才选定了在云溪城发展。
柏城聂氏一族贪欲太盛,聂泊安不会让自己的后代与妻子,时刻遭受着来自族人的压榨与剥夺。
与聂氏一族彻底决裂后,聂泊安在柏城的私宅,竟被聂文彦派了打手全部砸毁。
彼时聂氏在柏城的影响力颇高,聂文彦心思深沉,并未告诉柏城的房产商聂泊安要购房的消息,只是说此人得罪了聂氏。
告知房产商们聂氏与对方只能选一个,堂而皇之地威胁令那些房产商迅速站队,为聂文彦与聂氏一族所用。
而聂泊安因顾念旧情,终究心觉自己某些方面对聂氏并不负责,神伤之下,再没有踏入过柏城一步。
也正是在那段时日,程迦蓝因为奔波劳累而变得极为虚弱。
为了给家中的小公主最好的生活条件,聂泊安四处寻师,想要亲自设计一处近乎于完美的私宅。
选定地段后,聂泊安钟情于建筑设计,奈何他曾经只是辅修过建筑设计学,所以初期拜师后的学习之路颇为艰难。
但最后的成果,却让程迦蓝受益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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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宅地下所安装的地暖设施,是聂泊安求助了几十位专业人士才安心购入的,这套地暖设施的自控性能,用了当年联邦最先进的技术所制成,迄今为止仍处顶级范畴。
冬季严寒整座祖宅都如同深陷暖阳,即便室外花园暴露在日光下,但也全然不似城郊之外地段的阴寒。
“呼呼--”阵阵微喘声响起,割破了静谧的气氛。
看着眼前硕大无朋的建筑,蒋晏溪心中掀起波澜,她爹无数次在她耳边说过,师叔聂泊安是位名副其实的宠女狂魔。
起初,她对此持有怀疑态度,毕竟她爹的行为带给她的眼界一共就那么大。
自幼被揍大,与遭受近乎于变态教育方式的蒋晏溪,对于父爱二字,其实是拒绝的。
她宁愿自己的魔鬼爹不要注意到她,他自己独自美丽不好么?
半晌,蒋晏溪观察着四周准备找程迦蓝的房间,她不确定程迦蓝是否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与经历,所以最好的情况便是她与程迦蓝独处一室面对面交谈。
不要有任何外人参与进来,哪怕是最亲近的保镖也不行,这样才最有利。
用指尖儿拭去鞋边的水渍,雪水融化后黏在鞋边缘,蒋晏溪怕留下痕迹,鞋底已经处理干净,饶是鞋边都没有放过。
“小哥。”
“卧槽。”突如其来的声音钻入蒋晏溪耳中,叫她心脏疾速收缩,随后有种全身血液都在倒流的感觉。
“冷静,如果我说自己就是想来欣赏一下美景,但是不幸走丢了,您信么?”蒋晏溪说得颇为难为情。
闻声,茯苓边点着头边步步紧逼,蒋晏溪简直大写的懵逼,这特么究竟是信还是不信啊?
“我绝对没有恶意。\./手\./机\./版\./首\./发\./更\./新~~”
“啧,听你这声音,还挺像个好人,勉强算信吧,不过我选择绑了你。”说罢,茯苓忽然将手中的明灯调转了方向,对准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白炽光照射在那一口亮得人心悸的牙齿上,好似个来索魂的恶鬼。
蒋晏溪:“!!!”
“砰!”
“咳咳咳。”蒋晏溪被茯苓随意丢在地上,全程她不忘护住自己怀中的长盒。
“是你。”头顶传来一道熟悉至极的男声,蒋晏溪猛地抬眸。
“呵呵呵。”她笑得颇为尴尬,之前打听消息的时候,没听说程迦蓝身边的保镖也住在这里啊?
合着,其实是保镖兼
男宠?
这特么也太会玩了。
“东西拿来。”北冥瞮坐在楼梯转角处的扶手上,居高临下的视线倒是不见轻蔑之意,但尽是孤傲与狂放。
指挥若定的桀骜感促成了强悍沉稳的气场,蒋晏溪索性直接坐在地上,颇有种任君处置的既视感。
一番迷惑操作,让除去北冥瞮的在场众人瞠目结舌。
“喏,拿稳了,这东西坏了那就是坏了,谁都担不起损失。”蒋晏溪将怀中的长盒递到茯苓手中,事毕,还恶趣味地重重拍着。
报复心极强,茯苓无语,看着楼梯上的北冥瞮眼底升起询问之意。
“拿去收藏室,将人带上来吧。”
一分钟后—
“来了?”程迦蓝早已在书房候客多时,北冥瞮没有再管后方跟随的蒋晏溪,来到程迦蓝身后吻住她的唇角,随心所欲的做派落入蒋晏溪眼底,无异于正面宣战。
她明白这二位究竟是何意,无非就是想要借着此举告诉她:
抱歉,你被发现了。
逼着她与她爹自曝身份,随后了无踪迹,实则在暗中威逼,要她亲自登门送剑,来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
身处局外,智在局中。
只要她想,谁都可以成为她指间那枚定生死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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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后脑,蒋晏溪掀开罩在头顶处的帽子,看着那张清秀精致的面孔,程迦蓝来了兴致。
“原来是你。”
“程小姐认识我?”蒋晏溪惊讶地回答。
若程迦蓝认识她父亲,绝对正常。
因为曾经聂家师叔带着程迦蓝见过她父亲,但她与程迦蓝根本没有过交集,所以,这句原来是你出自何处?
“你那张被羊追着跑的照片,我见过,挺可爱的。”程迦蓝回得自在,蒋晏溪瞬间瞳孔大地震。
想说些什么强行挽尊,却根本驾驭不住此刻无比窒息的气氛,太特么社死了。
偏生程迦蓝说得一本正经,好似真的站在欣赏角度来直言,至于北冥瞮全程置身事外,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那我还是真是谢谢程小姐的赞美了。首\./发\./更\./新`..手.机.版”蒋晏溪一字一字地顿出。
“不客气,坐吧。”程迦蓝伸出手示意蒋晏溪自己落座。
见状,蒋晏溪眸光微闪,这番举止当真是与聂家师叔别无二致,那抹神韵,太像了。
“这把剑,叫云嵩。”程迦蓝开口道,直入主题,没有一点犹豫,北冥瞮斟茶的动作瞬间停止。
云嵩,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