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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狗血虐文里的牺牲品8(1 / 1)

姜宁面色苍白,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每一个人,随即力气被抽空,昏厥过去。

她的身体单薄得像纸,摇摇欲坠之时,被白景轩打横抱起。

他拦腰抱着她,乌黑的眸紧盯着她的脸,试图腾出一只手去探她的鼻息。

白景轩的眼中有担忧,更多的是不忍。

他想,这个打击对姜宁来说是致命的,于她而言,或许失去意识反而更轻松。

“我——”傅凯满头都是汗,“我是医生,可以给宁宁看。”

他是生姜宁的气,也是想要趁这个机会让她与白家一刀两断,可他打心眼里却并不想伤害她。

在这些年,他护着她,默默地爱着她,只盼着她能为自己回一次头。

他怎么舍得伤她?

傅凯焦急地看着姜宁:“她出过车祸,头部曾受伤,忽然晕倒可大可小。”

傅凯上前,一伸手就要摸姜宁的额头。

“滚。”白景轩面无表情,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一脚将他踹开。

傅凯被踹到墙角,腹部一阵抽疼,他无力反击,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咬着牙看向姜宁。

只是他看不清、看不见,因为姜宁已经被白景轩抱回房间。

“马上请医生过来。”白老爷子说。

白老太这才反应过来,她立马站起,用佣人说:“联系赵医生,请他赶紧来一趟。”

等到吩咐完了,白老太走到傅凯面前:“像你这样的人,配自称医生吗?不要侮辱了这个职业。”

米米也跑过来,小脚丫在他的面前停住,奶声道:“我呸呸呸!”

她见过的坏蛋多了,可别人爱得直白,像傅凯这样打着爱的名义做出混账事的却不多,真是太恶心人了!

傅凯木然地看着她们,眼神失去了焦距。

他没有错。

他只是太爱姜宁,没有做错什么……

此时,为情所困的傅凯神情偏激又空洞,而另一边的井若心又何尝不是如此。

刚才她是看错了吗?

认识白景轩那么多年,她从未见他对别人如此在意过。

可姐姐做到了。

不管是多年前还是现在,姐姐都能让他失控。

井若心跌坐在地上,愣在那里,悲伤绝望地看着白景轩离开的方向,那里早就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

她心底最后的希望都被腾走,心中空落落的。

井若心跌坐在地上,如平时一般柔弱动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怜爱她。

而与井若心相比,张静岚要慌张许多。

真相大白,事实证明刚才她与井若心一直都在撒谎。

每一个谎言,都是不能被原谅的。

白老爷子震怒:“简直是胡闹!你们究竟还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我白家这是引狼入室!”

白老太也没想到井若心竟是这样的人。

她们利用了她的信任。

张静岚扑过来,卑微地跪在他们面前:“听我解释,听我解释。都是我的问题,若心只是太爱景轩,她没有坏心眼。”

白老太一脚踢开她,随即看向正窝在角落颤抖的井若心。

不得不承认,井若心对白景轩用情至深。

可是,她用错了方法。

如老爷子所说,她们做了太多见不得光的事。

白老爷子打电话报警。

一名有从医资格的医生,竟会为了钱给被禁锢起来的女人生孩子,并任由他人将孩子带走,光是一想,就令他毛骨悚然。

医生是多么神圣的职业,傅凯非法行医,让人深恶痛绝。

警方很快就到了,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他们立马行动,带走傅凯。

被扣押走之前,傅凯喃喃自语,眼神诡异。

看见警察,张静岚吓得瞳孔骤然放大。

她害怕自己和井若心也被带走。

她一把年纪了,难道要吃去吃牢饭吗?

女儿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就算没了白家这靠山,也能过安稳日子,可若是背上案底,那就全完了。

“若心,你快来求求老太太。”张静岚带着哭腔,声音响亮,带着哀求。

见井若心一动不动,张静岚走过去,一把扯着井若心的胳膊,疯狂地拽她过来。

可白老太只是冷冷地看着井若心:“什么都不必说,我对你很失望。”

“不用求我们了,一切等姜老师醒来之后看她自己的意思决定。”白老爷子严肃道:“你们井家的事情,由你们井家自己处理,我不会插手。”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她们等。

等到井若清醒来,再做定夺。

可井若清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们?

光是想到这一点,张静岚与井若心就呼吸困难。

她们的命运,难道要交到井若清的手中了吗?

……

姜宁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中,她再一次度过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那一天,她们抢走她的通讯设备,将她丢进地下室。

地下室上了锁,每当她敲门时,就会听到那铜锁与铁门碰撞时的“哐当”声响。

没有人理会她。

佣人每一顿都会来送饭,就算她哭闹或是挣扎也没有用,对方送了饭,就立马关上门,连一句话都不说。

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从没有做过产检,经常害怕自己和腹中的孩子无法活着离开这里。

地下室是寂静的,她害怕,也孤独,无数次抱怨。

可每当抱怨的时候,肚子里的动静就会让她安静下来。

她怕吓到孩子。

那一天,外头雷声大作,下了倾盆大雨,声音甚至传到地下室。

她见血了,肚子疼得出奇,她想着只要她们送自己去医院,那可以趁乱请医生报警。

她等待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满身都是汗,等到最绝望时,地下室门打开了。

她以为看见曙光,可是并没有。

来的是一位医生,和一位助产护士。

如同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她的孩子出生在地下室。

是一对双胞胎,一儿一女,很可爱。

可她的孩子很快就被抢走了,因为那对母女说孩子的父亲是一个大人物,她们满心觊觎。

姜宁很害怕,她必须逃跑,否则可能会被关在地下室直到终老。

她跑了,跑得很快。

后头传来她们母女俩的声响:“你不管你爸了吗?他还躺在医院!你要是不管,他会死的!”

声音渐渐远了,她犹豫,顿住脚步。

突然之间,一道强烈的车灯光在眼前闪过。

思绪戛然而止。

醒来的时候,是一位好心的医生照顾她。

他说她受的只是外伤,一时失去记忆,可能是头部有些许震荡,但并不严重,他的诊所就可以治疗。

她非常感激。

后来,她在医生的帮助下改了名字。

整整五年的时间,她视这位医生为恩人。

但刚才,她想起来了。

那位医生,原来就是当年的私家医生。

是当年她在生产时苦苦请求,求他能帮忙报警的那位医生。

惊叫一声,她从噩梦中醒来。

她满头都是汗,面色惨白惨白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都过去了,没事的。”白景轩紧紧抱住她,轻拍她的背,“我们已经报警,傅凯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这怀抱宽大又温暖,让姜宁纤细的肩膀不再颤抖。

只是很快,她推开了他。

白景轩小心翼翼地抬起眸,对上的却是姜宁的空洞眼神。

姜宁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只是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呈防御姿态。

她是受了刺激,吓坏了。

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白景轩扶着她的肩膀,将披肩轻轻搭上去,温声道:“不着急,好好休息。”

……

姜宁的情况很不对劲。

她不出门,一句话都不说,从早到晚将自己封闭起来。

米米和白子禾很担心,经常会来看她。

可是面对两个孩子时,姜宁的表情再也不像之前那样了。

从前她的笑容灿烂而又自信,只要她的所到之处,都是充满着阳光的。

可现在,她胆怯、隐忍,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和他们相处。

他们的妈妈,好久没有笑了。

米米不由哭了,她好害怕,她感觉妈妈看起来好脆弱,仿佛要消失了。

见状,作为弟弟的白子禾就只好学着懂事一些,不让年仅五岁的姐姐再为自己操心。

姐弟俩终于正式开始上幼儿园了。

两个小家伙所在的是一个班,米米很快就适应到这样的集体氛围中。

米米一交到朋友,就会拉着白子禾一起玩,让弟弟加入到小伙伴的游戏中来。

白子禾一开始不愿意,可他毕竟还小,也是贪玩的,有时候听见同学们的欢声笑语,他不自觉想要靠近。

于是,白子禾真香了。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白子禾仿佛变了个人。

他不再孤僻乖张,不再用鼻孔看人,交到了很多好朋友。

而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白景轩则一直陪着姜宁。

她不愿意说话,不愿意走动,他便不勉强,只是安静地待在她身边,让她知道,只要她有需要,他都在。

常年在白家工作的佣人们看见白景轩的变化,都非常震惊,这还是当初那个对谁都爱理不理的他吗?

最惊讶的,当属白老爷子。

“以前看景轩对若心冷淡,还以为这孩子小时候被我们管得严,不知道应该怎么以真心待人。可没想到,这回他对姜老师的照顾,居然无微不至。”

白老太太露出嫌弃的表情:“别提若心,晦气。”

不过,老太太也没想到白景轩对姜老师居然如此用情至深。

原来她过去担心的根本就不成立,六年前白景轩寻遍整个城市都要找出来的女人,从来就不是井若心。

这样一来,两位老人家心头就没什么放不下的结了,只希望姜老师能尽快好起来。

“不如我们回老宅住吧。”老爷子突然提议。

白老太愣了愣,她没有这样考虑过。

老爷子又说道:“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生活,我们老住在他们身边也不是个事。也许家里安静一些,姜老师也能多出来走动,恢复得更快一点。”

老爷子的意思是,给他们留一些空间,让他们自己发展。

白老太沉默许久,终于答应下来:“行,找人收拾一下老宅,我们老俩口就安心回去养老了。”

……

两位老人家坚持要回老宅,离开的时候还带走几位佣人阿姨。

这样一来,家里就冷清了不少。

这天晚上,白子禾躺在双层巴士床的上铺,对下铺的米米说:“我们的妈妈会好起来吗?”

米米想了想,认真道:“妈妈可能生病了,我们要帮助她。”

妈妈应该是承受不住打击,所以将自己的心门关上了吧?

既然如此,米米和弟弟就要帮她敞开心扉!

就用了一会儿工夫,米米想出个好主意。

第二天清晨,她拉着弟弟,一起给妈妈做好吃的。

“听说美食可以温暖人心哦,”米米笃定地说,“有治愈的效果!”

专门负责厨房的佣人阿姨什么都会做,米米就请她教自己做一个小蛋糕。

在金姨手把手的指导之下,米米和白子禾终于调整好蛋白霜、面粉和白糖等等比例,将做好的蛋糕糊倒入模具中。

姐弟俩第一次做蛋糕,都很期待,两个人就是不愿意出去休息,一屁股坐在厨房的地上,守着烤箱等待。

“叮”一声,蛋糕可以出炉了。

金姨戴上隔热手套,帮他们拿出这个小戚风。

米米和白子禾闻着香气,又看看蛋糕胚,眼睛一亮:“哇!”

只是不一会儿工夫,他们的戚风蛋糕塌下来。

“失败了?”白子禾懵懵道。

米米捋起袖子:“不要紧!抹上奶油就看不出来啦!”

米米不泄气也不放弃,拿着奶油,往他们的戚风蛋糕上涂抹。

两个孩子第一次做蛋糕,难免笨手笨脚的。

他们俩手忙脚乱,小脸和小手都沾上白白的奶油,却还是乐此不疲。

也许美味的小蛋糕可以让妈妈露出笑容!

蛋糕终于做好了,就连金姨都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白米米,你看你的衣服都脏啦!”白子禾指着米米的衣裳大笑。

米米低头看看自己的乳白色开衫外套,奶油都跟小口袋融为一体了。

她挠挠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没想到我的小兜兜也想吃奶油蛋糕啦。”

听着姐弟俩童真的言语从厨房传出,刚从公司回来的白景轩停下脚步。

他疲惫的眼神柔和下来。

过去他将自己的全部心思放在工作上,错过孩子们太多天真美好的瞬间,现在他想要与姜宁一起,好好弥补。

多希望她能够快一点好起来。

正这样想着,白景轩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却又顿住了。

他看见,隔着不远的距离,姜宁正站在那里。

她静静地看着孩子们,唇角微微勾着,眼底有柔和的光。

“只要吃了我们做的蛋糕,妈妈的病就会好啦!”

“爱吹牛的白米米,我们的蛋糕又不是药,哪有这么好的效果。”

“不准再叫我白米米,你得叫姐姐!赶紧把蛋糕包装一下,晚上吃饭的时候给妈妈拿出来,这是一个惊喜!”

听着孩子们斗嘴的声音,姜宁的鼻子微微发酸。

这一对双胞胎,是她的骨肉,可是她过去却忘了他们。

在她无忧无虑的那五年间,孩子们与恶毒的井若心一起生活,该有多水深火热?

姜宁心中愧疚。

听见米米要把蛋糕藏起来给自己一个惊喜,她便没进厨房,转身就要回房间。

可这一转身,她看见白景轩正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望着这幽深的目光,姜宁不自觉想到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

那时,她没想到在此之后,他们之间还会有牵扯。

“可以聊聊吗?”他低声问。

姜宁点了点头,走在前面。

厨房里的米米和白子禾压根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来了又回去了。

这会儿,他们还在讨论一个严肃的问题。

“白米米,妈妈真的会好起来吗?”

“会的。”米米斩钉截铁。

白子禾的心中燃起希望,可还是似信非信地问:“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因为这是我在心里跟自己的约定呀!”米米笑吟吟道。

米米每来到一个世界,眼前都会有一地的烂摊子需要整理,可当她离开的时候,一定是不留遗憾的。

如果妈妈不能好起来,她走时就会有遗憾。

因为妈妈是这么好的人,她明明积极乐观地面对生活,现在只是伤心了,将自己封闭起来。

命运一定会再给妈妈一个机会,让她振作起来,到时候生活也会对她绽放笑脸的!

米米坚定地相信着。

……

白景轩与姜宁坐在露台上的玻璃房旁。

为了两个小家伙玩得开心,这里装了秋千和彩色的滑滑梯,就像是一个儿童乐园一般。

姜宁坐在秋千上,任温暖的阳光落在自己的脸上。

她的皮肤白皙透亮,眼睛闭着,向着光芒,长长的睫毛就像是扇子一般。

她的状态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

白景轩说道:“张静岚和井若心的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处理,是想要等你来决定。”

姜宁怔了怔:“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你是怎么想的?”白景轩问。

秋千摇晃着,姜宁双手扶着两边,平静地说:“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些问题。当年帮忙把我困在地下室,给我送吃送喝却不愿意放我出去的,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阿姨,我很信任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景轩眸光深深,没有打断她的话。

“我一向讨厌井若心和张静岚,但毕竟是一家人。我和她们之间的联系是我父亲,就算是为了我父亲,她们也不该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白景轩看着她望向某一个定点的目光,心头揪了揪。

“还有傅凯,我们是朋友。可这几年,他隐瞒着事实,甚至在最后时刻扎我一刀,良心不会痛吗?”姜宁摇摇头,又喃喃道,“也可能他没有良心。”

白景轩任她说着,是鼓励的姿态。

这段时间,她是钻牛角尖了。

但只要愿意开口,就表示她能慢慢走出来。

只是她的眼神不再坚定了,带着几分迷茫。

是什么深仇大恨,能让这些人做出这样毫无底线的事情?

白景轩看着她,良久才说道:“世界上有很多的人,我们不能左右他们千奇百怪的想法和观念。你保持善良,不是你的错,但有些时候,只有确定能保护好自己,才能慢慢走出阴霾。”

她有解不开的心结。

那么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姜宁一直没有出声。

白景轩耐心地等待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说:“我想报警,将她们绳之以法。”

……

在这几个月里,井若心与张静岚每一天都很害怕,她们害怕白景轩会找他们麻烦。

可是一直没等到那一天。

她们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姜宁决定报警的那一刻,井父醒了。

姜宁的计划被打乱,匆匆赶到医院。

这段时间,她去探望过父亲,看着儿时如大山一般的父亲变成那副模样,她心中难过。

在还没恢复记忆之前,白景轩说她过去为了家族生意答应那门婚事,她是不相信的。

可后来她信了,那大山一般的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在当年他生死未卜的关头,她愿意为他付出,那时她希望父亲醒来之后,一切都好好的。

“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了?”姜宁一到医生面前,就问道。

主治医生解释病情:“如果是比较轻微的中风,一般很快能苏醒。但这是大面积的脑梗,所以时间拖得越长,苏醒的机会就越小。真没想到,井老爷子居然能在昏迷这么多年后醒来,这可以说是医学上的奇迹。接下来就是恢复时间,回家好好照顾,慢慢地,他会好起来的。”

姜宁喜极而泣,她连声道谢,而后去看躺在病床上的父亲。

井父瘦了很多,虚弱地看着她,干涩的双唇一开一闭,想要说些什么。

姜宁笑着说:“爸,你别着急,好好养着,会慢慢恢复的。对了,你知道吗,你已经当外公了!我生了一对双胞胎,一儿一女,好可爱,你一定会喜欢的。”

井父吃力地听着,嘴角牵动,露出欣慰的笑容。

姜宁红着眼眶:“爸,我给你办出院手续,接你回家。”

当天晚上,姜宁对白景轩提出要离开的决定。

其实以白景轩对她仅有的那一点点了解,能够猜到,她不会一直在白家住下去。

毕竟他们之间虽然有两个孩子,却没有什么感情基础,这段时间发生的糟心事又太多,她怎么可能有心思考虑和他继续发展?

“好,我送你回去。”白景轩说。

“你能理解就好。”姜宁笑了笑:“我还想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回家,陪陪我爸爸。但你放心,这不是抢孩子,只要你想他们了,我随时给你送回来。”

白景轩淡笑一声:“你是孩子的妈妈,你说了算。”

姜宁一抬眸,正好撞入他噙着淡淡笑意的眼底。

她愣了愣,耳根子不自觉有些发烫。

……

姜宁带着一对双胞胎回到井家。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这是白景轩说的。

“假妈妈,你也在这里呀?”米米一进门,先观察了一番这个漂亮的大房子,随即对井若心说道。

井若心满脸难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段时间,她已经够痛苦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连头发都大把大把掉。

没想到,现在连这个小不点都要出言讽刺自己!

井若心不敢再得罪姜宁,便想要对孩子赔笑脸,可她哪知道,让她更难受的事还在后头。

“不用再来这虚伪的一套了。”姜宁冷笑,“你们运气好,那天我正打算报警,就有医院打电话通知,说爸醒了。你们做好准备,警方随时都有可能带走你们。”

井若心和张静岚对视,都愣了愣。

米米在这时笑眯眯道:“你们可不是每一次都能这么好运的哦!”

张静岚的心里头像打鼓一样,微微发慌。

然而这时,井老爷子房间里的护工却匆匆跑出来:“太太,我给老爷做了饭,他不愿意吃。他只肯让你喂饭,你快去吧。”

张静岚跟着护工上楼。

“太太,还好家里有你,要不谁都拿老爷没办法!”

张静岚的心头大石落下来。

只要老爷子还在,姜宁就不敢拿她们母女怎么样!

姜宁住在井家,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两个小孩时常会去外公房间里玩,看着这两个小家伙乖巧伶俐的模样,井父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欢喜。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井父也一点点好起来。

如今他能说一些简单的话了,只是还无法站起来,经常会因为双腿无法使力而沮丧。

不过好在两个孩子就像是小天使一般陪伴在他左右,再沉重的心情,也会因为他们的笑脸而化解。

这会儿,张静岚与井若心一起在厨房里给老爷子煲汤。

井若心说:“妈,那件事,你觉得姐姐真的会就这么算了吗?”

那应该是非法拘禁,只要姐姐报警,那她们母女俩就完蛋了。

井若心总觉得这是没跨过的坎儿,心底堵得慌。

张静岚却很自信:“知不知道你爸有多向着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爸心里都装着咱们母女俩呢。就算井若清再恨我们,那又怎么样?她没有靠山,就算说出当年的一切,你爸会相信吗?你爸根本离不开我,她再挣扎,也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

井若心犹豫一阵:“是啊,她根本就没有靠山。本来以为景轩对她不一样,可这一次,还不是把她赶回来了吗?”

张静岚冷笑:“若心,记住了,不到最后一刻,根本不知道谁是赢家。就算让井若清风光了一阵又怎么样?我们俩什么都不缺,还是能拿着你爸公司的股份分红过舒服的日子!”

井若心紧皱的眉心慢慢舒展开。

虽然她仍旧记挂着白景轩,可她现在得为自己打算了。

如今父亲的身体逐渐恢复,将来井家的生意会越来越好,集团发展将步入正轨。

她始终是井家二小姐,就算白景轩不要她,也有大把人愿意娶她。

过去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她付出过,什么都没得到,就当是用时间和眼泪买个教训。

这样一想,井若心的心里好受多了。

……

就在不久后,张静岚果真为井若心挑到一个不错的相亲对象。

对方是井若心的小学同学,当年就喜欢文静乖巧的她,只是因为他个子太矮,又其貌不扬,从未被井若心注意到。

如今,井若心仍旧嫌弃他的外表,可是他的家世,却又让她无法开口拒绝。

“若心,有几个男人能像白景轩那样英俊?长得不好看又怎么样,他家几代人都是当官的,背景厚,他又对你这么一心一意,要是能嫁给他,他将来一定能护你周全。你说,即便井若清想报警,可朱家会让你出事吗?”

井若心静静地听着,点了点头。

她心动了。

一想到自己将来有靠山有背景,井若心就不再夹着尾巴做人了。

在家中撞见姜宁时,她总是冷冷地扫一眼,下巴扬得高高的,还挺骄傲。

这样一来,米米就忍无可忍了,她拉着姜宁的衣角:“妈妈,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对付她呀?”

姜宁笑着揉揉米米的脑袋瓜子:“外公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呢。”

米米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你总是为别人着想,也应该为自己考虑。”

姜宁的神色顿了顿,迟疑道:“可是外公不是别人啊,他是我爸爸呢。”

米米严肃道:“就因为外公是你爸爸,所以你才更不能瞒着他。要是将来他知道你受过这么多委屈,却从来没有告诉他,他一定会内疚地责怪自己。”

白子禾也说道:“外公和我们一样,是个正义的人,不会愿意让坏人得逞的!”

姜宁认真听着两个孩子的话,不由失笑。

这两个小家伙,竟时时刻刻为她考虑。

连孩子都这么勇敢,她怎么能瞻前顾后呢?

“好,那我们来想想办法。”姜宁说。

……

井若心与朱家大儿子见了几面,发展神速。

虽然她并不喜欢他,但她善于掩饰伪装,知道什么是适合自己的,便会为了达到目的而努力,即便不择手段,都在所不惜。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井若心就攻下对方的心。

她都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得知这个消息,餐桌前的井父露出笑脸:“好、好……”

大病一场,方知生命可贵,如今的井父并不在意对方的家境如何,只希望女儿能得到幸福。

晚饭后,米米陪井父去书房下棋。

医生说他应该多做一些手部上的精细动作,练习得勤,才恢复得快。

米米一接下这个任务,就从来没有懈怠过。

这会儿小团子窝在棋盘前认真思考,走了一步棋,问道:“外公,井若心结婚了,你很开心吗?”

井父和颜悦色,勾了勾米米的鼻尖,:“米、米,叫、小姨……”

米米撇过脑袋:“我是不会叫坏蛋小姨的。”她想了想,又问道,“外公,如果她和她妈妈做了很坏的事情,你会生她们的气吗?”

井父面露讶异,却很坚定:“她们不会这样。”

米米耸耸肩膀:“好吧,妈妈说得对,你不会相信我们说的话。既然如此,就只能让她们自己说了。”

米米将手中的棋子放回去:“好了,米米不想陪你下棋了,外公掰掰!”

望着小外孙女跑走的背影,井父赶紧出声挽留,想拦,却拦不住。

张静岚和井若心是做了什么伤害若清的事情,让这小丫头都来为自己的妈妈打抱不平吗?

井父陷入沉思。

一连好几宿,他都睡不好。

他把姜宁叫到自己身边。

姜宁说:“如果想要知道的话,我带你去听。”

……

夜深了,米米和白子禾在小院里玩。

他们俩正在用之前许老师教的办法,在院子里种些花花草草。

“白米米,她们怎么还没来?”白子禾悄声问。

“别着急,每天这个点,她们都要出来散步,妈妈说的。”米米说。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工夫,张静岚和井若心就出来了。

“若心,难得小朱这么喜欢你,他妈妈也不嫌弃你刚取消婚约的事,这次你可得把握好机会了。”

“妈,我都答应嫁给他了,这机会把握得还不够吗?你放心吧,我想开了,以后再也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

“这就对了,你和若清不一样,你是妈妈精心培养的孩子,你就应该过最好的人生。”

井若心感动地挽住张静岚的臂弯:“妈,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很不容易。这么年轻,就当了人家的后妈,肯定受过不少委屈。”

“我有什么委屈的?要说委屈,还是那小贱人更委屈。”张静岚一笑,“她那个时候小,思想不成熟,一被我欺负就闹个没完。我比她聪明,立马去找你爸告状,你爸以为是孩子胡搅蛮缠,总是向着我。”

张静岚说得得意洋洋,忽然,一道小小的身影从草丛里钻出来。

“好啊!你敢说我妈妈坏话!”米米就像是个正义小卫士,叉着腰跳到她们面前。

张静岚被吓了一大跳,拍着胸口,好一会儿才压下惊,骂道:“你们两个小兔崽——”

可她话音未落,就被人狠狠踩了一脚。

那是白子禾。

白子禾瞪着张静岚和井若心:“你们两个坏蛋,欺负了我们妈妈,居然还这么得意!别忘了我妈妈还可以报警抓你们呢!”

米米说:“对,报警!你把我们妈妈关在地下室逼她给你们生孩子,把生下来的孩子抢走,还害得我妈妈出了车祸!”

两个小孩你一言我一语,嚷嚷个没完。

井若心早就已经恨透了他们,此时更是忍无可忍。

反正她都要嫁到朱家去了,难道还要怕两个孩子?

她被他们逼得太紧,早就想教训他们一顿。

不能打,但难道还不能出言吓唬?

最好吓得他们睡不着觉,留下阴影。

井若心眸光一冷,压低了声音,淡淡道:“出车祸怎么了?当时如果是我开的车,我就该直接撞死她。还有你们两个没心肝的孩子,早知道你们是两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当年就应该把你们掐死。”

说完,她看着两个沉默着的孩子,蹲下来。

她挑眉,眸光阴森森的:“害怕了?”

这些话,她从未说过,此时一开口,竟觉得无比解气。

心底诡异的快感令她不自觉扬起唇角。

她期待看见两个孩子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但还是提醒:“不准把这些话告诉你妈妈和外公,否则,我拿一根针,把你们的嘴一针一线这么缝起来。”

张静岚拦住井若心:“行了,你现在什么身份?跟两个孩子这么计较。”顿了顿,她冲着米米和白子禾说道:“还不给我滚进去睡觉?”

可没想到,米米的脸上没有丝毫惊恐的表情。

她只是高兴地回头问道:“妈妈、外公,你们听见了吗?”

小院那棵大榕树后发出不小的动静。

姜宁推着井父的轮椅,从后面慢慢出来。

井父一脸震惊、错愕,以及愤怒。

他做梦都没想到,张静岚与井若心竟是这么歹毒的人。

并且,在他昏迷期间,她们到底对若清做了什么?

张静岚大惊失色,他都听见了?

他听见了多少?

井若心也是一脸惊恐,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她还有朱家这个大靠山。

然而,米米说的话,又给了她一个耳刮子。

“弟弟,你录音了吗?”

“录了。”

“那你记得发给朱叔叔哦。”

“不用发了,我已经请爸爸的助理帮忙连接和朱叔叔一家的网络,他们现在正在家里聚餐,应该从监控看见了井若心的真面目。”

米米比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井若心整个人僵住了。

她崩溃地尖叫:“不可能!”

米米笑眯眯道:“他们还在看呢,假妈妈要保持微笑哦。”

井若心与张静岚手足无措。

她们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慌不择路,眼前却没有方向。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这时,姜宁冷冷地看着张静岚与井若心母女。

她神色平静地拿出手机,决定报警。

拖拉这么长时间,她们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了。

只是她刚拿出手机,忽然发现自己漏接白景轩的多个来电。

她连忙回拨:“刚才手机静音了,没有听见你的来电,有事吗?”

那头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今天傅凯在被移送时趁机逃走,警方已经发了通缉令,全城通缉。我怀疑他去找你了,等我,我马上就到。”

……

天又下起毛毛雨了,和六年前的那一天一样。

傅凯一只手拿着酒瓶,一只手拿着从一家牛肉火锅店里抢来的刀,跌跌撞撞地冲向井家。

雨越下越大,淋在傅凯的身上,使得他的眼睛蒙了一片雾气。

他用手擦了擦,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微笑。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

那一年,父母早逝,他被送到亲戚家。

亲戚势利眼,动辄打骂,说他是拖油瓶。

他知道知识可以改变命运,便好好念书,考上医科院校。

但因为一次医疗事故,他被医院辞退了。

好在张静岚和井若心找上他,要求他给井若清接生。

他对她一见钟情。

他有了钱,也有了心爱的人,本以为日子会越过越好。

可没想到,他这么不幸。

所谓的知识并没有改变他的命运。

如今他失去了心爱的人,被吊销了行医资格,还面临牢狱之灾……

这一次,他的人生彻彻底底的毁了。

他要找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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