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中翠竹清幽,一派苏浙水乡之景。
夜间凌菲泡在水桶中,只觉全身通畅,赶了一月的路,终究到啦!
跟豆卢容音已一年多不见,当了娘亲不知道会变作什么模样?还是否会像先前那般女男人?
这般想着,一月疲累全都不翼而飞,心头满满是期许。
彩屏后身影一闪,符重走入来,把凌菲从水中抱出来,取了浴巾裹住,往床榻上走去。
屋子是特地预备的,地下铺了厚密的绒毯,书案木几,彩屏香鼎,镂花大床,瞧上去都是新置办的,古拙文雅,非常契合大祁的人文风格。
床榻上软给高枕,符重抱着女人搁腿上轻微微为她擦拭秀发,淡声问说,
“你先前说你跟豆卢容音是一个地方来的?”
凌菲点头,
“是。”
“你们是旧识?”
“不,来啦这儿之后才认识。”
符重动作温侬,抬手之中有淡微微的幽香散逸出来,凌菲极爱这个味儿,扒在他肩头上舒坦的晕晕欲睡。
一手揽着她绵软的侧腰身,符重淡声道,
“跟我说一说你先前的事儿吧。”
凌菲张开一只眼睛,默了一刹那,才懒散张口道,
“来这儿先前过的非常简单,我爹娘全都不在了,每天做着朝九晚五的工作,经常熬夜做计划,跟公司集团的副总斗智斗勇,偶而会一个人去旅游。”
她口吻一顿,继续解释道,
“我们那儿男女相较来说要平等些许,可以自由恋爱。”
恋爱?
聪明如太子爷立马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目光一深,声音低淳的问说,
“凌菲也恋爱过么?”
凌菲眨着眼,
“你猜?”
符重攫着她的侧腰身轻缓向下,扯唇低缓一笑,口吻肯定,
“没。”
这一回换凌菲诡异,起身斜瞥着他,
“你怎知道?”
符重长眼一垂,颔首,
“就是知道!”
凌菲来啦嘉峪城后不长时间便对秋凌霄心动过,依她的脾性,先前如果有喜欢之人,怎会这样容易便忘掉?
然却凌菲对秋凌霄的那一缕心动也是符重心头的一个梗,自是不肯提起。
把浴巾随手一丢,男子目光忽深,抱着女人压进棉被中,含她细白的耳暗哑道,
“夜深了,爱妾应当侍寝啦!”
凌菲翻了个身往床中躲去,揭了棉被蒙在身上,张口回绝,
“不要,爱妾困啦!”
符重哪儿肯依,手伸进棉被中又把女人捞出困在身底下,
“明天厢车中可以睡,并且,赶了一月的路,爱妾莫非不应当补偿一下本驾?”
凌菲咬着牙实在想咬死这个厚颜无耻的男子,赶了一月的路,厢车上他没有一日放过她,尤其是青铁骑全都在车外,她忍着不敢出声儿,棉被都抓破了两根,可恨的是,男子偏换了花儿样的磋磨她。
“我要睡觉!”
坚定不愿要他成功的逞,凌菲抱着棉被不撒手。
无可奈何,某人压根不听她的抗议。
“昨日那个姿态本驾觉的煞好,我们再来一遍。”
符重声音暧味暗哑,吻上少女洁净的脊背,一路向下……
凌菲终究给吃的骨头全都不剩,沉睡过去先前,泣泪叹息,哀自己不争,叹这头狼何时能喂饱。
自汉江城到京师还有七日的路程,由于大祁来的大使诸多,一路耽误下来,入了京师时,已是腊月初。
虽不如洛阳嘀水成冰,可风也带了寒意,满城枯叶漂零,到像是深秋时节。
京师不如洛阳宏伟壮丽,亭台楼阁精巧温婉,街面上女人身穿偏瑰丽,树木高健繁茂,偶然有身穿诡异的人在街面上行走,符重跟她说那是滇南人。
滇南跟大祁有大面积的接壤土地,滇南人善织锦,经常带到大祁来贩卖。
厢车一路向着未央宫行去,四周平头百姓齐刷刷避退,脸上笑意亲跟,可见民风淳朴。
入了殿门儿,百官已在等待,符重带着凌菲下了厢车,在大祁众臣的蔟拥下向着金銮殿走去。
大祁皇上跟皇后在宫殿中已等了多时,见符重二人到,起身迎出。
大祁虽不是大元渝国,可每年全都会向大元朝贡,对待符重自是万分恭顺,宫殿中重臣都在,齐齐屈身,
“见过大元太子爷!”
大祁帝轻笑,
“殿下一路劳苦,亲临我大祁,是我大祁举国之幸!”
符重淡微颔首,
“西皇客气!”
凌菲抬首望去,但见大祁帝非经年青英俊,满身金黄色龙衫,体态颀长似玉。
身旁女人着盘金彩绣华裳,妆容瑰丽,凤衫宝冠,恰是大祁皇后,嘉兴王之女,萧芸。
嘉兴王是大祁的异姓王,祖辈是开国元勋,家族中,出过三位皇后,门下幕僚诸多,势力巨大,乃至已逐渐有笼权的趋势。
此刻这一名皇后也在端详凌菲,恭维道,
“听闻大元出了一名女侍郎,身世传奇,风华无两,今天一见,果真这样!”
凌菲以大元官吏的身份来参见大祁册立皇太子的仪式,听言淡声一笑,
“多谢主子夸奖!”
诸人寒暄几句,向着殿中走去,凌菲和在符重背后,有一些惴惴不安,大祁即要册立皇太子,现在瞧上去并非豆卢容音之子,不然皇后不会笑的这样的意沉静。
并且以嘉兴王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可能立旁的嫔妃的小孩儿为皇太子。
先前听豆卢容音提起,大祁帝对皇后跟皇后的家族是忌惮的,已筹谋除之,如今却又要册立皇太子,究竟是何意?
符重像是知道她所思,宽慰的握了握她的手心。
诸人入座后,客套的几句,凌菲便忍耐不住问说,
“本公跟豆卢皇妃是旧识,此回来大祁也是想见见皇妃,如今可方便?”
大祁帝面上笑意轻轻一僵滞,取了茶觥搁唇下。
凌菲见他这样神情,心头瞬时一沉。
肖后呵呵笑说,
“如今已没啥豆卢皇妃了,到是有个豆卢答应,不知道是不是侍郎大人要找之人。”
答应?
答应在大祁是妃妾等级最低的嫔妃,豆卢她发生了何事儿?
凌菲心头翻起巨浪,脸上却不动音色,淡声道,
“那劳烦主子娘娘派遣人带本公见下便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