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姑们奈何不了若叶,眼见得煮熟的鸭子飞了,心里不平衡。带着一群人,冲进陈家大院,要拆掉属于他们的那部分。
在幸福村开会的高咏知道了,前往制止。他们更气了,认为高咏跟若叶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就把火烧到他身上。
愤怒至极的若叶,直奔小姑那里。
“知道你们有多蠢吗?这么做,就能分到钱?”若叶的心里,恨不得喷出火来。
戴上手铐的晓莉,仍s鸭子嘴硬。
“谁叫你这么心狠?‘隔山打鸟,见者有份’!你想一个人独吞,怎么可能?”她嘴角露出倔强的笑意。
若叶无语得说不出话来,“小姑,跟你说过n多遍了,我没有独吞!没有独吞!幸福村能不能开发,都还是未知数。你们慌什么?”
“我跟你说过,分不到钱,我拼了老命,也要阻止陈家大院的开发!”
看着小姑凌乱的头发,被黑黄的泥灰涂鸦得抽象的脸,若叶鄙夷地说:“凭你们几个人,能阻止吗?陈家大院开发不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再说,这关人家高咏什么事?”
“谁叫他管闲事?”
“啥叫‘管闲事’?那是他的工作!你们这叫‘妨碍公务罪’!知道不?”
“我问你,还有哪些人参与了?”若叶紧盯着渐渐埋下头颅的小姑,继续说,“还有二姑父和杜明希吧?你口口声声要帮助杜明希,你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万一把高咏打残了或者怎么样了,他就要判刑,几年、十几年都在监狱里度过……你还能说,你们做得对?”
“高咏怎样?不严重吧?你能不能跟他说说,让他不要上诉?”她蹙着眉,身子往前倾,焦躁地请求道。
“小姑,这不是说说就能解决的问题,殴打公职人员,就是刑事案件了,只有交给法律。谁说都没用!”
“你找找魏以廷吧,他们魏家那么大势力,肯定能行。”
“你想得好简单!魏家再有势力,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找谁都不行!”若叶鄙视地看着小姑愚昧无知的脸,恨不能抓住她衣襟,狠狠骂一通。“再说,我跟他分手了。以后不要把我和他扯到一起!”
“你想想办法吧!花钱也可以。从我们那份里扣!”她将手放到桌面上,一脸乞怜地请求道。
“钱?钱能解决一切?”若叶轻蔑地盯她一眼,不想再继续下去。
天色快晚,若叶匆匆赶往医院。
药味、消毒水味、尿酸味……与拘留所有得一拼。只一会,嗅觉就麻木了。
高咏的左眼蒙上了纱布,在争斗时,眼角膜被眼镜划伤;他脸部浮肿,右腿肿得像根石柱。
她第一次见他摘掉眼镜,有些陌生感。
若叶忍不住骂起来,“一群混账!他们为什么打你?”
腿麻了,他费力地挪了挪腿。
坐在一旁的高咏姐姐高晴愤然说:“他们要拆陈家大院,他劝了几句。那些人像吃了雷管,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人打成这样!是哪个原始社会来的人啰?这么野蛮!”
高咏嫌姐姐话多,对她说:“姐,你去买些纸杯……”
高晴才想起没给客人倒水,不好意思地笑笑,出去了。
“让他们拆啊,拆了更好,重新修便是!”
“全部拆了当然更好,万一他们只拆一部分,又不能维修。维修吧,是他们的;不修吧,一座烂房子,怎么开发啊?”
“房子重要,还是人重要?”若叶看着他浮肿的腿,责备道。
他微笑道:“哪知道他们会打人呢。”
“我那些姑姑们,岂止会打人?”她撇撇嘴,愤然说。
“你跟刘总谈过没有?打算怎么合作?”
沉吟半晌,若叶低沉地说:“这事有点为难……以后再说吧!”
他沉思了会,咬咬紧唇说:“不急,慢慢来!我知道你的难处。”
“很痛吗?”若叶拿案几上的水杯,倒了半杯水,递给他。
“有一点。”他苦涩地笑道,“我小时候经常骨折,以为习惯了。现在似乎比以前的痛感强烈了,还真有点痛。”
“要做手术吗?”
“还说不清,看情况吧。检查结果没出来。”他顿了顿说,“你一个人,扛得太多,辛苦了。”他的语气中,有心痛。
这让若叶不习惯。
“还记得吗?我们结拜过。”他温柔地笑着说,“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憋着。把我当哥哥吧,我会在你背后……”
液体输完了,若叶出去叫护士。走廊上,一个眼神孤独、空洞的女人迎面向她走来。
“安枚!”“若叶!”
安枚是以廷堂哥老婆。她跟她老公,也是大学同学。
比起她本人,魏家人喜欢她泡的茶和她炒的菜。为此,她特意学了茶艺。凡有家庭聚会时,做饭,泡茶,打扫等这些活,都由她跟保姆一起完成。
干着这些,她很有成就感。这种“抛头露面”的机会,对她来说,太珍贵了。
她老公长期在外做生意,偶尔回来一次,像皇帝宠幸妃子,足以令她幸福半年。她在淮城带孩子,过着小资的贵族生活。
“你怎么在这里?”她朝病房瞧了瞧,大概没瞧着什么。“谁生病了?”
“一个朋友。”若叶不冷不热地回答。她见到魏家人,能躲则躲,能避就避。
读不懂心术的安枚,缠着她说个没完。
“男朋友?”果然,好奇心和八卦,是大多数女人的标配。
“不是。普通朋友。”若叶看着她手里的药袋,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谁受伤了?”
“我妈。担谷子闪了腰嘛,喊她莫种地了,偏不听!现在好了,用一大笔钱。我哥哥不管,我又出钱又出力……”
唠叨完,不忘关心若叶。“你跟魏以廷真的分手?好好的,为什么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