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书屋 > > 无人监视 > 130、患病的寂静列车 E19.

130、患病的寂静列车 E19.(1 / 1)

餐车门隔绝开背后的空间,将黎渐川的身影纳入昏暗之中。

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调整到最低,黎渐川顺利进到了餐车后门的车厢连接处,脚下晃荡的动静变得更大了些。

车厢连接处的另一端,车门是全铁的,没有玻璃窗,无法以此看到另一节车厢里的情况。不过按照目前游戏的发展来看,后面的车厢与这局游戏无关,黎渐川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探究没用的事。

他往两侧看了眼,把刚才从餐车里拿来接水的杯子放到热水间,拧开一道极细的水流接水,然后走到挂着列车长牌子的休息室门前,试着拉了下门。

不出意料,门是锁着的。

但撬锁这回事黎渐川干了没一千也有八百,之前那副眼镜只掰下了镜片,细细的金属镜框这回正好派上用场。

黎渐川很是熟练地捅了两下锁眼,门锁无声弹开。

他轻轻拉开休息室的门,快速闪了进去。

这间列车长休息室并不大,严格来说称不上是一间休息室,空间窄得仅仅能挤下一张一米宽的单人床。

单人床的床尾位置,有一个从车厢壁上延伸一个格子柜,被当作了书桌,摆上了不少书籍和文件,还有一小瓶敞开的墨水。

床头钉着衣钩,挂了两件制服,微微遮住了那块很小的玻璃窗。

借着窗外渐起的朝阳与晨光,黎渐川迅速打量了一圈这间休息室,视线最后落在了床尾的格子柜上。

格子柜里塞满了书,种类很杂,但有两本类型重叠,都是讲大众心理学的。

在这些书的最里面有个不容易被发现的隔层,黎渐川深谙藏东西的猫腻,随手敲了两下就听出了不对,摸了摸,三两下就打开了。

隔层里塞着一个很薄的旧本子,封皮印着记录本的字样,黎渐川只掀开看了一眼,目光就倏地顿住了。

“我叫汤普森·格罗。

1931年12月22日的晚上,我作为寂静号一等车厢的列车员,开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值夜……”

年份日期。

这是黎渐川第一次在这局游戏里看到具体的时间。

之前劳伦身上的线索年份部分全部被涂黑,让他对这局游戏内的年份时间格外关注。

而现在这本记录本上提到的日期,根据第一句话的内容来看,应该是上个冬天的日期。毕竟,汤普森是上个冬天的列车员。

黎渐川有种感觉,这本记录本将会是他需要的最后那根线。

但他没有继续往下看,他没忘记自己是来倒热水的,最多两三分钟就一定要回去。外面人太多,一旦汤普森被人从宁准的控制中叫醒,自己就会立刻被人发现。

解开风衣扣子,黎渐川把记录本塞进内兜里,继续翻看别的东西。

除了这个记录本之外,休息室内再没有其他能引起黎渐川注意的线索了。

但在黎渐川将要推门离开,做最后一遍查缺补漏的扫视时,他忽然关注上了那支靠在墨水瓶旁边的钢笔。

这支钢笔很旧,笔尖部分漏墨,沾得格子柜上都有些乌黑的墨迹。

刚才的搜查中,黎渐川花费了十几秒,很小心地检查过它,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但是就在他再次看到它的这一刻,黎渐川的脑海中突然莫名浮现出列车上的第一个夜晚——诡异的敲门声后,几名乘客开门查看,其中卡萝夫人抱着的马库斯埋着头,衣着整齐,指尖上还有些黑色的痕迹。

黎渐川眼神微沉,盯了那支钢笔几秒,从口袋里拎出一块宁准的手帕,将钢笔包好揣进兜里,开门出去。

回到热水间的时候,水杯还差三分之一才满,和黎渐川预估的时间相差不大。

他拧大水流,将杯子接满,端着热水拉开餐车后门。

餐车里,宁准半阖着眼靠着椅子,身体随着列车的行进微微摇晃。

汤普森坐在他斜对面,单手撑着头,像是在低头思考什么。餐车另一端,古奇和菲娜还坐在佩妮夫人对面,佩妮夫人似乎十分健谈,三人都没有分给黎渐川半分注意力。

黎渐川把热水递给宁准:“小心烫。”

白瘦如玉雕的手指虚虚扣住杯子,宁准迎着热气小口喝了一口水,脸色被熏得铺上了一层潮湿的红润:“还好。”

随着宁准这一声开口,垂着眼睑的汤普森身体微微一震,下意识地抬起头。

他的目光在接触到黎渐川手里的水杯时顿了顿。瞳孔一缩,他立刻低头整理制服的袖口,快速扫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他只发了两分钟的呆,并且记忆没有断层。

汤普森不易察觉地松下绷紧的肌肉。

他表情如常地看向黎渐川:“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为您提供保温壶。”

“非常感谢,列车长先生。”

黎渐川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从一等车厢来这里接饮用热水,确实有点麻烦。”

“能够帮上您的忙,是我们的荣幸。”汤普森客气地说了句。

他的话音刚落,那名叫汤姆的警官就从二等车厢的过道里快步走了过来,皮鞋踏在列车地板上,发出沉闷急促的声响。

“汤普森列车长,我们要临时征用一等车厢的1号包厢,三餐送到包厢里,请你配合。”

之前和古奇以及史密斯的谈话显然不太愉快,汤姆的脸色很难看,话语里也少了那层虚伪的善意,变得不客气了许多。

“另外。”

汤姆猛地转头看着黎渐川两人,眼神冰冷:“其他乘客最好不要随意走动,出了事,卡特兰斯警局是不会负责任的。”

宁准喝完了半杯热水,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他扶了下黎渐川的胳膊站起来,神色里噙了着点高傲的讥讽,冷淡一笑:“谢谢警官提醒。您真是位公正严明,廉洁奉公的好警察。”

汤姆神情不易察觉地一变。

宁准却没再和他废话,黎渐川拉了下他的手臂,两人向汤普森微微颔首,一同离开了餐车,返回包厢。

站在一等车厢过道里等着宁准开包厢门的时候,黎渐川特意在8号包厢两侧的包厢停顿了下,侧耳听了听。

他的6号包厢没了莉莉的窥探,此刻空无一人。10号包厢内,费雯丽几乎毫无声息,但隐约可以听见平稳微弱的呼吸声。

进入包厢后,黎渐川反手锁上门,就立刻将汤普森的记录本和那支钢笔拿了出来,压低声音简单叙述了一遍自己有关这两样东西的推测。

“它确实是我们可以切入的那根线。”

宁准道。

黎渐川脱了风衣坐在床头,宁准向后靠在他身上,随意地将记录本翻开,轻声道:“如果汤普森的立场是冷漠的旁观者,那我大概知道这本记录本里的内容,和那支钢笔的用途了。”

黎渐川若有所思,低头看着记录本。

记录本里被翻开的第一页完整地显露出来,微微泛黄的纸页散发着一股老旧的气味,陈列其上的英文字体非常严谨端正。

“我叫汤普森·格罗。

1931年12月22日的晚上,我作为寂静号一等车厢的列车员,开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值夜。

从脏乱低贱的三等车厢被调到一等车厢,我本该感到愉悦和兴奋。前提是,在上车之前,我没有从列车长那里偷听到那些话。

我听到了那个女人哀求列车长,替她的孩子隐瞒了那样危险的病情……这就像是将一只食人的恶鬼关进了列车里!

而其他所有无辜的乘客,对此毫无所觉。”

这一页内容收入眼中,那位所谓的患病的精神病乘客的身份,就太过显而易见了。

但黎渐川清楚,真正的谜底显然也不会是这么简单。

宁准的手指继续翻动纸张。

“1931年12月23日的凌晨,我经历过一整夜的煎熬,决定暗中告知两个车厢的乘客们,恶鬼的身份。

那位名叫史密斯的二等车厢的乘客并不赞同我。

他声称他愿意去治疗那名患病的乘客,并在早餐的时候进行了尝试。我没有阻拦他。

1号包厢的瑞雯女士丢失了她的爱犬,并委托我进行寻找。我记得她并没有携带任何一只宠物踏上列车。

但我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类似日记般的记录内容只有这两页,之后就是截然不同的表述。

接下来的内容里,汤普森不再标注日期,而是像整理条例一样,排列出了一条条类似临时备注的内容。

比起记录本,这或许更像一个备忘录。

只是他备注的这些内容,却并不是什么紧急事项,而是有关一些一等车厢和二等车厢乘客的东西。

“瑞雯女士定制的狗链终于要派上用场;

看来劳伦先生不喜欢反抗的猎物;

劳伦先生的事被费尔南先生发现了。但他坚信用金钱可以办到一切,包括让他的原则闭嘴;

伯利克先生看到了车窗里的倒影,他不喜欢金钱,或许还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不合格的成年人,但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做多余的事情;

那四个学生都是胆小的家伙,费雯丽小姐是个例外,但他们都比不上尊敬的史密斯先生……”

纸张一页一页掀过。

直至最后,是一行令人有些心惊肉跳的文字——

“圣诞节的夜晚……那只恶鬼被抓住了!”

黎渐川眼神一沉。

他盯着这句话看了几秒,垂下眼,揉了揉眉心。

等他抬起眼时,就看到怀里的宁准忽然抬起身,拿过那支漏墨的钢笔,在记录本后面的空白页上添上了一行与汤普森笔迹相同的字。

“恶鬼得以束缚,但我开始怀疑,我所做的一切是否正确。”

这整个白天黎渐川和宁准都没有踏出包厢一步。

傍晚时候,列车员按时到来进行投票时,黎渐川随意地将票投给了马库斯。

而宁准,投了黎渐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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