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走了过来。
赵学峰看到宁稚,也吃了一惊。
李丹则面色如常:“你们萧律呢?”
宁稚脸色不好:“萧律在开会。”
李丹下巴点了点她身后的办公室门:“去敲门,就说正和所的赵律来了。”
宁稚恨恨盯着赵学峰:“萧律开会的时候不让人敲门。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等他开完会,我会转达。”
李丹抬高声调:“就说是我让你敲门的!”
宁稚站着没动。
李丹正要发难,赵学峰忽然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宁稚大胆迎上他的目光:“我是萧律的助理!”
赵学峰大声问:“你大学都没念完,就出来上班?你妈在干什么?怎么没让你把大学念完?”
李丹一惊,看向他,再看回宁稚的眼神,充满意外。
宁稚心凉了半截。
赵学峰连她去年已经本科毕业都不知道。
喉头有点难受,眼眶也发胀。
宁稚知道自己要哭了,强忍着情绪,说道:“你连我已经本科毕业都不知道,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妈在干什么?”
赵学峰一噎,面上有点挂不住,转而说:“本科毕业,为什么不读研?这年头,你揣个本科毕业证,你能做什么?”
说着,突然想起她刚才说自己是萧让的助理,气道:“所以你才会当律师助理!给人端茶送水!但凡你能考上研究生,你这会儿都不会是一个助理!”
宁稚屈辱,正要怼他,他又骂骂咧咧道:“林淑婉到底在搞什么?连你的学业都搞不定!你跟她一样,就是个废物!连研究生都考不上的废物!”
最后一句话,戳中宁稚的肺管子。
她气到双手紧紧攥成拳,人已是站不住,眼看就要晕过去,萧让结实有力的手臂扶住她。
赵学峰恨铁不成钢地收回目光,笑着看向萧让。
萧让大声问道:“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对我的助理大呼小叫?到底是什么事?”
赵学峰看一眼宁稚,讪笑道:“没事没事,你现在有时间?百库ai那个案子,咱们聊一聊?”
萧让侧过脸,对孙晴说:“把宁稚带进去,门关上!”
孙晴赶紧上前来扶住宁稚,把她带进萧让的办公室。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萧让冷冷看向赵学峰:“你想跟我谈案子,你没预约,直接跑到我办公室外,对我的助理大呼小叫,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岁数比赵学峰小上二十岁,是晚辈,用这种态度说话,赵学峰面上挂不住,有点生气。
李丹讪笑着打圆场:“老赵不是那个意思。是我让你助理去敲门,她不肯,老赵才生气的。老赵主要也是为了案子。”
萧让沉了沉脸色:“我没空跟你们谈案子,请回。”说着看向李丹:“下次再随便带人来我办公室撒野,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转身回办公室:“张旭,送客!”
“好的,萧律。”
李丹和赵学峰的脸色,各有各的难看。
电梯门关上,李丹尖声问道:“萧让的助理是你大女儿啊?你怎么没说她在金诚啊?”
赵学峰怨气道:“你不让我跟那边来往,我离完婚就没见过她,我怎么知道她在金诚?”
李丹一噎,紧咬着唇:“不行!我一定要把她赶出金诚!否则她知道我们当年的事情,会对我们不利!”
想起萧让揽着宁稚的亲密模样,她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前阵子小助理之间传着一个八卦,说萧让和助理在一块了!原来是真的!”
赵学峰也想起萧让方才维护宁稚的模样,没吭声。
李丹大惊失色道:“萧让该不会告诉她,当年他就是你的代理律师吧?萧让他可是知道你转移婚内共同财产的事啊!”
这番话,说得赵学峰脸色更差了,吼道:“所以我当时不让你找金诚的律师,你不听!非找!”
李丹被这么一吼,也红了眼,不甘心地吼道:“当时不是考虑到萧让的爷爷是检察长,他代理的案子,胜算大吗?!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能赶紧离婚?如果当年不是萧让,你以为你能那么顺利让林淑婉净身出户吗?”
赵学峰看到她哭就烦,吼道:“别说了!”
电梯门开,他头也不回地出了电梯,把李丹一个人丢在电梯里。
另一边,萧让进办公室,宁稚坐在沙发上哭。
孙晴正在安慰她:“好了,没事了,有老大和我们为你出头呢!别哭了!”
萧让关上门,看着她,眼底都是不舍。
看向孙晴,下巴点了点办公室的门。
孙晴意会,带上门离开。
萧让在宁稚身边坐下,柔声说:“赵学峰被我骂走了。我警告了他们,以后来我这里必须预约。他们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宁稚低着脸,眼泪往下砸。
赵学峰是她的父亲,却对她吼,侮辱她和她母亲。
她真的好恨赵学峰!她要成为律师!要让赵学峰受到惩罚!
“萧律,我愿意考研,我愿意!我今年就考!您带我实习,让我成为律师好不好?”
萧让长长呼出一口气。
可算想开了。
他抬起手,本想轻拍她的背,生生忍住,分开自己和她。
他往后坐了一些,分开俩人之间的距离。
“你想考哪个学校的研究生?”
宁稚抽噎道:“人大!我要考人大!”
萧让满意:“要不要先停职,全身心备考。”
宁稚摇头:“不用!我可以下班后复习,我可以!”
“好,那你先试试,不行就和我说,我帮你办手续。”
……
萧让当晚就去找了江睿。
“小朋友想考人大的研究生,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江睿笑,轻轻松松道:“人大的法学专业国内排名第一,很好啊。建议就是多刷题。”
萧让帮他倒酒:“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睿挑眉笑道:“想听我真实的建议,那得先告诉我,是哪个小朋友要考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