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詹看了看那能将邪祟砸成一团黑雾的破甲锤,小心翼翼地问:“你是特殊事件调查大队的人?”
“不是。”万穗道,“我是社区的,听说这里有家庭纠纷,主任让我过来调解调解。”
家庭纠纷?
阿詹顿了顿,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些邪祟回来之后,都是先找自己的亲人下毒手,这不就是家庭纠纷吗?
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你不是社区的人。”802的房门忽然开了,一个人头伸了出来,是个戴眼镜的大姐。
万穗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因为我就是社区主任。”
万穗:“……”
被人当场拆穿,真尴尬啊。
阿詹道:“不管如何,先进屋再说。”
屋子里有人担心道:“詹哥,你真让一个外人进来啊?”
小东立刻帮她说话:“姐姐不是外人,她救了我的性命。”
阿詹也赞同:“她刚才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还将一只邪祟给打得魂飞魄散。”
屋子里的人都惊了,互相看了一眼,让开了路。
万穗进了屋中,屋子里有七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那位社区主任道:“姑娘,既然你不是特殊事件调查大队的人,想必是门道里的江湖人吧?”
“没错。”万穗说,“我本来是到锦城来游山玩水的。途经此处却见这片区域阴气弥漫,连风水都变坏了,想必是遇到了极为厉害的邪祟。”
社区主任忙点头:“实不相瞒,姑娘。我们全都被困在小区里了,根本就出不去。”
“何以见得?”万穗问。
社区主任道:“自从上次404房报警,警察离开之后,我们电话就打不通了。各家各户都陆续有死去的人回来。有的没有开门,有的开了门,开了门的全都……”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脸色有些苍白,又道:“阿詹之前曾从窗户爬下去,想要出去求救。但他无法走出小区。”
她朝窗外指了指,道:“那条街道看到了吗?只要他跨过马路牙子,就会重新回到小区里来。”
万穗惊讶地问:“你的意思是,这几天你们一直没能出去?”
“是啊。”社区主任点头。
万穗的脸色慢慢变得凝重:“但是在外面,你们的亲朋好友的意识中,这几天不仅和你们通过电话,甚至还和你们见过面。”
“连你们工作的公司,都没有发现你们没去上班。”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全都惊得站了起来。
“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我还等着我们公司老板发现我没去上班,帮我报警呢。”
“我妈妈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几天打不通,肯定要报警的……难道这几天她都在和我通电话?那和她通电话的是谁?”
众人都感觉到了一股直冲脑门的寒意。
“不仅如此。”万穗继续输出,“这些日子,在外面的路人看来,老纺织厂小区里也是人声鼎沸、人来人往,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连你们这栋楼,都很正常。”
“这不可能!”有个年轻姑娘激动地说,“我爸爸回来之后,我妈妈很想他,只是从门缝里看了他一眼,就神情恍惚地跳楼了!那是大白天啊,外面难道也没看到吗?”
万穗摇头:“若是看到了,早就报警了,又怎么会一直悄无声息?”
众人的脸色都更白了一分。
万穗回过头去问阿詹:“你知不知道其他单元楼是什么情况?”
阿詹面色严肃:“我那次见出不去,就想去七单元找我战友,他也是我初中同学,我们一起参军,一起退伍,我想去看看他那边的情况,没想到……”
“我在他家楼下遇到了他母亲。”
“但是他母亲十五年前就去世了!”
“我刚一走进楼道,老太太就往我身上扑,我只能退了回来。”他顿了顿,道:“我怀疑,整个老纺织厂小区,都已经出不去了。”
万穗来到窗户边,放眼望去,目之所及都笼罩在一片雾霾之中,阴气逼人。
是盲区!
这一片区域都已经被盲区笼罩了!
最可怕的是,没有人发现这里成为了盲区,连她在进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
他们的精神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污染,产生了错觉和失忆。
这种污染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
她回过头来问:“阿詹,我们先去找你的战友,看看他们那边有多少幸存者。”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
“什么?你们要出去?外面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