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静静抱住,程迦蓝没有推脱,手掌轻抚着北冥瞮的脊背,温柔至极。
“你何时发现他不对的。”
“你走的那段时间,程氏落难,只有他一个人能扛起所有事,动作太多难免会有纰漏。”北冥瞮淡淡道。
“他曾经救过我父亲一命,我一直不相信他会做那种事,给我些时间,事实究竟如何,我一定会查到。”
“下不了手,就交给我。”
“有什么下不了手的,有仇就报,有恩就还,哪怕他是我舅舅,但该讨回来的一个都不会少,祈祷他当年没有弃掉所有良心吧。”
“只有这样,我才有理由留他一命。”程迦蓝说得狠戾。
“都不要紧,我一直在你身后。”北冥瞮曾经不畏天地,死亡这种事情他早已看透,可是现在他怕了。
他不要得到程迦蓝的承诺后丧了命,这条命,为了她程迦蓝而死,亦为了她程迦蓝而生,生生世世的执念刻入骨血,根本无法抽离。
“兰浮钏受了他的嘱托去亚马逊找医生,但现在还没有消息,他很急,急着治好我,那种急迫根本不正常。”
“我的耳朵没有三五年时间必定无法痊愈,而且......很多次,我发现他与兰浮钏父母之间的交流很奇怪。”
“你怀疑兰家当年也参与进来了?”北冥瞮接过话。
“应该与兰浮钏本人无关,若真的有关,那也是兰家的父母。”程迦蓝眯着双眸应着。
兰家人的相处方式很奇怪,这点她早就察觉到了,自从兰家将荔城的大本营迁移到云溪城后,兰家父母在家族内部就再无话语权。
是一点都没有的那种。
所以,程迦蓝笃定,兰家人的内部分歧必定有鬼,兰家在大本营变更的期间正巧是程家出事的近半年后。
兰浮钏踢掉自己尚且在位的父亲,自己火速掌权,并且与程家断掉婚约,自此以后两家关系逐渐疏远。
而她舅舅也是在这时对兰浮钏印象跌至谷底,至于眼下态度好转,则是兰家有能力找到治愈她右耳的医生。
那时候她不在城内,想要做一些手脚......
可是很方便啊。
“右耳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好医生,你安心等着手术,我不会让你抱憾终生。”
“至于兰浮钏,我来解决。”北冥瞮动作轻柔地捏住程迦蓝的耳垂,星眸中的恳挚,烫得人心尖儿发麻。
几次接触下来,北冥瞮自然看出兰浮钏对程迦蓝的感情。
并非是想要占有,而是......
想要护着。
多日前,兰浮钏告诉他要想好自己效忠的人究竟是谁,看来,他怕是早就明白程家当年的过往有太多谜题。
那明显就是在防着程望熙。
若当时北冥瞮直接表态除程望熙之外再不认二主,恐怕,兰浮钏会立刻动手。
“你截了兰家的胡?”程迦蓝话语中难掩讶然。
话毕,程迦蓝猛然间记起她的手下茯苓貌似提起过亚马逊出现了帝都人啊。
当时她还以为是兰浮钏的下属暴露了,不曾想是他啊。
“不行?”北冥瞮轻哼,无论兰浮钏对程迦蓝是否动了旖旎心思,只要提到这个名字,他就不爽。
“放心,他已经知道了。”北冥瞮扯着唇角开口道,当初他的回返行程太匆促,兰浮钏心思叵测,岂会猜不到?
“阿励,不管你曾经多么厉害,但那时你就是个顾问,兰浮钏没下狠手搞你已经是很温柔了。”程迦蓝眉心抽搐着,这厮能不能不要一副老子最狂的语气说话?
“那又如何?我还不是安然无恙的在你身边?”
“再者,我有没有被他弄废,你试了多少次,难道不清楚?”北冥瞮就这么定定看着程迦蓝,他没有想过节制,当然,也无法克制。
沉夜的极致冲刺与寸寸进攻,布满了桃色欲意的情丝,总是莫名缠人。
被雄性荷尔蒙浸满的气氛,足以要了任何女人的命,理智全无,很正常。
程迦蓝:“......”
“给我下车!”程迦蓝羞恼,动不动就搞颜色,真当自己对他舍不得动怒是吧。
处于暗室内的于家人正苦哈哈地等待着,事关于家长孙的事情,所有人的心脏都已经悬在喉间。
程迦蓝一手安排的地方环境颇好,看着面前女人优哉游哉地模样,于家当家人唇角狠狠抽了几下。
“程小姐,有要求尽管提,但我儿子的死必须有个交代,若是做不到这一点,还请您立刻走人。”
“哒。”
“砰!”
“说话注意点儿,大小姐脾气不好。”北冥瞮语气寡淡,收回掷出咖啡勺的手指。
于清风面色惨白,那咖啡勺几乎是紧贴着他的眼角射了过去。
充斥着红血丝的双眸狠狠盯着北冥瞮,放在膝间的双手即刻收紧,眼角传来的灼烧感混合着血腥味刺激着神经。
“于先生是长辈,这杯茶,是我的诚意。”程迦蓝主动示好,如云似水般的动作婉柔却带着些韧劲儿。
刚中有柔,张弛有度。
“请吧,先生。”见于清风并未动作,程迦蓝眼风下沉,语气微低。
“还请程小姐明示,究竟能否应下我的条件。”于清风气盛时也是不肯吃亏的主儿,但对比面前的两个小辈......
貌似还差了些火候。
“喝了这杯茶,我们继续谈。”程迦蓝态度强硬,弱肉强食,都那么弱了还想要摆谱?
没有她出手,于清风这个仇,必然报不了!
“想好了再开口,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不知何时,北冥瞮来到于清风身后,强行按住他的肩头,力道极大,痛得于清风险些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死死咬住牙关,于清风含恨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见状,程迦蓝向男人投去一记满意的眼神,似含着一汪春水,潋滟,波光尽显。
北冥瞮定定凝视着她,眼神如狼似虎,不肯收敛。
这场面,倒是显得于清风过于碍眼。
“一个江淮之而已,弄他,我程迦蓝不惧,既然我们目标一致,那么于先生等着瞧好便是。”
“江淮之是我先拿出的诚意,至于我想要什么,于先生明白。”程迦蓝大方表态,她没兴趣搞些什么谁压谁一头,只不过要让于清风明白,这档合作,主动权在她手中,有眼色好处多多,若无眼色......
她同样可以动用强制性手段将于家收入囊中。
“我还有一个条件。”
“说。”程迦蓝声音清脆,没有任何犹豫,于清风眼神晦涩,瞧着动作自然的程迦蓝心中再不甘,现在也只能依附于她。
“请程小姐事成后想办法找到那个受害人,堵住他的嘴。”
话落,程迦蓝笑得嘲讽,于清风冷冷地别过眼,他儿子雇佣害人是事实,尽管行为未遂,可是若真的让那个受害者实话实说,保不齐还会给江淮之做手脚的机会。
再者,他儿子死得惨烈,生前家族庇护下名声差就差了,但死后岂能如此?
“条件倒是不少。”
“您这是不答应了?”于清风眼神一厉。
闻声,程迦蓝高高挑起眉峰,就是不答应,他于清风又能怎样?弄死她么?
就凭这群乌合之众?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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