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那我自由了(1 / 1)

季观棋只觉得浑身都很无力,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意识昏昏沉沉的,迷糊的时候只能感觉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对方的灵力往他身体里灌输。

“你不是说会好起来吗?”

“我是这么说的,但是这不是天谴还没到你身上吗?”

“他身上的天谴越来越重了,这样下去,只怕要出事,你快点想办法!”

“在想了在想了,你别催我……我说,你们成亲是按照正规程序做的吗,有没有做错?”

“没有。”

“那……我能问问,最后一步成功了吗?”

“什么最后一步?”

“洞房花烛夜。”

……

季观棋隐隐能听到耳边有人似乎是在说话,但声音忽近忽远,他有些听不真切,整个人挣扎着想要醒来,却无论如何都没法清醒。

“观棋。”乌行白看着季观棋脸色苍白的样子,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是这样,他和季观棋逞什么口舌之能,现在将人刺激成了这样。

季观棋在昏迷中微微皱眉,他呼吸有些滞重,显然不太好受。

“你到底说了什么把人刺激成了这样?”金孔雀飞落在旁边,它来回走动,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是碎裂过魂魄,且逆天改命重生回来的,一个不小心是真的会重蹈覆辙,你怎么就敢刺激他呢?他比那瓷娃娃还脆弱。”

乌行白:……

“我可跟你说了,这一次要是天谴真的落下,他再死一次,你就算碎裂十次神识都救不回他。”金孔雀扑腾了两下翅膀,它也很惨,它是被眼前这个姓乌的抓过来的,所以爪子上还有困灵锁将它困住,只能在原地多扑腾两下。

“我找你来不是为了听这些废话的,你快点想办法救他。”乌行白脸色阴沉,他转过头看向这只金孔雀,道:“你确定做过洞房花烛就可以了吗?”

“这个……我……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金孔雀道:“天谴唯独血缘和夫妻关系方能进行转移,你和他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这当然不能转移了,不过我先提醒你,你要是强来的话,我觉得他可能会被你又气得吐血。”

乌行白:……

这不用金孔雀提醒,他自己都能猜的到,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觉得发愁。

“这是最容易的方法了,而且你不是很喜欢他吗?”金孔雀嗤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乌行白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可别说你是什么正人君子了吧,骗骗别人就算了,想要骗我,那是不可能的。”

乌行白撩起眼皮看了眼这只金孔雀,缓声道:“你觉得我是什么东西?”

金孔雀立刻闭紧了嘴巴。

它看到乌行白将季观棋抱在怀里,那些外面那些修士难得一见的灵丹妙药都被乌行白往季观棋这里送,但是这些对于季观棋而言并没有太大用处,他最主要的问题是天谴。

“洞房花烛夜。”乌行白笑了声,道:“我想,但我不敢。”

他坦然地展现自己对季观棋的爱意,乌行白轻轻吻了一下对方的嘴唇,恨不得能时时刻刻都待在季观棋的身边,最后转过头看向了金孔雀,道:“快点想办法吧,不然在他天谴之前,你可能就得先遭到横祸了。”

所以金孔雀就说乌行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被你看上了,真够倒霉的。”金孔雀一边扑腾翅膀,一边十分同情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季观棋,而后道:“方法我都跟你说了,你逼我,我也没办法,你讲点道理行不行?难怪季观棋不要你,你这样的,谁敢要?”

“闭上你的嘴。”乌行白头也不回地冷声道:“等会我会放你回去,但你不要想着跑到哪里躲起来。”

“放我走?!”金孔雀显然没想到这点,它异常惊喜。

“是啊,放你走。”乌行白转过头斜睨了它一眼,语气带着一丝森冷,道:“但你要是想着逃走,我保证,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还是哪个秘境里躲着,我都会找你出来,灭你神魂,碎你身躯。”

金孔雀脸色大变,它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如果说之前它还对乌行白的良心抱有半点期待,那么现在它就一点希冀都没了。

这人装得太好了,以至于谁都没看清楚乌行白这副仙尊皮囊下阴冷诡谲的心。

金孔雀离开之后,季观棋还没醒来,乌行白将他的婚服褪去,用水将他的身躯擦拭干净,看着对方身上的伤痕,眼神微微沉了沉,但他还是没做什么。

正如他之前所说,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

他怕季观棋气急攻心真的死床上了,到时候他上哪再给季观棋一次重生的机会。

“你气性怎么这么大?”乌行白低声喃喃道:“上次也是,不听我一声解释就碎掉了魂魄,这次不过是威胁你一句,你就气成这样,你说我隐藏的好,其实你也是这样……都说你性格温和,好说话,其实你才是气性最大的那个。”

他给季观棋穿上了衣服,将人抱在怀里睡觉,低声道:“给我点好脸色吧,别总是这么恨我,我也挺难过的。”

季观棋这次的确是灵力乱了不少,即便是乌行白晚上抱着他,为他疏通灵力,他也感觉到自身的经脉似乎是有点混乱,但比起这个,乌行白在旁边的危险性显然更大,只是他有些折腾不动了。

他醒来后,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竭力挣扎,而是任由乌行白抱着自己,甚至都不会挣扎一下,只是总是一言不发,也不肯吃任何东西。

“我没有对他们怎么样。”乌行白这一下可不敢再说半句威胁的话,他半蹲在季观棋的面前,轻轻捧着对方受伤的手腕,一点一点地上药,道:“我还把那条赤炼蛇抓住了,给稽星洲送回去了,也在清泉派旁边设下了法阵,不会让别人或者别的灵兽闯入,阴阳槐我也杀了,而且把它连根拔起,连同一片叶子都没留下,你不想要我动的人,我一个都没动。”

“我也不是要威胁你,那不是气急了吗?”乌行白讨好般地说道:“你别生气,我保证不会动他们一根头发。”

季观棋垂眸看着他,眼神冷漠疏离,乌行白心头微疼,他勉强扯动了一下唇角,轻声道:“你真的很容易就生气了,但是明明你对别人都很好的,为什么对我这么差?我明白了,是因为我之前做错过事情……”

他自问自答,季观棋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复他半句话。

“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谅我。”乌行白低声道:“你身上的天谴,总得找个时间解决一下,金孔雀说它在想办法,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你跟我……上床,坐实夫夫之名。”

乌行白看到季观棋的眼神里掠过了一丝厌恶,他的手微微一颤,而后满不在乎般地笑了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我在让它继续想办法。”

“你一共死了多少次?”季观棋忽然开口。

乌行白眼中露出了喜色,他根本没报希望于季观棋还能搭理他,听到对方这么问,便立刻应道:“我也不知道,出生之后,乔天衣就将我当成了承担天谴的靶子,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也数不清多少次了,后来也都习惯了,知道自己是死不了的,但是也会疼,我十三岁那边,就是因为受不了天谴,所以用那把剑自……”

“这些武器都是你的吗?”季观棋似乎是没兴趣听下面的话,打断了乌行白后面的话,他将“自刎”两个字吞咽了回去,顺着季观棋的话笑着道:“都是我的,死一次,就碎一次本命武器。”

“死不了,活不好。”季观棋看着这满密室的东西,他垂眸道:“你说你第一眼就看到我了,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你站在他们之中太显眼了吧。”乌行白说道:“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当初那一眼,我就不该看到你,对不起。”

早知道会让季观棋这么痛苦,乌行白他就不应该把季观棋扯进了玄天宗。

可是这件事情明明错在乔天衣。

“我不会喜欢你的。”季观棋有些疲惫道:“不用想着为我承担天谴了,我不想再欠你了。”

“没事,我自愿的,是我对不起你,我欠你的。”乌行白眼中带笑,道:“如果我不是乌行白,只是李行舟就好了。”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季观棋偏过头,他道:“你就是乌行白。”

乌行白给困住季观棋的锁链上都缠了一层绒布,这样防止磨到季观棋的皮肤,又给床上换了一层,让季观棋睡起来更加舒服一些。

青鸾也被他抓来了,放在了季观棋的身边。

“你先囚禁我多久?”季观棋语调平静,看向乌行白的眼神里更是淡淡的疲倦,他道:“给个期限吧。”

“再等等,等金孔雀找到方法,我就放你走。”乌行白想了想,有些不甘心地问道:“你那么怕我会报复他们,那么怕他们会死,那你会怕我死吗?”

“你不是说了吗,你是死不了的。”季观棋勾了一下唇角,他讽刺地看向乌行白,道:“仙尊。”

“是,我是不会死的。”乌行白心中顿疼,脸色发白,他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季观棋,对方却偏开了脸,乌行白将他抱在了怀里,哑声道:“要是真的死了呢?”

“那我就自由了。”季观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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