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安家和秦广云家离得不远,不过要先经过秦广云家。
车夫先到了秦广云家,便见一辆马车停在自家门口。’
马车雍容华贵,一袭碧桃色衣裙的女子看来有人来了,便径直到了秦广安马车前。
“秦伯父,是我啊。”
清脆的声音像是林间的黄鹂,秦锦蓉闻声有些纳闷。
这不是杨梓楚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哦,你是,小梓楚?”
秦广安听到声音撩开帘子,和蔼的脸上透出一丝亲切。
他在江南住过一段时间,那时与杨家相邻,家里的孩子多亏了杨老太太的照顾,一来二去,两家便熟识了。
“都长这么大了,怎么到京城来了,快进屋。”
秦广安笑呵呵的从马车上下来,眉眼间满是故人相逢的喜悦。
他看来一眼杨梓楚,突然想起秦锦蓉,便对秦锦蓉道:“锦蓉,这是咱们老家的邻居,快下来见见。”
秦广安并不知道秦锦蓉和杨梓楚之间的龃龉,只觉得两个小姑娘刚好年纪相仿,正好交个朋友。
被秦广安一喊,原本不打算下车的秦锦蓉也只好下车,一下车便对上杨梓楚怨念的眸子。
“伯父,您这是......”
“梓楚妹妹好久不见。”
秦锦蓉打断杨梓楚的话,率先扬起了笑脸,正巧她也想要见她,她们两人还真是有缘。
可秦锦蓉的笑在杨梓楚这里仿佛是嘲笑,她好不容易想要先讨好侯振铭的家人,却不想遇上了秦锦蓉,莫不是被她看穿了,嘲笑自己自不量力?
杨梓楚抿紧了嘴唇,脸色暗沉如墨,一旁的秦广安神经大条,根本没意识到气氛不对。
反而觉得这两人竟然认识,真是天大的缘分,谦让着让两人进屋细聊。
讨好秦广安是杨梓楚此行的目的,她知道侯振铭或许一时还接受不了她,但婚约乃是父母之命,只要秦广云愿意,侯振铭和她的姻缘便不会断。
因此哪怕她一点也不想见到秦锦蓉,也是默默忍了下来。
“你们先坐,我这边有上好的大红袍,你们闲聊着,伯父去给你们泡茶,待会振铭和明儿也该回来了。”
秦广安热情的替两人去泡茶,又叮嘱秦锦蓉好好陪着杨梓楚便离开了。
眼下四周无人,秦锦蓉便想好好跟杨梓楚聊聊,彻底消除那些误会。
可没等她开口,杨梓楚却一脸嫌弃的讥讽道。
“我听说秦小姐的医馆最近很热闹,你的医馆怕不是出事了吧?”
杨梓楚一副阴阳怪气的语气,眸中的得意让秦锦蓉蹙起了眉头。
“我的医馆很好,不牢小姐操心,今日趁此机会,我还是想要告诫小姐一番。”
秦锦蓉斟酌着该如何开口,杨梓楚却连一丝余地都不给她。
“告诫,你是我什么人也想教训我,我看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别挂着悬壶济世的名义四处勾引男人。”
杨梓楚压低了声音,眼神中的恶意却只增不减。
秦锦蓉憋了口气,似乎没想到杨梓楚竟然是这般看自己的。
“杨小姐,我是好言相劝,我医馆的假药方是你找人仿造的字迹吧,我没想把事情闹大,只是因为杨小姐对我多有误会,解开了误会也就罢了,没想到小姐眼里我竟然是这般。”
秦锦蓉深吸一口气,她本以为杨梓楚是误会使然,没想到她对自己的揣测竟然满是恶意。
“那仿造字迹的人已经全部交代了,我希望所有的事情到此为止。”
“他已经招了,真是没用的废物。”
杨梓楚暗骂一声,看向秦锦蓉的脸色也愈加难看。
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不过秦锦蓉竟然没打算追究她,按理说她该见好就收,但不知怎的,她偏生高兴不起来。
“秦锦蓉,事情哪那么容易结束,你抢了铭哥,都是你的错在先,识相的就该卷铺盖走人,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惺惺的。”
杨梓楚梗直了脖子,昂着头仿佛骄傲的孔雀。
她才不相信秦锦蓉的好心,她一定是想威胁自己离开,好独占铭哥。
“药方是我伪造的如何,你以为你的医馆躲过一时还能躲一世吗?”
看着秦锦蓉微变的脸色,杨梓楚心中越发得意,整个人仿佛吐出一大口气,整个人都精神奕奕。
可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阵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让杨梓楚原先本兴奋的脸瞬间灰败下去。
“杨小姐好大的本事,不知表妹如何得罪你了,我倒是想洗耳恭听。”
侯振铭拎着袍子站在门口,他下了学便回到家中,没想到走到门口,正听到两人争执。
本想进来看一眼,便听见了杨梓楚刚刚那句。
假药害人的流言侯振铭自然也是听到过的,不过盛元珽动作迅速,很快流言便真相大白,只不过没有提及造假老板是谁指使的,没成想在这里他倒是知道了幕后人。
“铭哥.....”
杨梓楚瞬间白了脸色,似乎没想到侯振铭会回来,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秦锦蓉,把这一切怪在了秦锦蓉身上。
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侯振铭听到这一切,杨梓楚的眼神仿佛淬了毒,阴鹜的吓人。
可秦锦蓉的确没想到侯振铭这时候会出现,她也是被杨梓楚的一番话气到了,根本没察觉有人靠近。
“锦蓉,为何不把罪魁祸首交出去,若不是答应了你,我想盛元珽应该不会查到了也不抓人。”
侯振铭根本没搭理杨梓楚投过来的眼神,反而义正言辞的责问起秦锦蓉。
秦锦蓉叹口气,“我觉得此事因我而起,若能解开误会,这后果也不是杨小姐想要的。”
她以为杨梓楚是走错了路,不想她一错再错,没想到她会恨自己而如此之深。
“少假好心了,你就是想毁了我!”
杨梓楚冷笑一声,几乎吼叫起来。
端着茶姗姗来迟的秦广安看到三人僵持的模样,赶紧询问:“这好好的,都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秦广安拉着杨梓楚坐下,侯振铭那边却开了口。
“爹,之前你不是还问我锦蓉医馆流言的事吗,这里没有人可比杨小姐更清楚了。”
“什么意思?”
秦广安一脸茫然的看了看侯振铭,却从儿子格外严肃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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