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顿时多看了梁青让几眼。
崩坏与否,她看不出来,但她能看出来梁青让很恼张雨筠。
结合梁青让刚才说的话,显然张雨筠和她说的话被梁青让听到了一部分。
“青让哥哥?”
为了尽快结束这个场面,苏白只好换回旧称呼。
梁青让愣了一下,随即眼中多了几分笑意,像是被通知能拿到奖励的孩子,迟疑了一瞬,连连点头,“哎。”
“明日是咱们的大婚日子,按照规矩,新郎和新娘在大婚前是不是不该说太久的话?甚至连面都不能见?”苏白笑容灿烂,继续试探道,“我知道青让哥哥一定有许多话想和我说,我也是,咱们一起留到明天晚上好不好?”
“宿主,你太坏了,你怎么可以哄骗一个已经崩坏的可怜男主呢?”蛋黄看不下去了,义愤填膺道。
它敢说,男主角色崩坏与宿主坑骗男主的感情有很大的关系。
呃......当然,和原作者给男主以及女配的设定也有很大的关系。
在设定中,女配就是男主的忠心仰慕者,说的难听一点,就是狗皮膏药,还是拥有偏激性格的狗皮膏药。男主对女配的厌恶应该是刻在骨子里的,他也很清楚他被女配当做了全世界。
宿主成为女配之后,不喜欢男主,甚至还跟反派产生了牵扯。
宿主作为外来的灵魂,自然不受人设的影响,但男主不同。
男主本不该对女配产生好感,如今产生了,还认识到女配不喜欢他,更喜欢反派。
在男主看来,这是无法容忍的。
“我能有什么办法?不骗他,就得委屈我自己,我不要。”苏白回答的干脆利落。
她知道起初是她撩拨了梁青让,但这件事在她看来只是一个尝试,她想活下去的尝试。
现在有了更好的解决办法,她不会嫁给梁青让,更不会为了之前的事情,用自己当做补偿。
她承认她有点自私,但这样她会很快乐。
至于梁青让,她会想办法补偿的。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梁青让笑容满面,脚步轻快地从跑下台阶,在出门前还冲苏白挥了挥手。
等他离开后,苏白长吐一口气,希望她所计划的都一切顺利。
次日天还未亮,苏白就从床上起来,开始梳妆打扮,足足耗费了三个时辰,才化好妆容,将婚服里面的几件衣裳套在身上。
苏白揉了揉开始咕咕叫的肚子,“木香,我能不能吃一点东西?”
她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木香为难地想了想,伸手想去拿块糕点给苏白,忽然被嬷嬷拍手,她吃痛,把手收回来。
“郡主,你不能吃东西。”负责照看苏白的嬷嬷苦口婆心,“吃了东西就会破坏你口脂,到洞房的时候,就不好看了。”
苏白笑着点头,像个乖乖孩子。
而在嬷嬷转身之后,她冲木香递了个眼神,木香领会转身,面朝放着糕点的碟子,似乎在捣鼓什么。
片刻后,木香把包裹着东西的手帕塞进苏白手中。
苏白美滋滋地笑了,她压根不会洞房,谁管到时候是否好看。
身上穿的衣服多,苏白顺手将糕点藏在外层衣裳里,反正逃婚时她要脱掉。
嬷嬷和木香开始伺候苏白穿外面繁重的一层衣裳,穿好之后,苏白感觉她身上像是绑了沙袋。
婚服上的花样都是用金丝绣成,其中穿插着许多宝石。
苏白低头看着一圈,她敢说,这件衣裳绝对不输给现代任何高昂的婚纱。
在价格上,就稳赢了。
她正想着怎么坐下时,外面有小丫鬟进来。
“郡主,太子殿下和杜公子来了。”
这两人怎么聚到一起了?苏白狐疑。
她那句‘人呢’还没问出口,只见一抹黄色身影进来,身后跟着杜承景。
“恭贺表姐。”安定溪说着拿出一块红色绢布,递给苏白,“圆圆不能来,这是她让我送给表姐的东西,表姐瞧瞧吧。”
苏白将层层裹在一起的绢布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块金灿灿的令牌。
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免罪金牌’。
苏白立刻将金牌连带着绢布扣在胸口,因着她担心圆圆会给她送些含有深意的东西,在打开绢布的时候,她是后退半步,让众人都瞧不见里面的东西的。
见她反应如此,屋内除了安定溪和杜承景都面露好奇。
“殿下,六公主真要将这个送给我?”苏白忍不住确认了一遍。
圆圆的确和她说过,安流云曾给过她一块免罪金牌,那是付宁思和安流云帝后关系尚好,圆圆打碎了安流云最喜欢的瓷器,安流云要惩罚圆圆,圆圆认错并接受了惩罚,但随后圆圆又自罚抄写经书三万字。安流云得知后召见了圆圆,或许是被圆圆打动,当时便给了一块金牌。
当时安流云大概觉得圆圆不可能有使用这块金牌的机会,没想到圆圆竟然会把这块金牌交给她。
“当真,圆圆亲口告诉我的。”安定溪笑道,他扫了一圈屋内的人,“你们都先出去吧,本宫有话要和怀恩郡主说。”
木香带着一众人下去,屋内只剩下苏白、安定溪和杜承景。
“表姐,两个时辰后,父皇安排的人会包围摄政王府,朝中也会有几个臣子联合指控摄政王蓄意篡位。不过表姐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苏白握着金牌,想了好一会,才开口,“定溪,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安定溪笑着看她,等待她的下文。
“你,为什么这么袒护我?若是我帮你的恩情,你已经还给我了。”苏白将一直佩戴在身的木藤坠从衣领里拽出来,“这个,足够了。”
针对摄政王府的人是安流云,是安定溪的亲生父亲,现在安定溪却帮着她对付安流云。
她知道安定溪将她当做亲姐姐,但她多少有点无法理解。
“因为表姐是我生命里,除了我母妃,最重要的人,你和圆圆一样。”安定溪顿了顿,眼神从苏白身上移开,“至于父皇,他只是我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