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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高大树木枝叶舒展,挡住大部分月光。穿着黑袍、带着兜帽遮住大半张脸恶魔站在树下，右侧肩膀上，一只圆滚滚猫头鹰睁着圆溜溜大眼睛，‘咕咕咕’叫着。
明明才走出剧院……乔乐猛地扭头,身后是翠绿花草树木,剧院不知何时消失。
地狱气温常年维持在二十八度左右,唯有夜晚才有几缕凉风。恶魔宽松黑袍被风吹扬起，兜帽顺着风力气滑落,露出一张端正秀丽精致面容。
乔乐目光低垂,左手不自觉地去摸右手上玫瑰手环：“占卜师大人？”
“……”
恶魔没有回话，他站在树下，藏在阴影中，只用一双猩红双眸打量着他，带着疑惑和不解。
“咕咕咕！”
猫头鹰到是异常活泼，声音嘹亮，兴冲冲抛弃主人,扑腾着翅膀飞到少年眼前，等着人类爱拥抱。
“？”
“咕！”
猫头鹰长得又胖又壮，往那儿一飞，基本挡得严严实实。乔乐视线受阻，过了半响,才琢磨过来,迟疑地伸出手：“要抱？”
“咕。”
猫头鹰人性化窝在少年怀中,得意洋洋看着自己主人。
加百列：“……”
风吹过树木，发出簌簌响声。乔乐不着痕迹打量一圈,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他们两人和一只小宠物。
“占卜师大人。”乔乐用了肯定语气,避重就轻道：“我好像迷路了，抱歉，打扰到您。”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如果只是触碰到魔法阵还好？但最大可能还是被眼前恶魔弄过来。
他可没忘记，昨天舞会时，对方肆意交换玩家位置。
“没有迷路。”恶魔定定看着他，直截了当道：“是我有事找你。”
乔乐：“……什么？”
“下午约会开心吗？”
“……还好。”乔乐不明所以。
“喜欢尼尔·哈登？”
“……”乔乐搞不懂恶魔为什么问这些话，只能谨慎道：“算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
正所谓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废话无所谓，挑不出错就好。
恶魔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秀丽眉毛蹩了起来，又问：“难道你喜欢艾丽斯·哈登？”
“倒也不是，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
“…………”
“……”
沉默半响，恶魔快步走过来，在乔乐以为他要发动攻击，随时准备逃跑时，恶魔伸出手，一把抓住猫头鹰脖子。
“咕！！！”
肥肥夜行生物委屈巴巴叫了一声，在主人冷脸下，终于怂了，耷拉着鸟头开始装死。
“您……”乔乐后退半步，露出防备姿态。
“游戏规则改变了。”恶魔抿唇，“你得到消息有变。”停顿片刻，他补充：“如果你愿意追随我，我可以庇佑你。”
乔乐谨慎提问：“请问追随你，需要做什么？”
“……”
他感觉到恶魔正在看自己，眼神深处虽然还藏着疑惑，但更多是一种欲欲跃试欢喜：“我缺一位妻子。”
乔乐：“？？？”
直播间：【？？？】
“或许你愿意——”
“不不不！我不可以！”乔乐赶紧打断恶魔话，表情万分迷惑，抗拒之情溢于言表，将恶魔后面话统统堵了回去。
气氛瞬间沉寂下去。
加百列低声道：“如果你改了主意，随时告诉我。”
“咕咕咕！”猫头鹰附和似叫了几声，一道白光闪过，乔乐眼前一花，再睁眼时，他又回到了最初剧院门口。
“这个异能好方便。”少年从内心深处发出感叹。
是夜。
乔乐花了半个多小时，安抚好zero，隐去被求婚事情，将其余情报全都告诉了对方。
只是……
——游戏规则改变了。
这句话让乔乐有些不安。
因此，他今晚洗漱后，并没有穿上睡衣，反而穿了便于行动衣服，鞋子放在侧边，随时准备好逃跑。
夜色浑浊。
今晚月亮缺了小角，暗淡许多，不如昨日明亮。
乔乐心中带着警惕，始终没有陷入深度睡眠，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内突然传来轻微走动声。
他紧张握拳，悄咪咪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月光下，恶魔银色长发染上几分清浅颜色，神情单纯懵懂，赤着脚慢吞吞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爬了上来。
“撒…旦？”
“嗯？”
银发恶魔歪歪头，掀开被子一角，整个人窝到少年怀里，头靠在他颈窝，迷恋感受着少年比恶魔略低体温。
“热、热。”恶魔说话也慢吞吞，像是接触不良电线，需要过一会儿才能说出自己想说话。
乔乐见到他，心就软成一团。
身体不自觉动了起来，将人抱在怀里，轻轻地拍打他后背，像是哄孩子一样：“当然是热，冷话，人就死了。”
“不、不要冷，不可以、死。”
恶魔似乎被‘死’这个字吓到了，热切蹭过来，和少年脸颊挨着脸颊，结实有力手臂如钢铁般牢牢禁锢着他。
“我不会有事。”
见到他以后，乔乐心中担忧、警惕统统消散，莫名安静感，让他放松下来，压下去睡意涌现出来。
明明还有很多疑问，但看撒旦这个样子，好像问不出什么？
“明天早上不要走。”乔乐抓住恶魔衣服，眼皮逐渐沉重，他说，“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
银发恶魔歪歪头，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呼！”
少年陷入黑甜梦乡，发出轻微呼吸声，恶魔安静听了一会儿，又低头，将耳朵靠在他胸膛位置。
咚！咚！咚！
心跳保持着均衡速度跳动。
恶魔摸着自己空荡荡右胸，明明空无一物，他却安心又满足。
后半夜时候，房内静谧而美好氛围被屋外尖叫声打断，伴随着求饶声、啜泣声、东西被摔碎声音。
听不到了……心跳声。
银发恶魔从被窝里钻出来，头发乱糟糟贴在脸上，懵懂无法思考大脑，只是凭本能厌恶外面一切打断他东西。
“唔。”
少年翻个身，睫毛颤动，似乎要苏醒。
恶魔下意识伸出手，指尖轻轻捂住他耳朵，声音略有些干涩：“继续睡吧，很快就好了。”
把少年重新哄睡着后，恶魔赤着脚走下床。
厚实羊毛地毯吸收了脚步声，让外面兴奋狩猎恶魔们毫无察觉，直到5001房门被人从内向外打开。
咔嚓。
墙壁有一半被摧毁，灰尘满天飞，阻挡了大部分恶魔视线。
“噢噢噢噢！！！！5001小美人出来了。”
“我可以吃掉他吗？可以吧可以吧？”
“全部吃了话，加百列大人会生气，那我就咬一口……”化作本体恶魔身高足足有三米多，背后生长着如同蝙蝠一样羽翼，手指粗大地比了一下，“只用牙齿，咬一点点肉下来。”
“不解风情玩意，比起吃肉，我更想在床上吃了他哈哈哈哈。”
……
恶魔声音不加遮掩，提前一天狩猎日，让他们都兴奋极了，人类灵魂对恶魔而言，是至高无上美味。
银色光，细如发丝。
咋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错觉。
直到头颅落地，两个妄图分割乔乐恶魔，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大脑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瞳孔中还能看到银色长发。
“唔……”一张嘴，只有鲜血。
庞大气压以银发恶魔为中心，朝四周扩散，仿佛有一道看不见力量，辐射越来越远，直至笼罩整个地狱。
始终坍塌地狱边缘，突兀停止。
城堡五楼，祭品楼层。
不管是狩猎成功，还是正在狩猎……甚至包括已经退下、将场地让给恶魔管家和侍女。
此时都仿佛感到了什么，灵魂都在战栗。
“您……”
无数恶魔汇聚在楼道中，高大本体将楼道挤得密不透风，连跪下空间都没有留给他们。
“撒、撒旦大人！！！！”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恶魔都沸腾起来。
“撒旦大人苏醒了。”
“快去请加百列大人。”
“太好了，地狱有救了。”
……
玩家们在刚刚那场狩猎中损失了三位同伴，其余人也多多少少有些受伤，zero算是一个奇葩，他凭一己之力弄死了好几个恶魔。
他展现出来强大实力，让恶魔忌惮，不约而同选择来围堵他。
这也导致他被堵在左侧走廊尽头，没办法过去找乔乐。
他混在人群中，隔着无数恶魔，目光不着痕迹打量着恶魔嘴里撒旦。银发恶魔一脸冷漠，高高在上扫视众人。
他轻哼一声：“滚。”
话音一落，恶魔马不停蹄飞走，唯恐多留下一秒，就会头颅落地。
三秒后，银发恶魔打开5001房门，走了进去，站在门边沉默半响——等等！发生了什么？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记忆中最后一秒，他明明在睡觉。
床上人翻个身，手下意识朝旁边摸过去，空荡荡一片，让他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扫视一圈：“撒旦。”
“？？？”
银发恶魔不动声色看着他，眸中一片茫然。
“为什么不睡觉？有什么事吗？”乔乐还躺在床上，由于光线比较暗，下意识睁大双眼，琥珀色双眸如同漆黑幕布上星星，漂亮极了，他拍拍身边空位，“过来呀，我们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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