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城泪眼朦胧:“不要离开,没有你,我要怎么办?父母早早地离开我,如果没有你的支持,那段时间我早就离开这个世界。”
“我已经死了,虽然我还是稀里糊涂,不记得死前发生的事情,但这是事实,无法更改。”沈樱落下一滴泪,苏雪心中一喜,鬼的眼泪代表新生,她的怨念彻底消失了!
“好好面对没有我的日子,你若能好好活着,我就心安了。”沈樱转头看着自己的尸身:“我终于自由了,囚禁在那幅画里太久,连生死也不知道,现在尘埃落定,很好。”
楚江城的眼泪已流不出来,一直悲怆无言,“沈樱,我们的友情没有变过,从来没有。”
“我信。”沈樱咧开嘴笑了,此时的她淡定自然,并没有用头发掩住自己的烧伤,生前种种的自卑悉数消失,尽显从容与淡定。
楚江城的眼泪终于止住了:“沈樱,给我一点时间找到杀你的凶手。”
此时,欧阳浩与宁北辰避到一边窃窃私语,那名警官已经吓得直哆嗦,这些人对着树的表演简直活灵活现,就像树下真站着人一样,但看在自己眼里,只觉得诡异莫名,没有人,根本没有人,他慢慢地后退,直到撞上欧阳浩的手背:“欧阳老师,这是什么情况?”
“通灵。”欧阳浩压着嗓子说道:“你应该有所耳闻,北安公寓的两位朋友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放心,是好鬼,没有杀伤力。”
这名警官打了一个寒蝉,在心里把各路神明都念了一遍,好不容易等来大部队的支援,尸体被拍照,附近的搜索也在进行中,刚才宁北辰没有找到的凶器,被警员从一条小溪流里找到了,一块沾着血的石头,现场讲行了指纹采集。
附近的搜索仍在进行,沈樱的魂魄被收进鬼牌,楚江城有如失魂落魄,这情景让苏雪觉得沈樱大概就是楚江城多出来的一魄,若是丢了,她也像被抽走精气神。
“楚女士。”苏雪安慰道:“您能想到什么吗?”
此时,追查杀死沈樱的凶手大概是让楚江城打起精神的唯一筹码了,果然,楚江城猛地抬起头:“宋小月,核心人物就是她,她恨我,是我让她遭受侵害,事后并没有维护她的利益,反而抓住这一点让她替我和沈樱保守秘密。”
“我们也这么认为。”欧阳浩走过来说道:“宋小月是最清楚你们内情的人,而她也可以利用与沈樱的亲近,知道有那幅画的存在,话说回来,欧沉也是宋小月找回来的,一直由她负责联络,沈樱没有野心,但是欧沉就未必了吧?”
楚江城抬起头,面色复杂:“这也是我不太喜欢欧沉的原因之一,如果不是画展在即,我根本不想启用他,他和小月的关系我不清楚。”
苏雪若有所思,欧阳浩说道:“现在事情的脉络终于清楚了。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楚女士,如果有需要你帮助的地方,希望您可以振作精神,尽量配合。”
“只要可以抓到杀死沈樱的凶手,我做什么都可以。”楚江城恨恨地说道。
终于,法医官结束尸检,冲欧阳浩招招手,等他近了就说道:“老同学,这事儿有些奇怪啊,我查看了尸体的腐烂程度,从表面来看吧,好像只死了七天左右,但是我查看了她的口腔,出现的反应与表面的腐烂程度不一样,这可是二次死亡现象。”
“二次死亡?”欧阳浩有些不解。
“现在还不好说啊,等我回去解剖吧。”法医官拍着欧阳浩的肩膀说道:“自从你搬进北安公寓,咱们遇到的尸体一具比一具稀罕,开眼界了。”
欧阳浩只有笑笑,法医官的目光越过欧阳浩,看到身后正咬着手指头,浑身上下不舒服的姚娜:“那位,就是你的真命天女吧,真有你的啊,欧阳浩!”
“咳,姚娜,过来一下。”
姚娜不想看尸体,一边掩着半只眼,一边看路,好不容易才近了两人的身,法医官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脱下手套道:“我是欧阳浩的大学校友,朴安,法医官。”
“这个……”姚娜盯着他的手,为难道:“你的手刚才碰过尸体吧?”
朴安一愣,姚娜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咱们换个方式打招呼吧,我从小到大最受不了死人和鬼了,真是受够了,你好,我是姚娜,赌场的安保老大,你听欧阳浩提过你,在南城,你是和他最亲近有朋友,地位还要高于宁北辰和我。”
“不敢不敢。”法医官被逗乐了,原本因为姚娜不愿意握手,还以为是个很难搞的女人呢,没想到这么爽朗,好感度嗖嗖地上去了:“唉呀,受宠若惊呀,欧阳浩,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原来如此之高,罪过。”
“知道是罪过就好。”一向老实本份的欧阳浩终于幽默了一把。
姚娜看着两人,恐惧的心情终于消散,欧阳浩说道:“你要上班了吧?我先送你去赌场,再去警局,走吧。”
姚娜冲法医官挥挥手,目送两人离开,法医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英雄难过美人关。”
宁北辰和苏雪也一并离开,三人来到警局等待最后的结果,就连楚江城也没有离开,三人各自吃了一份简餐,便守在法医官的办公室,楚江城不停地抚摸自己的右臂,一次,又一次,她茫然地看着窗外,眼神呆板无神。
苏雪悄然起身,走到卫生间,掏出鬼牌,看着上面的宋小月,她真的平淡无奇,就像偶像剧里的便利贴女孩,走进一间坐厕间,关上门,苏雪用力一甩,宋小月的鬼魂出来了,她手足无措地看着周围的情况,一脸愕然:“我怎么在这里?”
苏雪一言不发,手中多了一道红绳,红绳染朱砂,是可以困住鬼魂的道具,红绳裹住了宋小月的身子,绳子的一头拽在苏雪手里,宋小月只觉得周身火烫无比,就像置身于太阳之下,顿时痛苦不已:“放开我,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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