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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误会加深(1 / 1)

乌云幽转,星河破碎,淅淅小雨密布街道,整个皇都的天空被染成黯淡灰色,一个白色身影游走在空旷寂寥的巷子之中,削瘦单薄的躯体好似有些落寞孤独。

白衣黑发上都滴着一颗一颗豆大的雨水,垂直下降,缓缓滴在泥泞的水潭之中,打散了一个个漩涡。忽然,雨水形成的倒影浮现了一个身着蓝色的曼妙女子,那女子轻轻为那白衣身影打着伞,而眼神直直望着街口那高墙楼宇,淡淡地说道“如果想她了,就回去好了”

单薄身躯的白衣男子只是幽幽地死盯着大宅上的匾额上的“江府”二字,喃喃地说道“我已伤了她,已伤了她……”那声音透着无奈、疼痛、伤感。

蓝衣女子看着她那俊逸沉静的侧脸,忽然心猛地一阵阵抽痛,强忍着心中激动,淡漠地说道“你明明可以解释的,为什么不去”

白衣男子转身望着那冷艳绝美的容颜,沉吟了半饷,才愤恨地道“你要让我向陛下高喊,我,江臣彦是中了【幻**】,是听了叶清歌的琵琶魅音,把上官浩误认为是杀父仇人,而对他痛下杀手吗?还是你要让我在所有皇室子弟,朝廷官员面前说,我,江臣彦是被陷害的,而陷害我的很有可能就是我们未来的主子,太子楚天,是这样吗,汐儿,你要我这样解释吗”最后一句,已带着浓浓的颓废、黯然。

叶翎汐望着她苍白憔悴的面容,沉默不语,好久才说道“那为什么连她你也不愿去解释”

江臣彦脑海中浮现了那宴会上奔出的白衣女子,浮现了那愤怒的脸颊和失望的眼神,摇了摇头,黯然地说道“算了,在她心里,我又算什么,她心心念念的那人已经回来,而我,这个徒有虚名的丈夫也应该抽身离开了”

叶翎汐望着她空洞的眼神,仿佛想要再说点什么,但是忽然喉咙又像是梗塞了什么一样,微微侧着脸颊,还是硬生生把一些关于她的事给隐瞒下来了。叶翎汐脑海里忽然浮现了几个人的身影,喃喃自语道“我会替你把这笔帐要回来的”

两人在雨中又微微站了一会儿,纷纷悄然离开了那幽暗无声的巷口。

而在她们注视的高宅深院中,一个白衣女子怔怔凝视着廊厅垂落的雨滴,周围”唰唰“声响渐渐听不太着,心底的酸楚苦涩弥漫开来,空空洞洞,冰冰凉凉、有种说不出的麻苦万分,疼痛难耐。

白衣女子苍白的面容上挂满了泪珠,一颗又一颗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泛着悲伤的光泽,纷乱的思绪如潮水般,破碎的,完全的,涌入脑海,记忆无情的被翻开。

原来当日江臣彦和上官浩宫廷比剑后一天,二皇子就以八驸马“血溅寿宴”之罪,而大作文章,不断向楚皇进言,要论楚皇严惩江臣彦的罪名。

“江臣彦大胆妄为,竟敢公然漠视父皇命令,在父皇大寿宴席上,故意重伤上官大人,此等血溅宫廷,是可忍孰不可忍,父皇若不重罚,难堵天下悠悠众口”襄王楚玄洋洋洒洒地站立在朝阳宫中央,向高位上的楚皇进谏着。

“二皇兄,宫廷比剑,难有损伤,况且这本是无心之过,皇兄凭什么说是江臣彦故意的行为”一旁的绯衣女子连忙起身,一张绝美容颜布满愤慨之色。

襄王这时连忙冷冷的反驳道“懂点武功的都知道,江臣彦的剑锋充满了煞气,九皇妹是琴王云霄的高徒,难道没有发现这已经不是在宫廷舞剑,而是性命相搏的故意行为吗?”

绯衣女子强压着心中愤怒,冷冷道“故意的行为,哼,江臣彦曾经在齐楚大战上救过上官浩,这点三哥可以证明,思晴很困惑,江臣彦有什么理由要在宫廷上故意重伤上官大人,二皇兄能否为思晴解除疑惑。”

二皇子侧身撇了眼直直站立在他对面的楚思晴,淡淡地说道“也许是江臣彦嫉妒上官浩受父皇的宠爱,也许江臣彦心眼极小,介意上官浩曾和自己妻子有一段感情,所以不顾众人在场,当场羞辱上官浩也有可能啊,九皇妹如此偏袒江臣彦,未免有失一个绣字闺中的皇女身份。”襄王口气虽然亲和淡然,但字字句句无不和九公主针锋相对。

绯衣女子听了襄王的话语,差点没被气炸,还欲辩解道,一言不发的楚皇突然怒吼道“够了,都不要吵了,你们兄妹二人为了一个外人争得面红耳赤,如果传了出去,我楚国皇室颜面何存。”

楚皇震怒下,谁都不敢发一言,下面的楚麒在楚思晴背后嘀咕着“状元姐夫哪是什么外人”

三皇子楚商此时站了出来,威武健硕的他恭敬地向楚皇做了下揖,连忙道“父皇,儿臣也认为这场宫廷比武应该是八驸马无心之过,还请父皇能够从轻发落”

楚皇看着自己两个得力的儿子已经有所表态,朝面无表情的太子问道“太子觉得此事如何解决”

而此时又换上黑衣的太子,则在拨弄着自己的左手的玉扳指,淡淡地说道“八驸马血溅宫廷是事实,就像二弟说的那样,儿臣也认为如果不严惩江臣彦的话,外人一定会认为父皇偏袒私情的,还请父皇要秉公处理此事”

太子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猛地怔住了,就连二皇子的表情都充满可古怪,更不要提九公主等人了。

楚皇深深凝视着那面无表情的太子,沉吟片刻,才冷冷地道“尚书省右仆射江臣彦大胆妄为,当庭血溅朕的寿宴,还重伤同僚上官浩,此等行为有辱皇家尊严,传朕旨意,废除江臣彦尚书省右仆射兼兵部尚书之职,降为兵部左郎中。”

“父皇英明”

“父皇三思”

几下声音同时失声交替喊出,楚皇甩了甩袖,阻止众人还意犹未尽的言语“尔等休要再劝朕了,太子待会就替朕去拟旨,至于上官浩,太子请宫中最好的御医替他治伤,好了,朕很累了,你们跪安吧”楚皇揉了揉颧骨旁的太阳穴,起身就从宝座上走了下来,消失在众皇子和公主面前。

“九皇妹,父皇的英明决断,我们一定要秉公处理啊,哈哈哈,哈哈哈”襄王很得意地笑了几声,甩袖扬长而去。

楚思晴置若罔闻,只是死盯着黑衣的太子,看着他那面无表情地脸庞,蹙起眉尖,愤怒道“为什么你也要置他于死地”

而被质问的太子,双目闪过刹那的愤怒、嗜血、嫉妒,冷冷地道“我只是公事公办罢了。”说完,也转身大步走出了朝阳宫。

“皇姐,师父他……”一旁的楚麟幽幽地说着。

“走吧,我们去见母后”楚思晴愤怒的红晕已退却,留下的则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庞,而原本明亮转动的双眼此时也有些呆滞。

几个身影悄然离开了灯火通明的朝阳殿外。

翌日,楚皇欠安,没有上朝,由太子在议政厅召开三省六部的会议,当颁布江臣彦调配手令时,和江臣彦最为交好的陆杭对此命令表示不满,当场顶撞太子,要求驳回这一政令,但都遭到太子拒绝,陆杭气极,当场拂袖转身离开了议政厅。这一行为,又给丞相等人落下口实,若非有门下侍中大人,御史台萧御史等众朝廷要臣联名纷纷求情,陆侍郎这个大不敬的帽子又要扣得死死了。

而听到降级调配手令的江臣彦,显然早已料到是这个结果,竟然还很淡定的高喊“陛下圣明,微臣遵旨”

当她刚要离开议政厅后,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高声传来“没想到风光无限的八驸马也有今天,让本官算算,兵部郎中该是几品官,啊哟,好像是从五品吧,哈哈哈哈,从二品掉到从五品,真是让本官好生钦佩江大人的仕途历程啊”

江臣彦听到那讥讽的声音,知道那烦躁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嘴角只是扬起一丝冷酷不屑的笑容,身姿依旧潇洒的直直走出议政厅。

而这时,就看见宫门外,一个面如冠玉的锦衣男子轻摇折扇,身躯倚靠在宫门外的红墙上,笑容依旧道“书生,你真是比乌龟还慢,少爷我饿了,你请本少爷吃饭”

江臣彦望着那张俊逸潇洒的面容,眼睛忽地有些酸涩,心里则在不断的重复一句,谢谢你,痞子,谢谢……

江臣彦和陆杭二人酒足饭饱后,江臣彦慢慢走在依旧熙攘的街道上,在邻近转弯口,一辆马车上缓缓走下一个白衣翩然的绝美女子,而那白衣身影正向马车上挥动的手,好似像和马车上的人做着告别。

江臣彦刚要提步向那熟悉的女子奔去,却发现马车上悄然走下一个人,而那男子的背影刹那让江臣彦停下了脚步,只见残阳下,紫衫青花的男子手上拿着一个通透碧玉的玉箫递给了白衣女子。女子对着他说了几句话后,转弯穿入熙攘熟悉的街道。

江臣彦单薄的身躯如雕塑般凝固,心中泛着阵阵锥刺的酸痛,痛的江臣彦几欲弯下身躯,她望着残阳如血般的帝京上空,感觉那血红壮丽的晚霞,是如此悲凉凄美。而苍白的脸颊顺势流下颗颗清泪,夕阳恢宏,寂寞如泣。

而那辆马车缓缓没入熙攘的街道,马蹄声声,车轮辚辚。

“上官哥哥,谢谢你今天愿意见我和姐姐,江大人的事情就拜托你了”马车上还坐着一个绯衣女子,她正微笑地对着那紫衫男子道,说完,还恭恭敬敬地朝着上官浩行了大礼。

上官浩急忙回礼,淡淡地说道“上官会尽力规劝陛下收回成命,还请公主能够让小……让八公主殿下能够宽心。”

楚思晴凝视着上官浩眼底划过的伤感黯然,摇了摇头,咬着下嘴唇,微微点了下头。

月隐云低,袅袅兮秋风,梧桐树梢已有萧瑟迹象,一白衣女子站立在廊檐下,深吸一口气,轻轻叩开了书房的门。

当门被打开后,一张冷漠俊逸的脸出现在她面前,白衣女子微微一怔,半饷才回过神来,幽幽地说道“驸马,我有话要和你说”

同样身着白衣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是吗,正巧,我也正有话要和你说”

江臣彦把楚倾烟请进了自己的书房,随手关上门,站立在楚倾烟面前,静默一段时间后,楚倾烟低着头,幽幽地道“自从那天宫廷比剑后,你就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就连一句解释也没有,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

江臣彦身躯猛的一震,喉咙哽咽的委屈话语很想一古脑都吐出来,然而刚想说点什么,脑海里就浮现出那血溅宫廷时,她那惊愕,愤怒,失望的神情。又想到先前上官浩送她回家的场景,江臣彦越想越是彷徨,酸楚,妒忌……如海浪波涛般涌入心底,泛着阵阵疼痛。

她凝视着憔悴苍白的楚倾烟,冷冷地笑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看到的,就是事实,我就是血溅上官了,我就是重伤你的浩哥哥了,你今天不是还和他很开心的在一起吗,看到那些疤痕很心疼吧,现在他正受你父皇的宠,改天,楚皇一高兴,把我这个驸马给废了,到时你就可以和你的浩哥哥双宿双飞了。”江臣彦显然是脑袋被妒忌冲昏了,什么伤害人,口不择言的话语都说了出来。

楚倾烟听了此言,怔怔呆立在原地,眼中闪过惊怒、悲楚、痛苦,那颤颤微微地身躯摇晃地几欲昏倒,只听耳边又响起冷冷的笑意和声音“等到你再次大婚后,上官浩会对我感激万分的,因为你还是完璧归赵的在他身边”

“啪……”

万物静谧,廊风烛火轻轻摇曳,只听到外面树叶“唰唰”下坠。江臣彦苍白的脸颊顿时多了五个殷红的指印,在火光照耀下,异常艳红。而楚倾烟的纤纤玉手在挥舞在半空,身躯瑟瑟发抖,泪珠接踵而至地滑落于地,惨白的面容充满了愤怒、幽怨、绝望的神情。

江臣彦任由浮肿的脸颊泛着阵阵刺痛,单薄的身躯僵硬了几秒,猛的转身,打开房间门,就奔了出去,渐渐没入了黑暗之中。

只留得楚倾烟在这孤寂幽暗的书房内,浑身颤抖,双手捂住脸庞在止不住的抽泣……

月雾迷蒙,空旷的草地上,万千剑花飘飘舞动,洋洋洒洒地剑锋带着凌厉的疼痛,树叶“唰唰”“哗哗”下坠,在瑟瑟的秋风中,狂卷飞舞,月华如水,白色人影在疯狂地舞剑,一会儿临空翻转,一会儿剑舞耀炫,总之,就像是在发泄心中苦闷一般。

这时,一个飘飘若仙的蓝衣女子翩然出现在那白衣人影旁,看着那人影像是在自虐一般,幽深的眼眸泛着淡淡的水雾,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道“疯够了,就回去,没疯够得话,那我陪你一起疯”

江臣彦猛的看到绝美冷艳的蓝衣女子出现,身躯猛的一震,连忙丢了长剑,跑了过来,又惊又讶道“汐儿,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叶翎汐深深地看了江臣彦一眼,淡漠地道“不要管我怎么知道,告诉我,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江臣彦望着她最信任的人,再也忍不住心中压抑良久的苦闷,突然投入蓝衣女子怀里,贴着她那冰冷的躯体,颗颗豆大的泪珠唰唰坠下,染得叶翎汐的肩头一阵湿漉。

江臣彦埋在她怀里,喃喃自语道“我不是故意要伤上官浩的,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我怎么可能去伤了她喜欢的人,她喜欢的人……”江臣彦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异常脆弱,而神情也恍惚到了及至。

叶翎汐望着怀里惨白的脸颊,眼眸又是闪现一丝暖意,她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有意去伤上官浩的,我已经派人去查你当时吃的食物,和那个歌姬了,我觉得这与你会突然发疯的原因有关”

江臣彦又是浑身一颤,深深凝视着那冰冷绝美的容颜,忽然有些恍惚,心里被一种不知名的情感所充斥,沉吟了好久,才幽幽地道“汐儿,现在也只有你愿意信我,懂我,知我了”

叶翎汐听了她那如此真挚的话语,脸上忽然一阵**辣的烧烫,心中五味交杂,百感交织。好久才喃喃自语,“信你,懂你,知你,又有什么用,你爱的又不是我”那细微如蚊叫声音透着酸苦、妒忌。

“啊,汐儿,你刚才说什么”江臣彦显然又没听到叶翎汐的轻呢,有些茫然地问道。

“没什么”叶翎汐又是一句淡漠的话语传来。

一阵秋风又拂面而来,吹的江,叶二人处处生愁,处处愁生。

而后的几日,楚帝又下一道诏书,竟然又恢复了江臣彦兵部尚书一职,而还未上任的兵部左侍郎上官浩则兼任禁卫军副统领,这使朝中大臣心中布满疑云,不过大家也没对这出闹剧有什么新的想法。大家可能都觉得把江臣彦降成从五品,确实有点过分,现在等于只撤了他右仆射之职,降了小半级。

看着自己在兵部的案牍搬来搬去,江臣彦也觉得颇为好笑,这件事情谁替她求情的,江臣彦不知道,也不准备知道,她只是心里萌生一个念头,绝对不能再行差踏错,因为她的附近已布满了陷阱,随时,都有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兵部还是异常忙碌,江臣彦自从被楚倾烟挥了一巴掌后,就再也没有踏进过江府,两人正式陷入了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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