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书屋 > > 我的夫君是傅恒 > 26、傅恒你很轻浮啊!

26、傅恒你很轻浮啊!(1 / 1)

咂摸着他的话,东珊的脸悄无声息地泛起了红晕,默默回想自个儿方才所说的话,似乎确有不妥,但又不愿承认,眸眼圆睁,兀自强辩,

“才没有,我这是为你着想,少点些菜,替你省银子呢!”

“我缺这点儿银子?”傅恒可不喜欢被人质疑,但转念一想,又笑出声来,

“勤俭持家,倒是个会过日子的,不过嫁入富察家可不需要节俭,越是省钱抠门儿,越难富裕,想花销,努力去挣,这日子才能越来越好。”

东珊心道他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家境殷实,哪里懂得人间疾苦,再者说,她也不抠门儿,但也不代表她就一定要铺张浪费啊!量力而行即可,无谓摆什么排场。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过日子”三个字,窘得东珊用手杵着下巴,微侧过身去,不愿面对他,口中还忿忿然抱怨着,

“尚未成亲,你怎能说这些话?以往的你只是傲慢,今日的你格外轻浮!”

傅恒一摊手,坚决不承认,“我没别的意思,是你胡思乱想。”

东珊不禁在想今日这是怎么了,怎的总是语塞,说不过他?说到底还是没他脸皮厚,说不出浑话,只能认输,左右今日有事相求,就让他占个上风嘚瑟一会儿吧!

待菜品呈上,东珊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但毕竟与他不熟,动筷子时还是得保持优雅。

清蒸鱼端上来时,鱼头正好对着傅恒,东珊等着他先动筷,他却只是掂起酒盅,

“我喝一个便是,鱼就不吃了,你随意。”

夹一筷头这么难吗?东珊奇道:“你不喜欢吃鱼?”

美酒入喉,她的话让他忆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场景,傅恒淡笑默认,“儿时被鱼刺卡过。”

尝了一口鱼肉,鲜美嫩滑,清淡适口,东珊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清蒸鱼看似容易,实则最考验厨艺,这家酒楼的鱼做得不错。”

执起酒壶时,傅恒示意给她斟酒,她以手挡杯,摇头婉拒,“兄长说我一喝酒就话多,未免失仪还是不喝了,九爷您随意即可。”

是吗?收回酒壶,傅恒兀自给自己斟了一杯,“我寻思着你平时话也不少啊!”

“……”还能不能愉快的闲聊了?她都已经把自己的姿态放得那么低,怎的他还这般针对她?一点儿都不顾忌她的感受!

心生怨念的东珊羽睫半垂,继续吃着小瓷碗中的米饭。

没听到她反驳,傅恒还真有点不习惯,长指掂着酒盅,轻晃着冽冽水酒,他就这般默默的审视着她,察觉她只吃米饭,不再夹菜,遂问她这是怎么了,

“菜不合口味?”

闻声,东珊瞄他一眼,墨色眸子好似隐着千言万语,却又不肯明言,最终收回视线,并未答话。

这态度令傅恒越发诧异,“有什么不满大可直说,我可不擅长猜姑娘家的心思。”

还不是被他打击的,忍了又忍,东珊才闷声道:“你不是嫌我话多吗?那我就闭嘴咯!”

“这可不像你的性子啊!你不就喜欢跟我作对吗?我嫌你话多,你该多说些才是,怎的今日反倒顾忌我的评判?”说到此,傅恒突然就笑了,倾身凑近,凝着她打趣道:

“难不成……你很在意我的感受?”

东珊心道本姑娘今日有求于你才没冲你,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啊?不过眼下尚未见到李侍尧,这话她不敢明说,暂忍怒气,笑吟吟道:

“正所谓忠言逆耳,九爷向我提建议,我得虚心听从,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实则他并未嫌她话多,不过随口一说,逗她而已,她竟还当真了,现下傅恒也不好改口,只能任由她误会着。

这顿饭她用得并不安心,一直在想着李侍尧会不会过来,再耽误下去似乎不太好啊!

她是想着再等两刻钟,若然李侍尧还不来,那她真得走了,改日再说。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就在她几乎绝望之际,终于有人来禀,说是李公子来了。

一身黛青长褂的李侍尧疏眉狭目,眸露精光,此人极有眼色,一进门便瞧见东珊的身影,东珊与傅恒定亲一事他已知情,两人出现在一起,虽让他吃了一惊,倒也没觉得怪异,并未多问。

但他尚不知是何事,也就没敢当着傅恒的面儿向东珊打听关于咏微的情况,只客客气气地与人寒暄着。

傅恒请他坐下喝一杯,李侍尧淡笑颔首婉拒,“才从宴上出来,今日有些喝高了,不能再陪九爷,还请九爷见谅。”

实则傅恒也只是客套话,东珊不饮酒,无人相陪,他喝两盅意思一下即可,并无再饮的兴致。

现下人已到场,傅恒示意东珊可以开始办她的正事,东珊犹疑片刻,好言商议道:“九爷可否先回避一下?”

这般客气的请求,明白人都会识趣暂避吧?然而傅恒竟是峰眉顿拧,“不能!我能带你来见他已是十分大度,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儿说?”

“……”那一刻,她竟有种闻到了醋意的错觉,看来男人都是很小气的,即使不喜欢一个姑娘,一旦定了亲,便会生出占有欲,不允许她与旁人往来过密,说到底还是自尊心在作祟吧?

李侍尧不希望傅恒误会什么,一派坦荡地对东珊道:“无妨,都是自己人,无需顾忌,东珊姑娘有什么话尽管敞开了说便是。”

关键这事儿它不能明着说啊!傅恒又不肯回避,无奈的东珊给李侍尧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到红木镂空八仙屏风后说话。

绕过屏风,避开傅恒的视线后,她才将那封信交给李侍尧,压低了声道:“表姐写给你的,快收好。”

接过信的李侍尧颇觉惊诧,“她不是……?”

“嘘!”东珊以指挡唇,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以免被傅恒听到起疑,遂又补充道:

“她出宫了,你回去看罢信便懂,看完后立即烧掉。”

咏微居然出宫了?李侍尧闻讯大惊,想起傅恒在场,他只得掩下心中疑惑,将信收好。

完成使命的东珊总算松了口气,将将自屏风后方走出来,迎见的便是黑着一张脸的傅恒,似乎对她颇为不满。

这会子东珊也不需要顾忌他的感受,懒得问他又在置什么气,道谢后拱手告辞,刚抬步却被他拦住去路,东珊停步,震惊扬首望向他,

“总不会让我请客吧?我身无分文你是知道的。”

难道在她眼里他就是这么小气之人?不悦地白她一眼,傅恒强咽下本想说的话,东珊先行一步,他本不想管她,坐上马车后又觉得不妥,遂命图海跟上她,当马车行至她身边时,傅恒抬起修长的指节,掀帘对正在夜幕中步行的东珊道:

“有车不坐,傻不傻?”

听到动静,东珊也不看他,悠哉悠哉地向前走着,“小九爷的好意我心领,我可不想再欠你的人情。”

“那你继续,指不定路上遇见几个熟人,还能寒暄一番。”道罢他气定神闲地放下帘子,再不多劝。

下一瞬,马车停下,东珊掀帘而入,弯着眉眼笑悠悠地给自己找台阶,“我寻思着街上有点儿冷,还是马车挡风,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劳烦小九爷送我一程。”

果然她就是吃硬不吃软,非得吓唬她才乖。

傅恒遂命图海先去宁琇家,东珊却道不回自己家,“我要去表姐咏微家,她身子有恙,我去陪陪她。”

想起她今日所说的帮人捎信儿,又想起咏微才被遣送出宫,傅恒顿时了悟,“所以那信是咏微写给李侍尧的?”

“瞎说什么呢!”

尽管东珊否认得干脆,傅恒也能看出她的眼神明显闪烁,看来他真的猜对了。

既然她不愿明言,那他就继续装糊涂,送她到海大人家中。

夜间进宅,东珊不敢走正门,准备从后巷的后门进去。

马车停在巷口,她才掀起棉帘下去,冷风顿时钻入衣领之中,冻得她紧抱臂膀,轻嘶出声,

“这巷子好黑啊!”

随后而下的傅恒将马车中备用的堇色衣袍拿过来展开披于她肩上。

厚实的织锦棉袍瞬时遮挡住周遭四窜的凉风,东珊惊回眸,便撞进他那幽深明亮的眼底。

这般细心的举动在她看来有些匪夷所思,不禁在想他又在打什么主意?思量半晌,只想到一种可能,

“你喝醉了?”

这不小看人嘛!自图海手中接过灯笼,傅恒送她进巷子,“才二两而已,跟喝茶无甚区别。”

若是没醉,可怪异的行径又当如何解释?“那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是啊!他为什么要给她披袍子呢?她冷不冷管他何事?灯笼发出的微弱光芒投映在狭巷之中,能勉强照亮前路,却照不清他迷茫的内心,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傅恒干脆瞎扯,

“待会儿你回去,咏微看见你披着我的袍子,定会夸你未婚夫待你好,羡慕你定了桩好亲事,我这不是给你长脸嘛!”

“……”至于想那么多吗?东珊嫌弃地瞥他一眼,眸带讥诮,“那我谢谢你啊!”

傅恒怡然一笑,“客气!”

说话间,已到得咏微家宅的后门口,东珊就此止步,客套拱手,“多谢九爷今儿个帮我这个大忙,现下天色已晚,您忙碌一整日,赶紧回府歇着吧”

傅恒说要等她进去再走,她可不敢让他继续待在这儿,“待会儿有人来开门,万一瞧见你,还以为我们在私会呢!那还了得?”

月色下她的容颜泛着朦胧的光晕,那惊慌的小模样在傅恒看来格外有趣,坏心顿起的他故意逗趣反问,

“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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