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秋说自己有想法，薛仁贵眼神中闪烁出一抹好奇的目光。
李秋作为大炮的发明者，在薛仁贵看来，这孩子的脑袋一直能迸发出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给人以震惊。
他放下手中的油灯，对李秋示意说说，都有什么办法。
“办法很简单。”
李秋的脸上挂着半自信半兴奋的笑容。
“薛师傅，既然这大炮弹不好制造，那小炮弹应该不难吧？”
小炮弹？
薛仁贵询问道：
“你想造多小的炮弹？”
嗯…
李秋思索了一下自己在大炮发明以后制定的大炮标准。
在自己的规划下，大唐的大炮标准参考了欧洲近代时期的大炮标准，用它们所能发射的实心炮弹重量来区分大炮的等级。
在这一体系的规划下，当时的大炮被划分为三磅，四磅，六磅，八磅，十二磅和二十四磅这几个等级。
而考虑到华夏这边的斤和欧洲那边的磅差距不大。
因此，李秋直接将欧洲炮的磅换成了斤，并且生产了不少三斤炮。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虽然三斤炮的威力不如比其更重的大炮。
但由于其重量只有五百多斤，随便找一两个强壮点的士兵就能拉着它在战场上跑，所以机动性相当不错。
而更重的炮，例如四斤，六斤，却需要牲畜拉动，而八斤，十二斤，二十四斤，更是只能用在要塞防守和海战上。
考虑到如今大唐的敌人里，有胆子进攻大唐城池的并不多，大唐在海上和人发生冲突，更是几乎不存在的事情。
所以，除开几门带有实验性质的重炮外，李秋后续制造的大炮，还是以三磅轻炮为主。
在烛光摇曳下，李秋对薛仁贵说道：
“薛师傅，如今我们主要做的，是三斤炮，我想把这炮弹大小，做到一两左右。”
一两左右？
听到李秋的想法，薛仁贵在脑海里估计了一下一两石弹的大小，然后疑惑道：
“一两大小？那不就只有核桃大小了吗？”
“虽然这么大的石弹也不是打不死人吧！毕竟就算拿在手上砸，砸到脑袋上也能死人，但用到大炮上，咱们现在能造出这么细的炮管吗？”
对于自己一开始想造火枪，但因为技术限制问题最终制造了火炮这件事，李秋其实并没有隐瞒。
所以薛仁贵知道，李秋设想中那种能够打出一两，甚至是一钱石弹的“小炮”，以当前的技术还无法制造。
不过李秋却笑道：
“单独发射一枚石弹的‘小炮’，我们当然制造不出来，但我们可以将一颗颗小石弹放进纸或木头制作的弹壳里，放到大炮内。”
“等火药爆炸，这些小石弹就能像仙女散花一样，四散出去，打击成片的敌人嘛！”
李秋的话一出，薛仁贵立刻在脑海里脑补出相应的场景。
看着脑海里浮现出一门大炮轰鸣，无数石弹如同万箭齐发，收割一成片敌人的场景。
薛仁贵瞬间屏住呼吸，冷汗直冒。
嘶！
要知道，在过去的战争当中，一名普通将士能够杀死比自己多两三倍的敌人就已经算不错了。
而历史上一些号称达成百人斩的名将，也只是在亲卫们的掩护下，通过日积月累的战斗达成这一成就。
可现在，一名炮兵，只需要点燃大炮的引线，等待大炮轰鸣之后，就能像上千名弓弩手同时发射箭矢一样，将几十上百的敌人生命收割殆尽！
倘若真是如此，薛仁贵根本无法想象，今后的战场将变得多么残酷！
“这种炮弹，和普通石弹不一样，应该区分开…你，想好名字了吗？”
怎么可能没想好名字呢？
李秋可是知道，这种仙女散花般的炮弹，在后世可是有属于自己的名字的。
看着薛仁贵，李秋笑着回答道：
“当然了，我打算叫它……”
“霰弹！”
霰弹？
“霰…边庭节物与华异，冬霰秋霜春不歇，好名字！有意境，又有杀气！”
对于霰弹这个名字，薛仁贵喜欢得要紧。
尽管此时正值贞观年间，许多后世朗朗上口的唐诗还没被大唐的才子们写出来。
但前隋诗人卢思道的一首《从军行》却已经将霰字的肃杀和意境给描绘得淋漓尽致。
想到这里，薛仁贵当即把李秋的想法上报给李世民。
李世民一看，也对自家孙儿这个在爆炸炮弹发明之前的替代品颇感兴趣。
于是他当即下令，让工匠们赶制出一批霰弹出来。
很快，渭水河畔的校场上，李世民，李秋和大唐的一众武将齐聚一堂。
看着校场之上，一门三斤炮被工匠们放置在众人面前，而在一两百步外，一个个身穿破旧铠甲的木桩假人被以如方阵步兵般密集的对应排列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尉迟恭好奇问道：
“陛下，咱们之前不是试过这大炮了吗？怎么还来？”
听到尉迟恭捧哏一样的提问，李世民内心一个得意。
毕竟今天要尝试的大杀器，可是自己孙儿发明出来的。
尽管李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明种种神奇的东西了，但之前那些东西，哪怕是大炮，对于现实世界，尤其是战场的改变，都没有那么直观。
唯有霰弹，以其强大的杀伤力，做到了颠覆性的改变。
这一点，哪怕是单纯的大炮，也是远不及的！
想到这里，李世民呵呵笑道：
“老尉迟你就看好吧！朕今天要试的这东西，可是比大炮都猛！”
“你看了以后，可不要腿抖！”
听到这话，尉迟恭心生好奇，一脸疑惑地看向那门大炮。
只是，没等他继续发问，几名炮匠就将提前装在纸壳里的火药和霰弹塞进炮管里。
然后，点燃引线！
轰的一声！火药在炮膛内炸开。
紧接着，一阵如雨滴的“啪啪啪”声从远处传来。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们已经看到，有上百根穿着铠甲的木桩，被打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