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北冥瞮呼吸微乱。
恰逢秋季,宅内种植的可食用植物可以摘下掺入糕点,馨香四溢,与温茶最为相配。
“还需要我做什么?”北冥瞮纵着程迦蓝的意,声音放缓。
“将我刚刚的话重复一遍。”程迦蓝轻轻勾起唇角,走神走得如此明目张胆,还敢应下她的话?
话落,沉声徐来,程迦蓝唇边的笑容渐渐变淡。
直至,全然消失。
不是没有察觉到面前女人的愠怒,北冥瞮眼底闪过丝缕笑意,怎么这么不经逗?
就你厉害是吧?
移开眼神,程迦蓝简直无语,可恶!近段时间,每一次两人独处这厮都是这幅做派,卓然而立,倒是洒脱。
她说什么,秦泽励都会应下,无畏任何内容,哪怕要了他的命,亦能够轻易点头。
但唯有离她远点儿这件事,程迦蓝作为雇主被全线压制,甭说是话语权了,饶是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叩叩。”
“进。”程迦蓝心情沉闷,北冥瞮看得好笑,佣人照常在上茶,盘中糕点白嫩松软,特有的兰花香气与甜杏仁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清香扑鼻,注入心底,令人万分骀荡。
“再上一盘牛乳膏。”北冥瞮猝然作声,程迦蓝微微愣住,闻声,正欲退出的佣人顿时了然。
“秦先生有心了,小厨房早已备下了。”
“大小姐的吩咐。”北冥瞮看着程迦蓝险些炸毛的模样,语气越发轻柔。
话外之音,那样明显,若不是你家大小姐纵了自己的口腹之欲,他也不会多嘴。
“大小姐稍等。”偏生,佣人体会不到北冥瞮的恶劣用意,傻兮兮地应着,心中还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果真,秦先生贴心,竟会额外提点他们,瞧着悍戾贪肆,为人桀骜,没料到如此好相与。
程迦蓝:“她有说过自己想吃吗?”
“哒。”牛乳膏表面印着花纹,这是祖上的手艺,黑白芝麻互相交错着看着极有食欲。
“吃吧,冷了味道不好。”男人循循善诱,亲手为程迦蓝斟着茶,服务周到妥帖。
“方才,我的话都记下了么?”程迦蓝直接越过北冥瞮挑起的话题,雇主架子端得足足的。
然而
“乖,不要让点心冷掉。”北冥瞮将牛乳膏推到程迦蓝面前,自然地落座,自在地斟茶,仿佛他才是正主儿。
“听话。”
“张嘴。”对上程迦蓝那双写着难遇怒意的眸子,北冥瞮捏住一块糕点喂她,面色坦然,一丝不苟。
唇间松软的触感携着醇香气,程迦蓝没骨气地屈服。
十分钟后,所有糕点都是纹丝未动,唯有那盘牛乳膏被用掉了三块。
“大小姐还不放心什么?”北冥瞮主动挑起未尽的话题,衬衫紧扣着不似那般恣意,却尽是倜傥风流。
绸缎质地,素来挑人。
没有过硬的先天条件,极难传出质感,甚至,还会与衣料形成明暗反差,被上等质地的绸缎死死压住气场,得不偿失。
只是,穿在秦泽励身上,却性感妖冶,也有
禁欲。
淡淡移开眸光,程迦蓝暗自唾弃自己的肤浅,她何时变得如此浮于表面了?
“近日,不要与徐爷徐成天对上,可以教训徐梵音,但此人先不要动,不过,前提是没有惹到你。”
“我?”北冥瞮语调微扬。
“程家的人,轮不到旁人伸手,其他我不管,但在这云溪城我程迦蓝想护着谁,何人都拦不了。”说着,程迦蓝眼神凌厉。
“不过,你最好将性子收敛些,想要炸了谁,不要让人抓住把柄。”说罢,程迦蓝强行弯起唇角,笑容绝艳,却蛮横至极。
她知道秦泽励背景不简单,或许,身上还有着其他难言的秘密,但这都不重要,只要他在自己手中一天,听她的吩咐,上一世的悲剧就不会出现。
“知道了。”
入秋后,时间过得异常飞快,董鹤鸣告诉北冥瞮,景若霖的腿怕是废了,并非是不能行走,而是再难支撑住高强度的运动与施压。
也就是说,今后怕是连踩油门都难了。
听罢,北冥瞮皱起眉头,他是当晚的3号,若无此事被曝出,他根本不知被自己全程碾压的车手是徐家小姐跟前的红人。
“喂?”
“哥!咱能不能考虑回到总署局要饭啊?”董鹤鸣悻然说道。
特么的,平素有他没他区别不大,吐槽归吐槽,但真正到了离职那一步,许多事情受阻的可能性会直线上涨。
董鹤鸣知分寸懂让步,对北冥瞮除去佩服恭敬,也有些并肩作战的感情,但,最关键的是
特么的,大佬不回归,压不住那些想要造次的棒槌们啊!
“有什么问题?”话末,北冥瞮微抿住薄唇,凉薄的眸子升起阵阵无语。
怎么,他现在顶着一张只会讨饭的脸?
“您不是在意那桩爆炸案么?不回归,如何能接触到啊?”小董同志着实搞不明白大佬的脑回路。
这通过正当渠道与旁门左道,其中差别那可是很大的。
兰家坐庄的私宴上,董鹤鸣没有全程参与,董家素来不参与纷争,况且他一个队长,根本入不得那些世家子弟的眼。
道不同,他更加没有兴趣混入那些群体。
宴会上,除去在徐梵音那个女人身上惹来满肚子煞气,貌似一点收获都没有。
当然了,他也知道原来大大牛批的秦队不知用了何种手段,成了程家小姐的保镖。
说得好听些,是师傅。
公开将于家长孙与江家少爷给干了,走时,不带一片云彩。
是秦队的作风无虞。
想到这里,小董同志简直呵呵哒,师傅对徒儿?
这口味挺特么重啊。
“不会太久了,你耐心候着。”北冥瞮说得寡淡,随意的态度让董鹤鸣欲哭无泪。
好家伙,什么都说了,又好似什么都没有说。
“咳,我明白,景若霖的腿算是废了,这件事要不要继续必须看他本人意愿,若是想要私了,应当用不上那公牌。”
“景若霖和那个徐梵音”
“明面上的主仆,当然了,也可以说是狼狈为奸。”董鹤鸣声音寒凉邪气渐浓,不论是徐家,还是徐梵音,最好祈祷自己不要落到他手上,搞不死徐家,他还搞不死一个徐梵音吗?
话落良久,北冥瞮眉峰高高挑起,董鹤鸣鲜少情绪外露,素来都是一副言笑晏晏的友善样子。
如此尖锐鲜明的态度,这是北冥瞮第一次见到。
“现在局面僵持住了,景若霖才醒来还未得知自己双腿废了,目前城东赛场的监控没有办法查,兰家坐镇,我准备到了必须要查的地步,再亮出那公牌。”董鹤鸣语速极快,思虑清晰。
来自帝都的公牌那就是一块保命的东西。
在云溪城,兰家可以不给程家面子,不给任何人面子,但帝都来者的脸面,必须给!
除非,兰家不想在联邦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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