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而言,此仇不报非君子!
“送行?送什么行?捞出来的税银不够数啊,差了一百五十万两呢。”
“什么?”听到这个数字,高腾都懵圈了。
他们私底下是虚报、截留了一部分税银,可也不过百十万两。这怎么多出来五十万两?
“高知府是不是也很惊愕?”
“本钦差也是啊!”
“所以啊,我已与任刺史,分别写了折子,送往京城。交由圣裁!”
“在这期间,还要劳烦高知府多多配合。”
听到这话,高腾皮笑肉不笑的咬牙切齿道:“配合,苏州严氏一定好好配合,许钦差在这里的一切事务。”
“告辞!”
“别介!”
“嗯?许大人,还有什么事?”
“我这人有个规矩……”
“最讨厌有人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严主将,你坏了我的规矩。”
‘滋啦!’
当许山面带笑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你坏了我的规矩’时……
心领神会的王启年,瞬间拔出了腰刀,当着众人的面硬生生割下了严苛的左耳。
“嗷嗷!”
撕心裂肺的疼痛,亦使得严苛捂着侧耳,歇斯底里的惨叫出声。
“你……”
刚有所异动的高腾,被乌解羽挡在了身前。眼中的凶残,逼迫着他不得不杵在原地。
“卧槽!”
“我特么的又慢了半拍。”
“没悟到啊!”
捶胸顿足的张廉崧,心里嘀咕这话时,把目光锁定在了高腾的耳朵上。
随后,余光频频的瞥向座驾上的许山,仿佛在隔空询问:“大人,这个也不听话。”
“看我,看我!”
“让我来!”
这一刻,严苛哪怕捂着左耳,可鲜血还是顺着合拢的五指,溢了出来,流淌在他的脖颈、甲胄之上。
“许,许……”
“嗯?”
严苛很想嘶喊对方的全名骂娘,可就站在他旁边提刀的王启年,仅仅是发出一个鼻音,就让其又生生咽了回去。
一旁早就吓得魂不守舍的任风,惊恐的瞥向身旁这道高大的身影。
他严苛,可是庆国公府的嫡长子啊!
说动手就动手?
这还是苏州府,他老严家的地盘吗?
“狠话就不要再说了!”
“最近大明他不太平。前段时间,北伯侯唯一的嫡子,就死于不自量力。”
“紧接着,就连一品侯徐吉,都暴毙在府!”
“最后,还是锦衣卫去抄的家、收的尸。”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北伯侯和庆国公,都被誉为东林党三驾马车之一吧?”
‘咝咝。’
乍一听此话,任风、高腾等人忍不住深吸一口凉气。
他们自然都听出了话外之音!
老子当年初入京城,就敢对北伯侯府下狠手。
如今羽翼丰满,在苏州府自然也没把你庆国公府放在眼中!
“许大人,今日之耻,我高腾莫生难忘!”
绕过王启年的高腾,搀扶起严苛,恶狠狠的说道。
“大人,他敢跟你嘴硬。”
“我把他的牙一颗颗敲掉。”
逮着机会的张廉崧主动请缨道。
他的话刚说完,许山没好气的瞥了这厮一眼道:“你说你堂堂天子亲兵跟一个赘婿,较什么真啊!”
“狗咬你一口,你还准备咬回去?”
“咱丢不起那人。”
‘噗。’
待到许山说完这些后,不少锦衣卫没憋住的直接笑场了。
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的高腾,连说了三个‘好’字,便搀扶着严苛离开。
“哦对了,高知府、严主将!”
“经过锦衣卫对飞鱼帮的刑讯、调查,发现他们常年与武进驻军内外勾结,倒卖军械及赈灾粮。”
“为了确保队伍的纯洁性及本着不放过一名蛀虫的原则……”
“由任刺史提议,本钦差调遣。应天府已委派八千名驻军,来接替武进城防的同时,北镇抚司将暂且羁押武进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