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随着一块块石头丢出。
最前面的陶罐瞬间破碎。
无数汤水流出，顺带将一些全是马赛克的东西给冲了出来。
织田信长瞪着眼让人上前探查。
然而很快，那些探查的士兵全都弯腰呕吐了起来。
“呕...”
“将军...那是我们的...呕...斥候...”
“被那些....呕...汉人...给煮了！”
“对了，这还有个纸条..呕...是给将军您的。”
一名探查的士兵跑到了旁边，一边呕吐一边惶恐的说道。
太惨了！
简直太惨了！
对面是魔鬼不成？
竟然敢做出这等事情！
“什么？！”
“八嘎！好大的狗胆！”
“什么纸条，拿来我看看。”
织田信长听完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当即想到了这几日失踪的斥候。
好好好！
好一个太平教！
你们给老子等着！
黑着脸，织田信长伸手将那纸条接了过来。
上面的内容不多，就三句话。
“有朋自远方来理应照顾。”
“此乃人间绝味，清汤炖牲畜。”
“还请尝尝，不要浪费！”
织田信长学过汉字，看完只感觉脑子有些嗡嗡。
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那边的汉家人疯了不成？
眼下这等情况不求饶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如此挑衅！
简直是自寻死路！
“传我命令！”
“全军结营扎寨！”
“明日拂晓，正式攻城！”
“再射一波飞箭进去，上面绑好纸条。”
“告诉他们，若是想活命速速投降!”
“否则破关之日，三日不封刀！”
玩这些是吧？
来！
我倒要看看是谁先扛不住！
命令下达，不过半个时辰营地就已结好。
随着一旗骑兵前出，一支支绑着纸条的箭矢被射入了夔门。
等到箭矢射完，骑兵退去。
程昱这才从城墙上冒出了脑袋。
随手将旁边柱子上的箭矢拔下拆开纸条看了起来。
读完织田信长的威胁，程昱白眼一翻摇了摇头。
“这写的当真是没啥文化。”
“传我命令，去军中传个消息。”
“就说倭寇那边放话了，只要破城必将在重庆三日不封刀。”
“男的全杀，女的全部充入军营。”
“不光如此他们还准备将四川其他地区的百姓化为牲畜，代代为奴为婢。”
这些话的杀伤力有点低了。
程昱二话不说直接给这纸条加了点料。
旁边，张曼成听完整个人都有些懵。
好家伙，你这是嫌事情还不够大？
“这...没必要吧。”
“别真把他们吓到了。”
“过犹不及的道理你应该知道。”
张曼成伸手拦住那想要退下的传令兵，皱着眉看向程昱。
他手中兵马有一大半都是新兵蛋子。
真吓趴着了，谁去安抚？
你还是我？
“将军不用担心。”
“别把你的士兵想的太脆弱。”
“他们的确没杀过人，但都见过死人。”
“而且他们受过太多苦难，知晓这乱世有多残酷。”
“再者，我所说又并非瞎扯。”
“德川家族对待汉家百姓的手段很是残忍。”
“一旦夔门失守四川沦陷。”
“我所说的都是事实。”
程昱摇摇头，随口解释道。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兵败的后果。
没有侥幸一说。
大家都是个整体，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今天我煮菜的时候，很多人可都看得真切。”
“那些倭寇也是会害怕会求饶的。”
“远不是他们自己所说的那般勇武无敌。”
“反抗的种子已经种下，加上主公施展的政策让他们看见了希望。”
“那现在，是时候让恐惧化为仇恨，再由仇恨主宰个他们的思想了。”
“我们和对面有战力上的差距，这是事实。”
“所以想要赢，就必须要彻底疯狂！”
程昱的声音很冷，冷的让张曼成微微打了个抖。
他能听懂程昱的意思。
但就是能听懂，他才有些不忍。
这家伙对于人心的把控太过恐怖
让他这般施展手段，自己手中的黄巾军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根本不敢想。
一支疯子组成的杀戮机器？
“别无他法了吗？”
“真要这么做，会丢失人性的。”
“仇恨一旦蒙蔽双眼，再想恢复过来可就很难了。”
张曼成捏着拳，好半天才轻吐了口气。
然而程昱却是直接摆手。
“丢失人性能活，心存良善则死。”
“这是乱世！”
“不是过家家！”
“我和贾诩可都是把身家性命压在了你们身上。”
“若是狠不下心来，你就让我来掌兵！”
“你自己去当个守城的将军，治理百姓即可。”
“否则你的良善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你！”
“相信我，若是你师父在这，他只会比我做的更加极端。”
“给人希望本质上就是让他们害怕绝望。”
“而害怕则是仇恨最好的催化剂。”
“你师父施展的仁政越多，当外敌来时转化出来的仇恨就越大。”
“因为他也知道，在根基没有稳定之前，只有拼命才能赢！”
“先活下来，再去考虑其他的！”
“当然，你也不要太去害怕仇恨，这个情绪纵然有再多不好，但他能让你活命！能让你有反抗的勇气！”
“是当一个匹夫血溅七步，还是心存良善当一个懦夫。”
“这个选择题我和你都无法替士兵们做出选择，只能是让他们自己决定。”
“而我敢打赌，愿意当匹夫的人绝对比懦夫要多的多！”
见张曼成还有些犹豫，程昱的语气也前所未有的严肃了起来。
微眯着眼，那堪比半步传说的威压感让张曼成心中慌乱。
他在程昱眼里竟然看见了一丝失望？
是因为自己的善吗？
难道师父让他来协助自己，就是怕自己太过心善不愿意让手下士兵太过疯狂？
不由得，张曼成就想到了之前还在桃花谷时师父演讲的画面。
被程昱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给人希望，让人能够直面恐惧。
心存恐惧，仇恨自然孕育而生。
而当仇恨达到一定程度后，则无所畏惧
“他们太苦了...”
“真的太苦了...”
许久，张曼成才收回了拦住那传令兵的手臂。
摇摇头低声嘟囔着。
汉家百姓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要受此劫难！
“总要有人吃苦。”
“他们不吃，就是他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吃。”
“跑不掉的。”
“但好在，我们这个种族从来都不缺领导者。”
“若想将我们灭亡，那就要做好不死不休的准备！”
程昱见张曼成总算是放开了手，也同样叹了口气摇着头拍了下他的肩膀。
他能看出张曼成是一个仁将。
但可惜，乱世之中，得心狠才能立足！
（果然动态审核了...我欠了一共七章，不过好在这个剧情要过了。）
（正常的战斗不会有问题。）
（明日若是不被封章，我会把存稿都丢出来。）
（免得到时候要大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