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那夏嫂子面色一喜,笑道:“当然没问题,这样吧,你们在这等着,我这就去找他们。”
说完这话,她径直朝我后边走了过去。
我现在站在的位置,正好是在田坎上,而她想要绕过我,我只能侧着身子。
我也没多想,侧过身子,那夏嫂子则冲我一笑,挨着我就准备越过去。
“宫主,抓住我吧!”那诸葛晴明皱了皱眉头,低声道。
我懂他意思,他是担心我等会摔倒。
当下,我伸出手正准备朝诸葛晴明伸手过去。
陡然,那夏嫂子也不知道咋回,一双手抓住我手臂,猛地将我稻田内推了进去。
与此同时,她整个身子朝我压了过来。
我急了,连忙喊:“韩秋!”
瞬间,我们俩人的身体朝稻田内倾斜过去。
我原本就抱着江小燕,身体就有些不平衡,随着那夏嫂子这么一用力,我整个人猛地朝稻田内倒了过去。
玛德,这妇人到底是什么打算?
我脑海中闪过这念头,紧接着,身子结实地砸在稻田内。
旋即,一股湿漉漉的感觉从我后背传了过来。
水!
水!
这稻田内有水。
我懵了。
这稻田怎么会有水啊?
要知道此时稻田内全是已经成熟的稻谷,眼瞧就要收割了。
而按照农村的习惯来说,快要收割稻谷时,稻田内的水都会放出去。
可,现在这稻田竟然这么多水。
让我最为崩溃的是,这稻田内的水颇深,随着我倒下去,一大片稻谷压在我身,而稻田内的水,直接溅了我一身
没半点迟疑,我死死地抓住江小燕,主要是担心她碰到水。
就在这时,那夏嫂子也不知道咋回事,跟发疯一样一把抓住江小燕头发,猛地朝左边拉了过去。
我草!
这妇人是不是神经病啊!
我内心怒骂一句,猛地喊了一句,“诸葛晴明,韩秋,黄浩,你们三干吗啊!”
随着这话一出,诸葛晴明等人回过神来,哪里敢犹豫,跳进稻田内,一把抓住那夏嫂子的手臂,就准备往上拉。
我特么也是急了,丝毫不敢怠慢,也顾不上江小燕身上有没有沾上水,死死地抓住她手臂。
于我而言,此时不让那夏嫂子把江小拉走就是最大的胜利。
“biao子,你这biao子啊!”那夏嫂子毫无征兆地大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抓住江小燕头发朝左边拉。
好在诸葛晴明跟韩秋等人眼疾手快,压根没给她机会,他们三人一把抓住夏嫂子四肢,愣是将夏嫂子抬了起来。
即便这样,那夏嫂子双手依旧死死地拽住江小燕头发。
借这个机会,我一手抱着江小燕,另一只手衬着地面,缓缓起身。
刚起身,我呼吸一紧,死死地盯着江小燕,此时的江小燕双眼紧闭,嘴角滑过一抹微笑。
她的微笑,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像解脱后的笑容,却又像是一股别有韵味的笑容,让人摸不透她的想法。
我缓缓伸出手,朝她鼻子探了过去。
仅仅是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朝她胸口探了过去。
懵了。
懵了。
我真的懵了。
她…她…她的呼吸跟心跳全部…停止了。
诸葛晴明一见我表情不对,连忙空出一只手,朝江小燕鼻子探了过去。
下一秒,他脸色沉了下去,颤音道:“宫主,你…你说矸尸不能死在水里,那…那现在?”
我咽了咽口水,在客轮上时,我一直防备着这一点。
可,我万万没想到最终江小燕还是死在水里。
这让我有些无法接受,死死地盯着那夏嫂子,声音一沉,“我数到三,再不松手,我不介意断你一条手臂。”
令我诧异的是,那夏嫂子好似没听到我的话一般,双手死死地拽住江小燕的头发,嘴里不停地辱骂着,大致上是骂江小燕早就该死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死。
又说什么像江小燕这种女人就不配落叶归根。
骂到最后,她双手猛地用力一拽,愣是活生生从江小燕头上拽走了一把头发。
看到这里,我心沉如铁,我不管她跟江小燕生前有什么大仇大恨,但,此时江小燕已然身死,她却这般对待尸体。
我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朝那夏嫂子煽了下去,怒骂道:“你这泼妇,还懂得尊重尸体吗?”
说完,我朝诸葛晴明望了一眼,“把她丢到稻田去。”
“好!”
诸葛晴明回了一句,他们三人抬着那夏嫂子就朝稻田内抛了进去。
瞬间只听到噗通一声响。
那夏嫂子的身体结实砸在稻田内,溅起不少水花。
令我没想到的是,夏嫂子立马爬了起来,朝我这边跑了过来。
一边跑着,一边哭着骂:“biao子,biao子啊,为什么你不早点死啊!为什么啊!”
此时的我,压根没什么心情听她的话,朝诸葛晴明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她拦住那夏嫂子,然后让韩秋跟黄浩搭把手,把江小燕的遗体放在田坎上。
刚摆好遗体,我大致上检查了一下,从表面现象来说,江小燕的遗体跟普通尸体没什么差别。
这让我陷入沉思当中。
按照矸尸死后,肯定会伴随异常。
可,现在这具尸体压根没任何异常,就跟睡着了一般。
活见鬼了。
难道江小燕不是矸尸?
不可能啊!
她自己也曾承认自己是矸尸了。
可,如果她真的是矸尸,为什么现在没异常啊!
这让我眉头紧锁,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大概过了十来秒的样子,黄浩陡然开口道:“九哥,你看她眼睛。”
我连忙朝江小燕的眼睛望了过去。
仅仅是一眼,我只觉得头皮一麻,不知道时候,她的眼睛已经睁开了,瞪得大如牛眼。
最为恐怖的是,她的眼睛不仅仅是睁开而已,竟然…还灵活地转动了几下。紧接着,她一对眼珠子的表层爬满了白色的东西,看上去就好似涂了一层白色油漆一般。
“这是异常!”我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朝她眼珠子摸了过去,就想着让她闭眼。
就在手掌碰到她眼珠子的一瞬间,我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她眼眶溢了出来,令我下意识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