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先前热衷于看热闹的众人落荒而逃,这二位摆明了就要开打,再想吃瓜,也特么不能是这种时候啊。
“聪明人不会断了自己的退路,若你肯松口,程小姐男人的位置依旧是你的。”
“怎么,想交易?”北冥瞮指腹划过箭锋,尖锐处正泛着诡光,挑起了他心底的亢奋。
“你真以为程总能忍你一世?”
“不论你背后身份如何,但明面上的保镖绝对不行,仅这一点,就足以绝掉你的所有心思,醒醒吧,凭身体上位,坐不稳程家小姐男人位置的。”江怀逸声音极轻。
“咔。”倏然,声音传来。
“对着我,再说一遍。”话落那刹,近百米后的房门被打开,女人清傲的声音响起。
并未回身,江怀逸却是瞳孔紧缩,怎么是她?
程迦蓝?
“不说话,是么?”身后,程迦蓝唇角挂着浅笑,举弓的姿态分外飒爽,箭锋直指江怀逸的后心,对方转身,箭头则对准了他的心脏。
“程小姐,男人很多,一棵树上吊死,委实不是您的风格,您这么聪明,一定明白江某的意思。”
下一秒,话尾末梢之后,一道破风的厉声即刻袭来。
“飒-”
“噗。”箭锋没入血肉的声音刺激着神经末梢,利落地射出一箭,程迦蓝满意地看着捂住心口的江怀逸,嘴巴太欠,就得打。
“我男人的味道旁人给不了,就凭你也敢鞭策他?”
“跟天借了胆子么?”
“这一箭,我就替你的父母好好管教你,祸从口出,今后记得擦干净嘴巴再开口。”程迦蓝持着弓,挑眉看向江怀逸身后的北冥瞮,眼神示意他过来。
“先走,我很快就来。”男人声音温柔。
这一箭,准度太高,看似正中心口,实则只不过是刺入了周围的血肉,生理上的剧痛不要紧,但心灵上的恐惧才最可怖。
全程被北冥瞮控制住,江怀逸根本没有时间躲开。
一丝的可能,都没有。
眼睁睁看着利箭穿破空气而来,这心理阴影绝对不小。
作为温润的绅士,江怀逸不容许自己在对敌面前低头,倒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踉跄地站起,试图抽出嵌进皮肉的利箭,但痛感太过,他没有力气了。
所有箭的箭头都经过了特制,会比普通款的箭更加锐利。
轻松便可伤了人。
似铁钳的大掌扣住江怀逸的肩头,北冥瞮扫过面前那张品貌不凡的面孔,一只手控住对方的臂膀,另一只手则直接握住了那支见了血的利箭。
方才,仅仅只是个开始,程迦蓝给了他教训,接下来,才是他的主场。
这家射击馆的老板很知世故,办事圆滑,悄然清了场,动作极快。
“你干什么?”江怀逸语气森冷,极致痛楚瞬间泯灭了唇间所有的血色,惨白一片,似是在地狱中爬行的恶鬼。
“学得不错。”
“主人的精髓,全部学了个遍,回去告诉他,少打程家的主意。”
“你以为自己......”
“嗯--”握住利箭的手掌瞬间扭转,整支箭在江怀逸体内被迅速翻转,力道太大,再度深嵌几寸。
动作太利落,根本不给江怀逸反应的机会。
痛苦的惊喜,夹着血,磨着心脏,才最刺激。
箭锋处的凌厉刮着血肉,仅一瞬,江怀逸便痛到灵魂出窍,面前男人的脸已经不再清晰。
他没有放过江怀逸,所有的痛感,若是一秒结束,完全没有了折磨感,唯有
次次深入,次次击碎对方的灵魂,才能将其折磨到生、不、如、死。
“嘘。”男人薄唇轻启,声音压低,带着些猫捉老鼠的恶趣味。
神秘优雅若猎豹,矜贵疯狂似野马。
捕猎者最喜欣赏猎物被捕前的惊恐模样,而猎物,却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了捕猎者的口中物。
“我记得,让你藏好尾巴。”
“但,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所以现在,我提醒你,你的尾巴......”
“露出来了。”北冥瞮声音含笑,只是其中笑意却叫人骨寒毛竖,江怀逸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逐渐加快。
话末,男人挟裹着惋惜情绪的声音终于消失,江怀逸忍住牙颤,紧贴着身后的墙壁没有让自己倒下,只是下一秒—
“噗。”
“砰—咔嚓。”果决地抽出那支利箭,北冥瞮握着它直接刺进江怀逸身后的高墙,墙皮开裂,碎片满地。
心口处忽然空了一块,不等江怀逸松口气,耳畔的巨响惊得他冷汗涔涔。
“你这身皮,一定是我的。”
“至于是撕下来,还是剥下来,这就要看你的自保能力了。”北冥瞮声调如故,白色t恤上的血点浸透了衣料,莫名骇人。
将箭弓丢到它该去的位置,北冥瞮转身离开。
在车内等了二十分钟,程迦蓝终于等来了北冥瞮,钥匙在她手上,本以为这厮几分钟就会回来,不曾想竟这么久。
“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吃醋?”男人轻笑着反问,没错,自从上一次在帝都小封少来了句好秦秦,某男貌似就打通了任督二脉,玩得很开。
闻言,程迦蓝无语。
笑着扣住她的腰肢,以吻封缄,携着醉人的柔情以暧昧的气息渡女人逃出情.海,再盛的怒气在这一刻都已消弭。
“故意诱惑我?”程迦蓝挑眉。
“你只吃我这套。”北冥瞮声音极轻,随即,狠狠握住了她的心跳,嘭嘭的声响疯狂震动着,很快,沉笑声传遍了车内。
男人似是笑她心口不一。
“开车。”气得程迦蓝伸出去捏北冥瞮的脸,瞧着冷硬,脸上的软肉触感倒是意外不错。
馆内,江怀逸的手下快步赶来,见到失血过多的主子自然心绪难平。
“大少先去医院。”
“嗯,给我查,我当初来云溪城的行踪到底谁泄露出去了!”
那个男人明显就是在用话点他。
他知道自己背后有人,并且还知道他是冲着程家而来,该死!究竟从哪里冒出一个煞神?
直接回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江怀逸平素最恨临阵磨刀,凡事他必会做好万全之策才能动手,只是现在容不得他做准备了。
“泄露?这怎么可能?上面那位作保,我们的行踪根本不可能有第三方知道!”江怀逸的手下语气惊讶,也就是没好意思说江怀逸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莫不是失血太多,智商也一并下降了?
“让你查,你就给我查。”江怀逸语调阴狠,低到极致的声音尽是寒凉,微微沙哑,叫人唇齿发寒。
途中,程迦蓝看见男人胸膛上的血点,顿时心惊。
“停车。”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北冥瞮连忙刹了车,程迦蓝没有理他,车停靠在街边,倒也安全。
伸出手就要去解扣子,北冥瞮眼眸微弯。
“这里?”
程迦蓝:“......”
“闭嘴。”女人自顾自地动作,忽视掉对面男人带着隐隐期待与兴奋的面容,看着光滑的皮肤,松了一口气。
只是,后续的动作显然与北冥瞮的想象不符,就这么放弃了?
是不是
哪儿不太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