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话,他也不着急,只捏着我后脖颈慢条斯理地舔我的嘴角和酒窝,把老子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脸又弄得一塌糊涂。
舔舔舔,舔你妹啊,以为老子是冰淇淋啊?
不光是嘴上占便宜,下半身也一点不规矩,那硬邦邦的部位直往我腿上蹭。
这人真的,太可恶了,太他妈得寸进尺了。
还什么直男互帮互助,我高中加大学整整六年,从来没跟身边哪个哥们干过这种事!就算是看黄片也都是各撸各的,谁他妈还管别人的鸡儿?要真是互帮互助,那也是直男跟直男,我凭什么给你一个基佬打飞机?
我打定主意不上他的当,把一双手死命背在身后,瞪着他戒备道:“你……你不要想了……我不可能用手的!”
他眼里划过一丝淡淡的遗憾,接着摸着我的下嘴唇道:“不用手,那用别的?”
操!这人该不是想……
我气得一口就咬住他的手指,含糊道:“里赏唔美!”
这一口咬得挺用力,他却眉头都不皱一下,垂着眼睛并不急着抽出手,反倒用指尖在我舌头上轻轻拨弄了一下,逼得我不得不面红耳赤地松开嘴。
骚不过,真的骚不过。
他漫不经心地捻了下湿润的指尖,又沉着声道:“不用手的话,蹭蹭也不行?”
不知道我是不是被他舔来舔去弄得头脑发昏了,还是单纯懒得再讨价还价,居然捂着眼睛点头了。
反正只是蹭蹭又不会少块肉,总比霸王硬上弓好,当时的我是这么想的。
可是我又错了。
当那人捋起我的短裤裤管,挺着下半身在我光着的大腿根上有力地磨蹭了几个来回之后,我发现,我,居然,又他妈的,起反应了。
要死了。
我使劲塌着腰往床里面躲,身上的人却不依不饶地压下来,发现异样之后,轻笑了一声,接着把手伸了进来。
操操操操操这下是真的要死了。
我脑子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顾绷紧了腰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拿手臂捂住自己的脸。
大概在我交代之后的十几分钟,或是更久,伏在身上的人终于停下了动作,微微喘息着凑上来亲我的脸。
这种时候我觉得自己多说一句话抬一下手都是羞耻,不愿意面对刚刚发生的事,只好一动不动地瘫着装死,连眼睛都不敢睁。
而这人完事之后,又像最开始一样慢慢舔吻我的脸和脖子,从酒窝到耳根,好像一只饱餐一顿后餍足的猫科动物。
他抬起我挡在眼睛上的手,我感觉眼皮上传来舌尖湿热的触感,没忍住偷偷睁开了一条缝。
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了那人的脸,皮肤依旧是白的,那双漂亮得摄人的桃花眼满足地上挑着,右边眼尾上有一颗小痣红得晃眼,细看才辨认出那不是痣,是一道极其细小的红色疤痕。
……
我做了个噩梦。
梦里又回到了第一次和那个混蛋见面的晚上,我正在吧台后面调着酒,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他。
这个混蛋笑眯眯地,伸手就隔着吧台过来抬我的下巴,眼神那叫一个可恶,动作那叫一个恶劣,我眼一瞪,狠狠拍开他的手,端起手里的酒就泼过去,大喊一声:“呔!狐狸精!受死吧!”
他被淋了个彻底,白衬衫都湿透了,我得意极了,边指着他哈哈大笑边从吧台后蹿出来往外跑。
还没跑到门口,胸前就突然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了往回拖,我低头一看,居然看见了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艹!
我猛地睁开眼,下意识一把抓住胸前的东西,清醒片刻后才发觉手感不对,往下一看,竟然是一只手臂。
一只纹着纹身的花臂。
我眨了眨眼,这才迟钝地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被那人按在床上这样那样完了之后,我羞耻之下只好装睡,装着装着居然还真睡着了。
靠!大意了!这家伙该不会趁我睡着后又干了点什么吧?
身上原来穿的衣服没了,只裹了一件酒店的浴袍,我心中警铃大作,赶紧摸了摸腰和屁股,确定贞操还在后才松了口气。
宽心之余,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我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看着横亘在胸前的手臂就想一口咬下去泄愤。
我眼冒凶光地仿佛在盯着一只油汪汪的烤猪蹄,还没把想法付诸现实,突然间注意到眼前的猪……小臂肌肉上,有个牙印形状的伤疤。恰好就在那纹身的收尾处,与旁边火舌状的花瓣融为一体,不仔细还看不出来。
卧槽,这是哪个活雷锋先行一步干的好事?
大快人心!
身后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好像是醒了。
胸前的手往上移,揉了一把我的头发,脖子后面有个热源缓缓靠近,我一个激灵,在身后人的嘴唇碰到我耳根的瞬间,飞快地挣脱禁锢朝床边滚去。
速度没控制好,“砰”一下摔到了床底下,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没把我的老腰摔断。
我没管床上的人,爬起来就迅速蹿进洗手间,把门给反锁上了。
洗漱完之后我又坐在马桶盖上磨蹭了一会,期间扳着手指头数了数昨晚上那下能抵多少钱,结果绝望地发现,那家伙占便宜的次数我压根数不清了。
操,禽兽。
半小时后我从厕所出来,那人已经换好了衣服,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白衬衫黑西裤,领口系得一丝不苟,正戴着副无框眼镜坐在床边开着笔记本打字,瞧着正经又禁欲。
操,衣冠禽兽。
他见我出来,便合上电脑,摘下眼镜往洗手间走,我把他拦住,质问道:“我衣服呢?”
他垂眸看我,伸手指了指沙发上一叠洗干净的衣物,收回时突然在我脸上轻轻蹭了一下。
我后退一步:“你又想干嘛!”
他笑笑,摊开手给我看,拇指上一块明晃晃的牙膏渍。
妈个鸡,刷牙刷到脸上了。
我面子上挂不太住,尴尬地道了声谢,立刻往沙发边走。
整理干净之后回学校,我拿着手机在备忘录上一边敲敲打打,一边对旁边的人道:“昨天晚上那样算一千,你没意见吧?”
他不出声,我就当是默认了,继续报账:“截止到现在,我已经抵了两千零五十,还剩两千一百五,记住啊。”
车子停进了目的地,他解开安全带凑过来看了一眼我手机备忘录里的条条目目,挑起眉:“算这么清楚?”
那不然呢?难不成你还以为有熟客套餐?想得美。
这么快就还掉差不多一半了,还清四千二岂不指日可待,这一想法让我糟糕的心情变得美滋滋,连对昨晚那事的介怀都少了许多。
迈着喜悦的脚步走进大楼侧门,拐进走廊时,身后的人突然拽住我的手腕往后一拉。
我转眼就被按在了墙上,有点不敢置信这人居然这么快又想着动手动脚:“你不是吧?”
他俯身,眼尾又勾了起来,“你不是急着还清吗?不如再多赚一百块钱?”
赚钱也他妈得看场合啊!
这里可是学校大楼,被人撞见怎么办!
他丝毫不管这些,兀自低下头咬我的嘴唇,我吃痛一张开,他就毫不犹豫地伸舌头进来,尽管同样的动作做了许多次,他依旧不厌其烦地攫取我体内的氧气,逼得我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无力的闷哼,跟被抽了骨头似的挂在他身上。
好在这个吻不算太长,不知道是不是来的太早的原因,楼里没有多少人,走廊上更是从头到尾无人经过,我庆幸地靠在墙上平复了一会呼吸,心里默默算了一下,除掉这一百,那就还剩两千零五十……
怎么还有五十?
身上的人撑着墙壁的手还没收回,正垂着眼慢条斯理地舔了下嘴唇,一瞬间,我脑子里突然鬼使神差蹦出一个念头,一不做二不休,要不干脆把零头给去了?
未及思考,我便跟鬼上身似的突然站直身体,仰起脑袋凑了上去。
在他嘴唇边亲了一下。
动作闪电般迅速,一撤即离,看着这人脸上瞬间怔愣的表情,我心里刚涌上点胜利感,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听走廊对面“啪”一声,接着是一个女声:“卧槽!”
我浑身一僵,机械地转头看过去,就见一个眼熟的女生站在拐角处,手里的豆浆杯子摔在了地上,看着我们两人的表情满是震惊。
操,他妈的,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