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
咳咳咳咳--
先生该吃药了。晋茂将水和药都放在一旁的位置,低声说道。
徐其琛这一声与就像是分不开的,活了三十多年,也吃了三十多年,无论是治病的药还是补药。孱弱的身体也让他每次受伤动手术后,恢复期比一般人要慢上太长的时间。
如今缠绵病榻,面容就越加的瘦削,身形单薄。
小夏她现在……还好吗?徐其琛问道。
晋茂握紧了手掌:先生何必还想着她,他们现在一家人喜乐,早就已经把你抛到了脑后。你何必还……去想她。
徐其琛躺在病床上,病号服下面,肩上的纱布刚拆除不久,腿上的纱布就已经缠了上去,娘胎里就带来的病症加上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
比之顾平生出狱那时无甚差别,不同在于他在第一时间得到了很好的医治,顾平生拖了三年之久,需要进行二次手术。
她只是不爱我。徐其琛说道。
说来,温知夏她有什么错?
不过就是不喜欢他罢了。
这个世界上好像也没有谁,就是一定要去喜欢谁。
徐其琛拿起桌边的药,还未吃的时候,苦涩的感觉就已经在舌尖开始蔓延,吃了那么多年的药,却还是无法喜欢。甚至已经到了,只是见其形闻其味,就已经到了想要反胃的地步。
去拿颗糖过来吧。徐其琛看着手中的药片良久之后,说道。
晋茂闻言顿了一下,像是有些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是。
在晋茂转身离开后,徐其琛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说了什么,吃药吃糖,是他以前用来哄温知夏吃药的手段……
他只是忽然脑海中闪现出了这个画面,不自觉的就吐出口。
这话说出来了。现在才觉得有几分的可笑。
晋茂去而复返拿着糖回来的时候,桌边的药已经没有了,杯中的水也喝了大半,他已经吃完了药。
晋茂拿着手中的糖果:先生,这……
徐其琛:放桌上吧。
夏日愈盛,蝉鸣焦躁,风吹在身上都是热的。
顾佑之再等几日开学就要上小学,温知夏的肚子虽然还不明显,但她自己也能感受出一些细微的差别,人也越发的倦懒,更加不爱动弹。
在落地窗前,居家顺滑白色长裙外罩了件薄款透气性很好的冰丝针织开衫,裙摆和衣角随意的散落,她整个人窝在垫着毯子的木椅上,吹着空调晒着太阳,眼睛上带了个蒸汽眼罩,吃完就要睡觉。
顾平生已经可以逐渐的摆脱拐杖,虽不能走太远的路,但是在家中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妨碍,看着窝在那一角惬意闲适又慵懒的女人。有些无奈。
这成日里也是细心的给她补着,但这怎么一点肉都不见张?
她这到底是都吃到什么地方了?
花千娇现在的肚子越发大了,整个人也随之圆润了不少,本来就有些娃娃脸,怀孕后精心的养着,脸上已经呈现出些许小时候婴儿肥的趋势,但温知夏这不光是还没有显怀,连身材也没有什么变化。
如果不是每次去孕检,医生都是在顾总的询问下,再三的言明--孩子很健康,真的很健康。
顾总还真的会心中惴惴。
顾忌着她不能着凉,所以这别墅里的温度调得比较高,她又躺在靠窗边的位置晒太阳,额头和鼻翼上就带上了细微的小汗珠。
他拿了孕妇用的小湿巾给她擦拭了下,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温知夏顿了一下,即使带着眼罩睫毛也细微的动了下。
是我,你继续睡。他转身拿了条薄毯盖在她的身上,大掌轻轻的在她的肩上拍了拍,似轻哄,也似安抚。
温知夏就那么继续睡了过去,偶尔微微移动身体,身上的毯子移动,已经将办公地点转移到客厅的顾平生就会有所察觉,走过来给她重新整理下。
他翻动文件的声音。低至不可闻。
因为温知夏睡眠浅,所以她休息的时候,周围是不能有什么明显嘈杂的声音,王姨和赵姨也不会在这边打扫。
顾平生在中途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思索了一下时间后。倒了杯温开水放在温知夏的附近。
等她睡够了,睡饱了,摘掉眼罩,没有起身的时候,就侧过面颊去看顾平生那边。
他正靠在沙发背上。偶尔思考的时候,胳膊会撑着,手指轻点额头。
温知夏翻了个身,继续去看他,但就是这么细小的动静,顾平生便已经有所察觉,朝她看了过来。
下一秒,手中的文件放到一旁,他起身朝她走过来。
坐在木椅的一角,俯身弯腰在她的唇瓣上轻吻了下,睡好了?
温知夏坐起身,他搭手在她的腰后扶了下,她就顺势靠在了他的怀中抱着他,将身体的重量半数就都压在了他的身上,面颊贴在他的侧颈。轻声的带着睡醒之后的动人的沙哑:嗯。
顾平生轻笑,摸了摸她的长发,将十分钟前就已经摆在她手边的温水递到她的唇边:补充点水分,润润喉。
温知夏就着他的手喝水。
她怀孕后,对他的依赖程度很明显的呈直线上升。顾平生自然是喜闻乐见,恨不能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巴不得她一分一秒都无法离开自己。
唇色被水浸润后,更显娇嫩欲滴,他捏着她的下颌,将上面的水润吸净。
温知夏手臂在他的胸膛上推了下。
她是喜欢跟他拥抱这一类单纯的肢体接触,可顾平生他啊,就只爱分分钟将她剥拆入腹的亲密接触。
还没有到三个月。她握着他的手,小声的说道。
顾平生手下的动作一僵,深呼吸平缓了数秒钟后。捏紧了手指,咬牙:摸摸也不行?
吃不到,顾总总是要手上占点便宜。
温知夏轻抿了一下唇瓣,这才将脸给瞥到一边,说道:……你。你给自己找罪受。
她不是很明白他这是什么喜欢给自己找罪受的习惯,明明到了最后他一身火气上不去下不来的,还总是不长记性。
顾平生指腹轻轻的在她的唇瓣上摩挲,带着些许委屈幽怨的问道:你要是肯帮我,我还会难受?
温知夏眼神闪躲了下,回答的却很是干脆:不行。
她每次脑海中浮现出相关的画面,都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顾平生一脸受伤的看着她,我为你,可都是一直心甘情愿的。每次都心甘情愿。
温知夏用手捂住他的嘴,面上绯红:我,我没有让你心甘情愿,明明是你自己,你闭嘴。
顾平生没有再说话。狭长深邃的眼眸就那么看着她。
温知夏唇瓣抿紧,这事情她是不能退让的。
顾平生见状轻叹一口气,缓缓的拿下她的手,贴靠着她,显得有些落寞。
温知夏皱起眉头,纠结的抿紧了唇瓣,数秒钟后,用手戳了戳他,问他: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说:我怎么敢。
她眉头皱着:你干什么,就非要……
顾总说:我还想其他的,你更不可能答应。他想要试试的东西和想要实践的可是多了去了。
也是多亏了这段时间的学习,差不多也算是又开辟了不少新的认知,当真是活到老学到老。
温知夏横他一眼,你整天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工作。
省的精力旺盛,想七想八。
顾平生:……
他晚上,就是在温知夏看书准备休息的时候,在她身边磨磨蹭蹭的,缠着她,我洗完澡了。他说。洗的很干净。
温知夏怎么会管他洗澡洗的干不干净,就是看书,绝对不接话,让他自己唱独角戏。
好夏夏,宝贝~~
心肝。老婆大人……
夏夏,我的心尖儿……就一次,嗯?
堂堂顾总为了达成目的,那是绝对不知道什么是脸面的,吻吻亲亲的哄着。
可比淡定淡然。小温总绝对是完胜。任凭你撒娇耍懒,都岿然不动。
而且她怀孕,顾平生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强行跟她胡来,最后只能是败北。
等他郁闷的靠在床头,温知夏这才悄悄的掀了下眼眸,偷偷的朝着他看了一眼。顾总此刻正满心的憋闷,颇有几分生无可恋的意味。
等他气闷的要自己去洗个冷水澡降降温的时候,温知夏递给他了一个眼罩。
是她午睡的时候,总是喜欢戴在眼睛上的一次性蒸汽眼罩。
顾平生狐疑的看着她,我现在不睡。
而且他是一惯都没有戴这个的习惯。
温知夏将蒸汽眼罩的袋子撕开,眼睛是没有落在他的脸上,而是落在其他的地方,你戴上。
顾平生看着她微红的耳根,心中忽然叮的一声,产生了一非常大胆的想法,难道……
顾总将蒸汽眼罩拿过来的时候,手都是有些微颤的,呼吸都轻的不能再轻,生怕她改变主意,他说:我可,现在就戴上了。
温知夏垂着眼眸嗯了一声,顾平生的魂都没了。
等他戴上蒸汽眼罩,眼睛处就很快就传来了温热的感觉,可这一切都不及她有了动作之后,那愉悦的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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