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地太快,让容时暂时没有思考的时间。
等他回过神时,就被身旁笼罩的寒气侵蚀地背脊一抖,莫名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缓缓转过头正好看见司雪衣盯着他,狭长的幽深凤眸毫无温度,染上极深的阴霾,令人不寒而栗。
“阿雪...真巧啊。”容时尴尬地抽抽嘴角。
当着正主的面和人家未过门的妻子滚在一起,这下误会可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感觉司雪衣头顶冒着幽幽绿光。
“师兄如此热情好客,倒是给本座一个很大的惊喜。”男人淡紫色的眸子不含情绪,语气听不出喜怒,但又散发着渗人的低气压。
完了,真生气了。
元婴后期的修士一旦发怒,会对修为等级低的人极大的威慑力,简称碾压式压制。
而司雪衣又是重生之人,无论是气魄还是心思的都难以估量,就连容时也不敢保证将他惹怒后会是什么后果。
容时咽了口唾沫,小声道:“斗武大会毕竟是大事,本尊身为几大元首之一,又怎么能置身之外呢?”
“这些事本座自会处理,师兄还是回九思峰好生休养为好。”司雪衣不由分说地回道。
众多掌门还未弄清现场的情况,一旁沉默不语的花若玥却抢先开口了:“宗主何必发这么大火,容哥哥好心带我四处看看,难道这也犯了玄雾宗的规矩不成?”
红衣少女飒爽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毫不示弱地直视着司雪衣,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挑衅。
说来也是奇怪,两人虽有婚约在身,却只见敌视,不见情意。
不像是要结为道侣,更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玥儿,莫要胡闹。”说话的是一名同样身穿红衣的貌美女子,与花若玥的相貌有相似之处,但气质更稳重肃然,细眉一横喝止对方的无礼行为。
她就是灵筠派的掌门花醉薇,也是花若玥的母亲。
灵筠派与其他门派不同,由于修炼的功法属阴性,所以的历代掌门都是女性,收的也基本都是女弟子。
而花醉薇之所以如此急迫地要与玄雾宗联姻,最大的原因就是受到了魔族的侵害,害得她门下的大部分女弟子都失了贞洁。
那魔族还扬言,定有一天要对花若玥下手。
花醉薇爱女心切,却又对那魔族无可奈何,只能给花若玥找一个强大的靠山。
玄雾宗身为三大门派之一,司雪衣更是元婴后期修士,刚好又需要灵筠派的天山雪莲,无疑是最佳人选。
花醉薇的算盘打得响,却不料司雪衣的态度模棱两可,所以婚约之事还未完全定下来。
这种时候花若玥该更加端庄有礼给对方留下好印象,如此撒泼也就罢了,怎么还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
花醉薇恨铁不成钢地朝司雪衣道:“宗主,这丫头性子是顽劣了些,但心思单纯,绝无冒犯之意。”
花若玥挑了挑眉,又走到容时身边挽着他的胳膊甜甜地笑着说:“母亲多虑了,我和容哥哥宛如知己,相见恨晚,所以多聊了几句而已,宗主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司雪衣隐藏在长袖之下的掌心紧紧握拳,胸口的怒火快要喷薄而出,阴暗的眸底闪过冷芒。
若不是为了天山雪莲,他也不会和灵筠派的人扯上关系。
本想等事情结束后就找个机会解除婚约,但偏偏有人自作聪明,把主意动到师兄的头上。
那就别怪他撕破最后的脸面了。
花若玥正得意地欣赏司雪衣绝妙的表情,触碰到容时的地方猛地传来一股电流,令她不得不缩回手,眯着眼望着他。
【再碰他一下,本座卸了你一只手。】
是密语传音。
花若玥先是惊愕了一下,然后嘴角淡淡一勾。
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和肆无忌惮的眼神,容时还真是单纯地什么都没发现啊...
或者说,连司雪衣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师兄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围。
既然如此可能都不需要他费心思,这婚约也成不了了。
不过这完全不影响他说些话来堵司雪衣。
【容哥哥恐怕还不知道吧?你把他瞒地可怜,听说你要成婚的时候脸色都白了...】
司雪衣瞳孔猛然一缩,眼底迸射出强烈的杀气,突如其来的真气震得花若玥脚步不稳地后退半步,口中涌起一口腥甜。
【再多管闲事,本座不介意把你的秘密公之于众。】
如果之前花若玥还稳得住,那在司雪衣说出这句话后脸色瞬间变了。
不可能...这件事除了她以外,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
司雪衣到底是在唬她,还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花若玥眼眸略沉,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时间不早了,各位掌门自行休息,本座便不奉陪了。”司雪衣的视线从花若玥的身上移开,面色不改地说完,便掐了个决与容时一起消失在苍羽宫。
花若玥这才捂着胸口,嘴角渗出几丝鲜血。
“玥儿!”花醉薇上前扶住她,脸色焦急地回道,“到底怎么回事?”
花若玥冷笑一声,“母亲还没看出来吗?这婚约只不过是我们一厢情愿罢了。”
司雪衣...竟然对自己的师兄有非分之想。
只可惜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容时对异性感兴趣,而不是同为男人的司雪衣。
若是以师弟的身份倒也就罢了,一旦越过那道界限,定会遭到那人的抗拒。
她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司雪衣求而不得的凄惨模样。
在回九思峰的途中,司雪衣一直阴沉着脸不说话,紧紧地捏着他的手腕,力道大的吓人。
容时心里有些忐忑不安,颤声道:“阿雪,你怎么了?”
向来温柔待他的司雪衣,此时却依旧一言不发,周身的气息低沉得让人窒息。
按理来说司雪衣上一世就是个无情之人,陆禹尘追着屁股后面那么久也不看一眼。
不就抱了下他的未婚妻吗?怎么反应这么大...
回到九思峰以后,司雪衣就径直将容时给扔在了床榻之上,脸色是容时从未见过的可怖。
他灼热的视线宛如巡视着领地的野兽,把容时全身上下都扫视了一遍,突然用力地撕开淡青色的领口,吐出几个冰冷的字眼:“师兄,衣服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