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浑身软绵绵的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努力睁了睁,还是觉得眼皮发沉。
迷蒙的视线里,男人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阿宸”沈安安言语喃喃。
宫泽宸搂着他的手臂绷紧,呼吸一滞。
一旁的沈正,眉头皱了皱。
“安安这是想起来了?”
宫泽宸心疼的看着那张沉睡过去的脸,不确定的摇了摇头。
“沈老,我们开始吧!”
“是!”
沈正应声,起身开门。
门口,早已等候的人走了进来。
来人五十岁左右年纪,目光矍铄。
一身白色东夏国立领华服,身子挺拔俊逸,自有风骨。
见到宫泽宸时,亲切中又多了几分敬意。
颔首问好,“四少。”
“华先生不必客气,这一次请您过来,是我怀疑安安曾经被人催眠过。”宫泽宸开门见山。
华佚眉头深锁,惊讶问道,“安安在哪里?”
“您这边请!”
沈安安躺在床上,眉头微蹙,并未深睡。
华佚看到沈安安,安慰的沉了口气。
大略看了一下,便看出了端倪。
“你给她吃了药?”
宫泽宸点头,“是,不知道是否有帮助,还是需要您来看一下!”
华佚上前,声音温柔间带着一种空灵之感。
“沈安安,你能听得清楚我说话吗?”
沈安安眉峰一拧,“可,可以”
“我没有恶意,我是来帮助你找回一些东西。”
“东,东西?是什么”沈安安断断续续的有些意识不清。
“你有一些东西丢了,所以你现在请我来帮你找回你现在跟着我说的,看向远方,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沈安安迷茫的摇了摇头,“我看不到”
“不,你看得到,远方是广阔无垠的草原,一望无垠,远处,有一处房子,满天的云朵,飘着,飘着,一切都很慢,很慢”
“我还是看不到”沈安安无力的摇头。
“你看的到,你努力去看,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华佚的声音依旧保持平缓。
“我,我看到有人向我走来”
“男人,女人?”
“男人黑色的衣服,好奇怪”沈安安仿佛进入了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他走近了,他在做什么?”
“他拿了一支笔,笔上有好亮的钻石,好闪,我好像看不到了不,我又看到了,他让我喜欢一个人我不想,那个人我不喜欢”
沈安安的话断断续续,不能说完整,眉头皱的越发紧了起来。
“安安,你放松,别怕,这只是你的记忆,你只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阻止他帮你找到忘记的东西。”华佚谆谆引导。
沈安安眉宇舒展了一些,“他告诉我应该喜欢一个人,他叫程耀阳,程耀阳是谁我明明喜欢的是别人我不认识程耀阳是谁,我喜欢的是别人”
“我忘记了我忘记了我喜欢的人,不不要,不不我不要”
沈安安情绪慢慢开始激动,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
宫泽宸攥紧拳头,忍不住上前。
沈正及时拉住,眸光慎重的摇了摇头。
宫泽宸屏住呼吸,额头的青筋暴起,努力克制。
“我不要想起不要忘记我不喜欢,我不要喜欢那个人”
沈安安的语言开始混乱,汗珠顺着鬓角流下来,痛苦的神情让人心疼不已。
华佚一脸凝重,语气却如常的平静,“安安,不要急,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
安抚了一阵,沈安安激动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去。
最后,终于安静的沉睡了过去。
房间里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一般的针落可闻。
良久,华佚才长呼出一口气。
“没事了,她已经睡着了!”
宫泽宸迫不及待的奔了过去,坐到床边,将女人的手握在掌心,满眼心疼。
仿佛只有这样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才能够安心。
沈正关切的问道,“华先生,安安她这算是想起来了吗?”
华佚脸色依旧凝重,“现在还说不好,刚刚我们交流中,应该是可以唤醒她一些记忆,要等她醒来看情况,如果她完全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亦或是刚刚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在醒来之后又完全消失,那说明安安曾经被深度催眠过。”
“华先生的意思是,有人深度催眠了安安,让她忘记了我,忘记了以前的一切?”宫泽宸疑惑问道。
华佚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目前的状况看,安安不止是被去除了记忆,而是被人强行植入了一些指令,她刚刚看到的画面,可能就是有人要给她催眠,让她去喜欢一个叫程耀阳的?总之,她很排斥,却又无法反抗,所以才如此激动,拼命挣扎。
正常来说,这种植入记忆的催眠法,在我们业内鲜少有人可以做到,因为风险会很大,强行植入记忆,那么会有让被催眠者思维混乱的危险,要知道,人的大脑是一个很复杂,很精密的处理器,一旦某一个细微的地方出现问题,都会影响整个大脑的思维走向,所以一般人不敢尝试。”
宫泽宸越听,眸色便越发冷寒。
“有什么办法,将植入的记忆彻底清洗掉?”
“安安目前的状态,不太适合接受强行清洗记忆的治疗,我们只能适当干预,我发现的她的精神其实一直都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无法放松,一旦刺激过大,后果不可预估。”华佚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宫泽宸冷峻的面容,沉寂如山。
“你说她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是,这种状态在一个人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情况下会出现,充满对任何人和事的戒备,所以促使她时刻都保持着这种状态,这根弦绷的太紧。”华佚用比较通俗的方法讲解道。
宫泽宸转头看着安静睡着女人,心中隐隐泛着疼。
他的小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看似坚强,独立,冲劲十足,其实内心中却始终无法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