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明韫的感叹,苒苒不由得会心一笑,眉眼都飞花了。
除了行动不自由一些,每个月还得受点折腾,当女子总是要更轻松一点,“我要是个男子,一定是最没用的人,整天好吃懒做,不思上进,只想游手好闲纨绔人间。”
朱明韫对她的自知之明感到有趣,便不再绕话题,“那你想怎么办,你说吧,我看能不能帮你。”
“我想离开这里。”苒苒认真地想了一下,越肯定心中的念头,“若我一开始就死了,顾连昭也不会有这么多顾虑,杀人放火都不怕被人劫后。我觉得他越是担心我的安全,他在朝廷就越难以站稳。我一没本事,二没家世,无论从任何方面都难以成为他的帮手,更甚会阻挠他的前程,所以我离开他才能挥他更好的本事。”
朱明韫有些惊讶苒苒会想得这么深远,心中萌生另一种打算,“你就不怕他疯地跑去找你。”
苒苒对他挑了挑眉,暗示他黑丰寨的事,“只要你别出卖我。”
朱明韫笑而不语,佯作不经意地问道:“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万顺庄?”
她歪着脑袋,暧昧地冲他眨眨眼,“你也想金屋藏娇吗?”不想朱明韫还一本正经地思考起来,“那我得去看看金子够不够建个屋子。”
太过认真的口气,坚定不移的眼神,还有抿成直线的唇瓣,苒苒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半天,幽幽地叹了口气:“朱明韫,如果我没遇见过顾连昭,我可能会喜欢上你。”虽然彼此第一次见面并不算愉快,之后也闹过不少矛盾,但不可否认朱明韫是个极有魅力的男子。在他身上有着顾连昭没有的稳重和担当,也越南山的体贴细致,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从没强求过她,像两个普通生意人一般。只讲买卖不讲感情。
朱明韫弯起眼睛,看上去十分温柔优雅,嘴角擒起一抹微笑,口气揶揄:“你这算是在跟我告白?”
苒苒一摊手。不理会他的调侃,“你觉得是就是咯,我无所谓的。”
朱明韫故作受伤地皱起眉头,一手夸张地捂着胸口,哀怨地看着她。“你还真是没心没肺,跟别人告白都漫不经心,你知不知道我会当真的。”
鲜少见到朱明韫这般作态,苒苒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一点都不适合他,“当真又如何,你可是有家室的人,我对已婚男人没兴趣。”
他半眯着笑眼,视线落在苒苒的脸上,“你想我休了卿妤?”
苒苒似乎看穿他的凝视。故意扮个鬼脸回答,“你不敢,而且我也不希望,这样我会更看不起你。”
朱明韫反而乐呵呵一笑,“你真是狠心,给人希望又捅人一刀。”
瞥见他恢复了平时模样,苒苒也松了口气,心道朱明韫若是跟他们比深情,恐怕一个顾连昭再加南山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别装模作样了,快说帮不帮。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调侃完交情,朱明韫便开始转换商人模式,“我什么时候欠你人情了?”他一副准备计时算账的态度,气得苒苒直跳脚。“你敢说顾连昭不是你招惹上山的?明明我在山里过得舒服快活,现在被你害的困在这里生不如死。”
“那你说吧,要怎么帮?”
“当然是帮我逃走啊,反正去哪都好,千万不要再让顾连昭找到就行。”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姑娘呢。”
听完苒苒的话,朱明韫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声。目光转到窗外,意外现对面客栈的窗户投来两道充满敌意的视线。他脑子飞一转,挪了挪身子,故意坐到苒苒身边,背对着窗户,果然感觉如芒在背。
苒苒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自顾地说:“等事情平静之后,咱们还可以继续谈合作的事,我给你的规划书写得够详细吧,这也算一个人情。以后要是开了全国连锁,记得算我一股就好。”
朱明韫愉快地答应了,“好,一言为定。”
苒苒像是心中落下一块大石,突然弯腰从鞋底的暗层抽出两个小包,朱明韫脸色顿时青白,看苒苒打开小包,里面分别是朱明韫给他的玉牌、金叶子,还有莫掌柜给的令牌。他完全无法想象苒苒竟然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竟然踩在脚底,而且还明晃晃地摆到台上来。饶是他对她有再好的耐性,也绝对无法容忍用手去触碰这些。
“这些东西都还你,放在身上容易惹事。这个是莫掌柜的,替我谢谢他的好意。”
“不用了,你都收着吧。”朱明韫嫌弃地皱了皱眉。
“我还是不要了,放在身边我每天都睡不好。”苒苒把东西再次推到他面前,见他脸色顿变,立刻明白,“你放心,我鞋子是有机关,不是直接踩在脚底的!”就算是,她脚又不臭,至于这么嫌弃嘛。
朱明韫脸色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试图转移注意力,想了想用杯子把玉牌推到苒苒跟前,“这些我收下,这个你留着,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别真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求救无门。”
早知道朱明韫的性格,他能不立刻翻脸也算给她面子,苒苒便不再推辞。“那我就不谢了。”
他缓了半天才恢复平静,感觉背后的视线愈强烈,他忽然道:“只要你需要,拿这玉牌来找我,我都可以帮你。”见苒苒动作一顿,他补充道:“别有负担,我也不是大善人,只免费一次,以后还是要收钱的。”
“你这个奸商!”果然无商不奸!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要再不收岂不是很亏!”朱明韫笑得很愉快。
“你想怎么算?”苒苒警惕地问。
“你过来,我告诉你。”他伸出手指朝苒苒勾了勾,显得十分暧昧。
苒苒更加谨慎起来,下意识想躲开他,“你有什么阴谋。”
朱明韫理所当然地说:“这种事当然得隐秘点说,万一被你弄丢了,别人拿着来找我办事怎么办,总得有个暗号。”苒苒转念一想,却也有道理,便靠近一些,侧耳等他说话。见她身子距离最近几乎有半张桌子的距离,朱明韫伸手将她拉了过来,“再靠近一点,小心隔墙有耳。”
苒苒本能地缩紧脖子,难为情地低下头,“你快说,别在我耳边吹气,我怕痒。”
朱明韫却现新奇事物一样,惊讶了起来:“原来你的弱点在这里啊。”
苒苒最怕听别人在耳边说话,呼吸总会让她周身麻,“你说不说?!”
朱明韫笑着说,眼睛还不忘勾向身后,他故意倾身向前,把苒苒的脸都挡住,“好吧,我说,暗号就是……”
话还没说完,一声巨响把苒苒吓得跳了起来,只见朱明韫眼明手快地把她拉入怀中,带到门边。她抬头一看,窗户不知何时被砸破,而罪魁祸正黑着一张脸,火冒三丈地盯着他们看。
“顾连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