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我知道你拜师心切,可我不是谢安歌,也不认识你口中的谢安歌。我不过是一介庸人,你们就让我走吧。”中年男人转身,一脸无奈道。
苏白微笑,“你真的不是?”
“不是。”
苏白看向杜承景,“放开他吧。”
杜承景放下拦住男人的手,目光依然死死盯着男人。
“既然你不是我要找的人,那请你付钱吧。”苏白向男人伸出左手,手心朝上。
中年男人愣住,“什么钱?不是你请我吃的鱼吗?”
“我没说请,是你说你能带我们出去,我才让你吃的鱼,这是预支给你的报酬。”苏白似笑非笑地扬眉,“可你骗了我们,你做不到你承诺的事,我向你追回报酬,过分吗?”
中年男人迟疑了一瞬,“多少钱?”
苏白伸出的左手翻转,竖起一根食指,“一锭金子。”
四个字让中年男人直接傻了眼,“你,你说什么?”
苏白晃动食指,“一锭金子啊。”
“你抢钱吧!”中年男人后退两步,想直接逃离,再度被杜承景拦住。
无奈之下,他只好低头跟苏白商量,“便宜一点?”
苏白不肯让步,“一个铜子儿都不能少。”
“小姑奶奶,你那鱼是金子做的,还是宝石做的,我吃了半条不到,就一锭金子?不行,不行。”中年男人肉疼地捂住肚子,连连摇手。
苏白笑容灿烂,“你不认识谢安歌,也不知道出去的路,那肯定和我们一样,是困在这里了。困境之中,一顿餐饭千金难求,我收你一锭金子,不过分吧?”
中年男人咬着牙想了一会,心一横,“不过分,但我身上没钱。你非要跟我要一锭金子,那你就拿走我的命吧!”
“当真?”苏白有些意外,发展成这样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她眯眯眼,难道这人真不是谢安歌?
不可能啊。
“当真!杀了我吧!”中年男人声音拔高,闭紧眼睛。
苏白想了想,拔出丹皇剑,一个箭步上前,剑刃贴紧中年男人的脖子。
杜承景和邹航都盯着苏白手中的剑,心跟着提起来。
一顿鱼肉而已,真要动真格?
中年男人忽然睁开眼,目光下移,盯着苏白紧握的剑柄。
“你这把剑,是丹皇剑?”中年男人语气中带着迟疑。
苏白勾唇,看来她没猜错啊。
她对丹皇剑做的伪装,至今没人认出来,眼前的人却瞧了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样,还想隐瞒身份?
“你从哪儿得来的这把剑?”中年男人继续追问。
苏白轻飘飘道,“祖传的。”
“胡说八道!”中年男人厉声呵斥。
苏白不以为然地笑笑,“胡说怎么了?我眼前这位可是胡说八道的祖师爷,我随口扯的小谎,在他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小谎怡情,大谎伤身啊,前辈。”
中年男人盯着她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许久,中年男人大笑出声。
“看来你是认定我就是谢安歌了。”
苏白不语,架在他脖子旁的丹皇剑依旧没有收回的意思。
“也罢,我这儿冷静,多你们也多几分热闹。”中年男人说完,扬手弹开丹皇剑,连带着将苏白也弹开数步。
他看苏白很快稳住身形,眸中浮现欣赏,“差些火候,但也算可以。”
苏白收起丹皇剑,笑容飒爽,“我若是炉火纯青,也不来拜访前辈了。”
“我只能教你,内在领悟还要看你自己。”中年男人不再隐瞒身份。
的确如苏白所想,他就是他们要找的谢安歌。
他看向杜承景,“你也和她一样?”
“一样!”苏白抢在杜承景前面喊话。
这可是女主角的师父,不拜师学点东西,白来了。
杜承景笑了笑,没再开口。
“行,那你们随我一起出去吧。”谢安歌说完便要走。
“师父,等等!”苏白喊住他,另一只手拉着邹航的胳膊,“师父,还有这个呢。”
谢安歌微微皱眉,他不打算收这个人。
“师父,收两个徒弟,送一个徒弟。”苏白狗腿子地咧嘴笑。
谢安歌无奈摇头叹气,随即又点点头,“一道来吧。”
在谢安歌的带领下,三人很快离开迷阵,穿过密林,抵达谢安歌的住处。
“这,这不是我们的马车吗?”苏白瞪大眼睛,谢安歌的院子外面停着的正是他们交给农夫的马车。
她一脸震惊地看着谢安歌,“师父,山下那个农夫是你?”
邹航抿唇,郡主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不是。”谢安歌摇头,踱步到马车前,“但我认识。”
苏白双手环胸,她本来想让谢安歌自招的。
“安歌,你在和谁说话?”一男子从房内走出。
苏白三人面面相觑,这人身上还穿着和他们遇见的农夫一样的衣裳。
他们遇到的人不是谢安歌。
“叶雨伯,我的好友。”谢安歌指着男人介绍。
叶雨伯缓过神,冲三人笑,“你们挺厉害,竟然能破除安歌的迷阵。”
“不是我们破除的。”苏白一口否认。
谢安歌猛咳两声,瞪苏白一眼,“是他们破除的。”
苏白掩嘴笑,原来是要面子。
“我打算收他们三个当徒弟,以后我这个小院就热闹起来了。”谢安歌背手打量他的院子,一年三百多天,大多时候是他一个人在院子里。
现在好了,有人陪他了。
目光扫过被野草侵占的墙角,也有人帮他打理院子了。
“你们三个就住在西边的厢房吧,苏白自己住,杜承景和邹航住一间。”谢安歌指着西边的三间屋子,“为师交给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那三间屋子打扫出来,剩下的那一间留给我放东西。”
苏白点头,没问题。
“从明天开始,你们三个每天要负责做饭,打扫院子,去河边挑水......”谢安歌伸出手指,细数他要分给苏白等人的任务。
苏白轻咬大拇指,“师父,我们不干这些事。”
“不?你们拜我为师,就应该听我安排,这是属于你们的修行。”谢安歌一脸的不容拒绝。
苏白连连摇头,“不。”
她定定地看着谢安歌,“师父,我要你跟我们离开昆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