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程，谢谢你。”虞遥果断的舍弃了先前的念头，严肃道：“以后我都会还给你的。”
顾程的笑声从电话里传来。
“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跟我还分得这么清楚做什么？”
虞遥抿唇，没有回答。
“顾先生，你在干什么呢？”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道娇媚的女声，随后电话那头的声音暗下去。
虞遥拧眉，侧头看了眼电话，没有黑屏，仍旧在通话中。
她重新将电话送到耳边，听见顾程的声音。
“思思，我这边还有些事要忙，晚些时候在给你电话。”
虞遥“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虞遥抬眸，看向前方。
她知道顾程向来在许明思面前装模作样，上次在展览会上遇见他揽着一个当红女明星，今日又知道和谁待在一起。
若是真的许明思知道，该有多伤心？
虞遥不值，为原主不值。
“你的表情，像是要去杀人。”
虞遥愣了下，连忙收敛了神情，侧头看向周淮墨。
周淮墨仍旧看着前方，像是在专心开车的模样。
“周律师说笑了。”虞遥拍了拍脸颊，露出一抹浅笑，“我只是不笑的时候，容易冷脸。”
周淮墨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虞遥也不管周淮墨是什么意思，看着前方渐渐变得陌生的道路，疑惑道：“周律师，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你家工厂。”
“我家工厂？”
自从爆炸案发生后，许家就正式倒闭了，怎么还会有工厂存在？
虽然虞遥对法律知识了解得少，但是她还是明白这一点的，企业宣布破产，名下所有的资产都会拿出来偿债，还能有漏网之鱼？
“是的，你家工厂。”周淮墨转着方向盘，利落的转了个弯道，面不改色，“许家还没破产之前，是你家的工厂，在许家破产之后，却被查出来，这家工厂的法人并不是你爸爸，得以存活下来。”
原来是这样……
“目前工厂里的人都是许家没有破产之前那些人，今天带你去，就是想用你许家小姐的身份，带我进去看看。”
“不对。”虞遥脑袋反应过来，打断周淮墨的话，狐疑的盯着他。
周淮墨这段时间都在查许家的爆炸案，这会要去许家的工厂，肯定和爆炸案有关系。
工厂，爆炸案，难道说……
虞遥拧眉，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难道说……你怀疑雷酸盐是这个工厂里流出来的？”
正在开车的人终于舍得挪开视线瞥了她一眼，那双眼睛仍旧是平静无波的。
这一眼好像就只是看一眼，没有任何的情绪。
但不知为何，虞遥突然就觉得紧张起来，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是。”周淮墨收回视线，继续开车，“进货雷酸盐的工厂就那么几家，排除了几个，剩下三个中，许家这一个，是最有嫌疑的。”
最后嫌疑啊……
查来查去，怎么还是查到了许家这里来？
虞遥蹙眉，脑袋靠着窗户，慢悠悠道：“嫌疑的点在哪里？”
周淮墨看向虞遥，挑眉：“你知道这家工厂是做什么的吗？”
虞遥摇头。
周淮墨冷笑，收回视线。
“专门做材料的，你们修复师需要的材料，整个江州市都是从这座工厂走的货。”
材料……和古董沾边，又和雷酸盐沾边。
饶是虞遥想给许家开脱，都不知从何处说起。
她拿起手机，开始查询这家工厂的内容。
半个小时后，车在郊区的工厂前停下来，虞遥也收起手机下了车。
看着眼前的铁门，虞遥深深吸了一口气。
“许小姐。”周淮墨靠着车门，平静的视线越过虞遥，看向工厂保安亭，“交给你了。”
虞遥点头，抬脚朝着保安亭走去。
保安亭位于铁门左侧，保安亭和铁门之间有两个小门，但是都安装着阻碍物，阻碍物上方还有人脸识别系统。
虞遥走过去，无意间经过那人脸识别系统，系统上立刻亮起了红灯。
“警告警告！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
保安亭探出来一个脑袋，不耐烦的看着虞遥：“谁啊？没事别来这里瞎晃悠。”
虞遥连忙凑过去，面上带着工作室经常用的标准笑容。
“大哥，我想进去，方便开个门吗？”
在车里周淮墨说过，这家工厂只有许家人能进去，所以这位大哥肯定是认识她这位许家大小姐的。
她站在保安大哥的正对面，笑眯眯的露出自己的全脸。
大哥看了她一眼，突然拍手，激动道：“想起来！是许大小姐！”
虞遥笑容更甚，点头笑道：“是，是我。”
“许小姐。”大哥的视线在虞遥身上下游走，还带着几分关切，“您最近过得如何？许总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还行。”虞遥敷衍的笑着，“正在努力有进展，大哥，可以开个门吗？”
虞遥指着面前挡住自己的障碍物，笑得很努力。
大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面露难色。
“大小姐，这恐怕不太行。”
不行？
“为什么？”虞遥撇了眼周淮墨的方向，这人不是说只有许家人才能进吗？怎么不管用？
保安大哥挠头，苦笑：“这个……我们这个工厂现在不属于许家了，要想进去工厂，必须经过老板的同意。”
不属于许家……
刚才周淮墨说了，现在这个工厂的法人虽然不是许家人，但那也是许家人的产业吧？
“老板？”虞遥轻笑，以自己许明思的身份，完全可以大大咧咧的进去，所以面上带着几分傲气，“这工厂的法人虽然不是我许家人，但当初可是我许家建立的，怎么换了个法人，我们许家就不是老板了？”
“你们许家现在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还想当老板？”
保安大哥身后传来嚣张的声音，虞遥定眼看去。
也是一个穿着保安服的人，趾高气昂的走过来，不屑的看着虞遥。
“许小姐，我们是看在许总的份上，才尊称你一句许小姐，谁不知道你们许家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啊，也别想进去了，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免得被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