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您没事吧?”
厨娘看着谢澜之把东西都吐出来,语气担忧而惊悚。
谢澜之眸底含笑,声调温和地说:“没事,你家少奶奶有点调皮。”
秦姝要是真想给他下药,不会这么漏洞百出,这是在警告他白天的事。
“谢澜之,妈喊你!”
客厅传来秦姝轻灵悦耳的嗓音。
谢澜之擦了擦唇角,扬声回道:“来了!”
他瞥了一眼厨娘,淡声吩咐:“把这里收拾干净,不要告诉少奶奶。”
“是,少爷——”
谢澜之捏了捏不太舒服的喉结,迈着沉稳步伐离开厨房。
客厅内。
秦姝倚坐在沙发上,跟远在京市的婆婆闲话家常。
“嗯,香江很繁华,也很好玩……几个表妹也是真性情,很好相处……”
谢澜之看着秦姝脸上洋溢的笑容,在她身边坐下,熟练地搂着那把纤细腰肢。
他凑近秦姝的耳边,柔声问:“在跟妈说什么呢?”
电话筒传来谢夫人的询问:“是澜之来了吗?”
“嗯——”秦姝乖巧应声。
谢夫人语气无比严肃地说:“你让他一起听电话,我有事要问你们。”
秦姝眨了眨眼,把手中的电话筒换了只耳朵。
她对不明所以的谢澜之,压低声说:“妈让你也听电话,说是有事问我们。”
谢澜之点头,对着电话筒说:“妈,我在听。”
“咳咳——”谢夫人低咳一声,幽幽地问:“你们两个离开这么久,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事?”
秦姝跟谢澜之对视一眼,两人满头雾水,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什么事?”
“忘记了什么?”
电话筒那边传来谢夫人的运气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提高嗓音喊道:
“崽崽!你们生的两个崽崽!”
“这么多天都不打电话问一下,你们还真忘了!”
说到最后,谢夫人生生给气笑了,紧跟着是磨牙的声音。
秦姝在听到婆婆提孩子时,满脸的心虚与羞愧:“啊!我忘记了!”
谢澜之耷拉着眼皮子,嗓音冷漠无温:“是没挂在心上,他们还活着吗?”
两人初到香江时,偶尔会想起谢东阳跟谢宸南,后面就直接把两个孩子给忘了。
谢夫人那边直接炸了,低声怒吼:“谢澜之!你好好说话!”
秦姝也剜了一眼谢澜之,对他的措辞表示不认同。
谢澜之接过电话声筒,语气略显凉薄地说:“我小时候,你们不也经常把我忘到脑后去,最长的一次,好像是在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整整一年都没见过你跟爸。
那一年,我在大院吃着百家饭,穿的衣服都是别人的,要不是你们突然想起我这个儿子,恐怕我都已经把自己养大了。”
电话筒那边没了声音。
秦姝看着谢澜之冷峻的脸庞,再看他眼底闪过的心虚,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好一招声东击西!这是明知道自己错了,也坚决不认错,还要把过错转移到问罪的一方。
高!
实在是太高了!
过了好久,谢夫人心虚的声音响起:“我们当年是真的很忙嘛,你爸当年根基还不稳,我又忙着跟他闹离婚,还有人想要插足我们的婚姻,后来我安心跟你爸过日子后,几乎天天都守着你的。”
谢澜之淡声说:“嗯,我跟阿姝也很忙。”
谢夫人开始转移话题:“知道你们很忙,就是阳阳跟宸宸的变化很大,我怕你们回来后看到他们,还以为我给换了孩子,他们真的是一天一个样。”
谢澜之没什么情绪地说:“这才几个月,他们哪有这么大的变化。”
谢夫人无比骄傲地说:“两个崽崽可以坐起来了,阳阳喜欢你的那些枪械模型,宸宸抱着阿姝的医书不撒手,两个崽崽都很想你们。”
听到两个儿子能坐起来了,秦姝眼底浮现出一抹母性光芒。
她对着电话声筒,迫不及待地说:“妈!我们过几天就回去了!”
谢夫人叮嘱道:“回来的时候多穿点一副,京市下雪了,很冷的。”
“嗯嗯!知道了!”
秦姝乖乖点头,对于回京的事宜满脸期待。
婆媳俩寒暄完,谢夫人忽然问:“之之,你爸昨晚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听说你打电话找他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谢父昨晚一散会,立刻回了电话,知道了香江发生的惊险绑架事件。
谢澜之犹豫片刻,就把昨晚秦姝、外公跟表妹们被绑的事,言简意赅的告诉谢夫人。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们父子俩竟然也瞒着我!”
谢夫人那边得知老父亲,差点惨遭悍匪毒手,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谢澜之温声安抚:“外公很好,从头到尾只受了点皮外之伤,如果不是阿姝,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谢夫人感叹道:“辛苦阿姝了,这孩子就是咱们家的福星。”
紧接着,她话音一转:“查到是谁做的吗?”
谢澜之:“查到小鬼子的身上了,不确定对方为什么会盯上郭家。”
“我草他们祖宗八辈!”优雅的谢夫人爆粗口,冷笑道:“还能为什么,他们一直惦记着郭家这块肥肉,咱们郭家在香江的势力影响甚大,就算是总督府也不敢真翻脸皮,他们就是想要郭家内部瓦解,再瓜分我们在香江涉猎在各行各业的产业!”
秦姝听着婆婆那边的分析,红唇小嘴微张。
不得不说,婆婆一语道破真相!
上一世,富可敌城的郭家倒下后,的确被贪婪的豺狼吞并搜刮。
谢澜之淡声说:“外公也是这么想的,他老人家人老心不老,已经有所行动了,香江的所有日资企业,都会受郭家的全方位打压,让他们在香江再无立足之地。”
谢夫人对自家产业十分了解,忧心忡忡地说:“听说小鬼子的医药行业,在香江占有一席之地,备受香江城的群众追捧,咱们郭家在衣食住行方面,可谓无人能敌,在医药方面恐怕有心无力。”
谢澜之撩起眼皮,别有深意地看了秦姝一眼:“您放心,我心中有数。”
谢夫人嗯了一声:“不说了,褚晓丽又来了,这丫头最近隔三差五的往咱们家跑,也不知道是想干嘛,还总是打听阿姝的事。”
还不等谢澜之开口,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秦姝凝着谢澜之无语的表情,淡声问:“褚晓丽是谁?”
谢澜之诧异地抬头,对上秦姝没有波澜的眼眸,一时间不知道她是误会了吃醋,还是随口一问。
他如实道:“是褚爷爷的孙女,褚连英的亲妹妹,就是从国外留学回来,带回来一只京巴狗,叫杨杨的那个姑娘。”
杨杨?
秦姝立刻想起来,去年谢澜之嘲讽自作多情的杨云川,骂他是只狗的事。
她没忍住笑了,不解地问:“我还没见过褚连英的妹妹,她打听我做什么?”
谢澜之满脸嫌弃:“谁知道,挺疯疯癫癫的一个姑娘,别理她!”
秦姝点了点头,将其抛到脑后。
她眯着眼睛凝视谢澜之:“你真的忘记了阳阳跟宸宸吗?”
对于忘记两个儿子的事,秦姝有点心生愧疚,谢澜之似乎跟没事人一样。
谢澜之用过来人的口吻,声调冷漠地说:“没忘,两个臭小子跟娇生娇养的女儿是不一样的,他们要习惯自己成长。”
“……”秦姝唇角抽搐。
好半晌,她语气复杂地说:“谢澜之,其实你是个女儿奴吧?”
她就没见过这么重女轻男的爸爸,简直是偏心到了极致。
谢澜之抿唇一笑,理所当然地说:“儿子皮一点无所谓,只要活着就好,女儿就是要娇养,要时常亲亲抱抱举高高,还要把她宠成在这世上比你第二幸福的女人,这样以后她长大了才不会被其他男人骗走。”
秦姝眨了眨美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因为谢澜之说的没毛病,女孩子就是要在她成长期间,要加倍宠,给她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温柔。
这样她长大了,才不会被其他男人的小恩小惠,又或者是廉价的甜言蜜语哄走了。
秦姝猛地摇头,扑到谢澜之的身上,气哼哼道:“我们还不知道有没有女儿命呢!你这样是不对的!男孩也需要父亲的关心与宠爱,你不能把他们当成陌生人来对待!”
谢澜之眼底浮现出宠溺光芒,扶着秦姝的后脑勺,温声说:“没有把他们当成陌生人,男孩子的想法很简单,不需要过度的宠爱。女孩娇娇软软的,可爱又软萌,才需要父母的宠爱与偏爱。”
秦姝撇嘴:“呵!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要女儿!”
谢澜之不可否认,但笑不语,眼神期待地盯着秦姝的肚子。
“阿姝,再过两年,你给我生个女儿好不好?我们再生一个女儿,我就服用避孕药,咱们再也不生了。”
现在医学上对男性避孕药进行过研究,发现棉籽油会导致精原液质量下降。
秦姝闻言,忽然想起在餐厅那碗加了料的甜汤。
她满脸娇媚诱人的笑意,温顺地趴在谢澜之怀里,白皙小手揪着他的衣领,非常大胆地邀请。
“想要女儿?那还等什么,我们回房今晚就生女儿。”
话音刚落,秦姝不可思议地低头,盯着某不可言说之地。
“你没喝汤?!”
她的羊尾药失效了???
为什么谢澜之像是吃了兴奋剂,打了鸡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