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秀陪着我在家等着,夏娇和陈会计去他家拿彼岸丹。
屋里只有我和林秀秀独处,有点小尴尬。
林秀秀的主体是另一个时空的圣女,时刻想着来杀我。导致我现在看见她,有点头大。
“最近没有影子延迟吧?”我问。
林秀秀摇摇头说没有,然后就不吭声了。
我坐在轮椅上划着来到阳台门口,现在是大白天,天色却漆黑如墨,隐隐有雷声。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我叹了口气,忽然从阳台玻璃的倒影中看到林秀秀站了起来。
她的神色很怪,一步步来到我的身后。
我装作没有察觉,继续看着外面的天色感叹。她来到我的身后,双手放在轮椅的把手上,轻声说:“我最近参加了一个瑜伽班。”
“哦?”
“那里教怎么冥想,怎么入定,我想增加自己的定境,不想让别人随便投射利用我的身体。”她一字一句说。
我点点头,说这是好事,应该去学学。
我没有告诉她,其实我就是冥想高手,天生的入定圣体,我现在不想和她呱嗒上太多的关系。我始终觉得这个女孩像是定时炸弹一样,在她身边时刻有生命危险。
此时玻璃里映出我们两人的形象,还有我们的虚影。四个人影在玻璃里落在一起,加上外面漆黑的天空,很有点蒙太奇的效果。
林秀秀抬起一只手,就在这时,我就观察到她的影子在其抬手之后,才有跟着有了抬手的动作。
我心头一惊,不知是光线暗看错了,还是就是影子延迟。
如果真是后者,那么林秀秀刚才说已经没有这种现象了,明显就是在撒谎!
很有可能,她现在已经被主体控制了。
此时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心脏狂跳,全身紧绷,以防这个女人突然发难。
现在我坐在轮椅上,她站在身后,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一男一女气氛又暧昧又安宁。
可如果现场再有第三个人,就能觉察到,气氛里的剑拔弩张和高度紧张。
我抬起头透过玻璃看着林秀秀,林秀秀也在看着我。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林秀秀忽然笑颜如花:“他们回来了,我去开门。”
她一走,我整个人都瘫软在轮椅上,呼哧呼哧直喘,头上浸出冷汗。
也可能是我神经过敏吧,但刚才确实感受到了杀机。
门开了,门口传来吵吵嚷嚷的说话声,夏娇和陈会计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大男孩。
这个大男孩还穿着天蓝色的校服,戴着黑框眼镜,显得有点拘谨。
陈会计一拍他的后背:“怎么一点都不闯荡,我带你出来见见人,别整天学习。这是你夏叔。”
“夏叔叔好。”大男孩冲我点点头。
我明白了,这应该是陈会计的宝贝儿子。
“别叫夏叔叔,叫夏哥。我比你大不了几岁。”我赶紧说。
陈会计道:“我回家的时候正好他也在,我寻思带他出来溜达溜达,见见人。我这小子哪都好,就是一学习起来没白天没黑夜的。现在在一中上高一。以后志向是啥,和这些哥哥姐姐说说。”
大男孩看着夏娇和林秀秀,脸红了,有些拘谨。
陈会计又是一巴掌拍他后背,“赶紧说。”
“我想入京,考华华和北北。”大男孩说。
“哈哈哈,我这孩子就这么大出息了,”陈会计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其实我还在犹豫,是把他送港港还是海外。正好秀秀在这儿,给点参考意见。”
林秀秀抿嘴笑:“我个人觉得港港大学比内地的含金量和对孩子视野的培养上要好一些。”
我嘬着牙花子:“老陈啊,我让你治病来的,不是让你凡尔赛的。”
“哈哈哈。对了,我儿子叫陈音翰,怎么这名字,雅不雅?”陈会计说起自己的儿子,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他说道:“小夏,跟我到屋里来。音翰,你这两个姐姐都是海外的高材生,能给点意见,你和她们好好聊聊。”
我这才明白,陈会计为啥把自己儿子叫来了。凡尔赛是一方面,林秀秀和夏娇都有海外求学的经历,尤其是林秀秀,几所名校都读过书,她能把一些意见和对未来的规划,都告诉这位陈音翰。
陈会计做事真是滴水不漏,手指头戳粪里都能嘬一口,走哪都不吃亏。
我划着轮椅和陈会计进到里屋。他让我把裤腿卷上去。
他仔细检查了我的双腿,然后到外面端来一盆清水,用干净毛巾沾水,给我擦拭双腿和洗脚。
我赶紧拦住他的手,说自己来。
陈会计一瞪眼:“你来什么,你身子不方便,擦不干净我还得再擦,这不是费两遍事吗?”
“不好意思。”
“有啥的。”陈会计蹲在地上,用毛巾一点点为我擦腿:“我在家经常伺候老人,擦个脸洗个脚不算事。”
他低声说:“你和你妹妹还有秀秀多美言几句,好好帮帮我儿子,就行了。”
“必须的。”我说道:“这样吧,你儿子要真能考上港港大学,我掏一年学费,行不行?就当我资助他的。”
其实陈会计拿出宝贝彼岸丹,一分钱不要,我心里特别过意不去,这个人情迟早要还。
现在正好有这么个机会,为了他的儿子,他一定不会拒绝。
果然陈会计笑:“一年啊,一年可不行,起码要供到他读研。”
“供到他娶老婆得了。”我嘬着牙花子。
“我看行,哈哈哈。”陈会计笑得不行。
“要不让你儿子拜我当干爹吧,我当亲儿子养。”我说。
陈会计一瞪眼:“占我便宜!你小子真是没大没小的。”
擦拭完双腿,他抱着我躺在床上,然后从布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铁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