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姝的脸色精彩极了。
狗屁的纵欲,她就是抱抱谢澜之。
不过难得听到男人,说出这样懂事的话。
谢澜之终于知道她是孕妇,要顾忌几分了。
秦姝松开男人的脖子,撇嘴嫌弃道:“谢澜之同志,请你端正思想态度,不要想那些不健康的事!”
她跨过男人的大长腿,爬到床的里侧。
谢澜之顺着秦姝的衣领,看到一片白得发光的美景。
他屏住呼吸,扶着秦姝的后腰,让人顺利来到他的身侧。
就在秦姝准备躺下的时候,谢澜之声调微沉地问:“那个邢警官是怎么回事?”
秦姝动作一僵,眼底闪过一抹心虚。
这是恼羞成怒,秋后算账?
她冤枉啊!
秦姝也是今天才知道,几面之缘的邢警官,对她抱有那样的心思。
谢澜之捏着她下巴,黑如墨玉的眸底溢满妒火。
“他看你的眼神,都快长在你身上了。”
秦姝抬手在鼻子前挥了挥:“谢少,好大的醋味啊,你今天腌醋缸里了?”
谢澜之眼眸微眯:“秦姝同志,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秦姝自认为没什么不能说的,退口而出:“也没什么,我跟邢警官接触过几次。”
“第一次,邢警官追捕窃取情报的特务,他们开枪射击在特务的大腿动脉。”
“我当时恰巧路过,知道特务身上有他们需要的情报,就顺手把人救了。”
“第二次,我上山采药时,碰到几个村霸流氓,欺辱一个小姑娘,没想到那人是邢警官同事的女儿……”
在秦姝开口的时候,谢澜之想到他们的初次相见。
他哑声问:“你当时是不是在八宝镇,给那名特务包扎伤口?”
秦姝眨了眨眼,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谢澜之眸色微暗:“我当时有任务在身,途经那里看到你了。”
秦姝不禁笑了:“那我们还真是有缘分。”
谢澜之又问:“你第二次跟邢警官接触,在派出所是不是还跟那些地痞流氓打架了?”
秦姝美眸微睁:“……别告诉我,你又在?!”
谢澜之艰难地点了点头:“我见过你两次,第二次还返回去找过你,如果那时候我们接触过,说不定早就结婚了。”
秦姝满脸的戏谑:“别说大话了,那样的场合你遇到我,第一反应是怀疑我的身份。”
“……”谢澜之薄唇紧抿,不说话了。
秦姝却笑得风轻云淡:“军人小心谨慎,疑心病重,这是通病,你第二次找我,肯定是要抓我!”
她反手捏着谢澜之的下颌,娇媚脸蛋露出傲娇的笑容。
“老实交代,是不是抓我去了?”
谢澜之点头:“是,不过跟你接触过,知道你的身份后,我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排除嫌你的疑。”
秦姝的关注点不在这里,沉吟道:“让我想想,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得两三年了吧?”
谢澜之温声道:“不到三年。”
秦姝眼神玩味地睨着他:“行啊,谢少,敢惦记十六岁时的我,你还有这样的癖好?”
“没有!”谢澜之立刻反驳,“那时候我们如果认识,会有更多的接触,也没有中间的那些乌龙事了。”
“这倒是。”
秦姝若有所思地点头。
没想到,她跟谢澜之还有这样的渊源。
如果两人真的提前见面,她也许就不会历经上一世的悲剧了。
秦姝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谢澜之没出声,清隽斯文的脸庞,浮现出了浓浓的的纠结。
他倏然出声:“阿姝,你想不想知道嘉嘉的事?”
声调低哑,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挤出来的,让人听出几分难堪。
秦姝没有给他回应。
谢澜之垂眸望去,发现躺在臂弯的人睡着了。
秦姝的睡颜恬静,呼吸平稳均匀。
谢澜之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好梦——”
翌日。
秦姝是被外面的,嘈杂哭声吵醒的。
“这是我们的东西!你们凭什么都搬走!”
“你们就是一群强盗!放下,都给我放下!”
秦姝缓缓睁开眼皮,惺忪眼睛一片迷茫。
她好像听到了……秦宝珠的哭声。
秦姝起身走到窗户前,看到不少身穿制服的人进出杨家,手里搬着大件小件。
杨云川、秦宝珠站在门口,一副如丧考妣的脸色。
一双结实的手臂,从秦姝的后颈探来,把她环抱在怀中。
男人低磁嗓音,自上方响起:“在看什么?”
秦姝声调慵懒:“杨家这是怎么了?”
谢澜之扫向楼下的情景,淡漠道:“被查了,所有财产充公。”
秦姝闻言,没忍住勾起唇角。
这可真是大快人心。
杨云川、秦宝珠二人,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谢澜之下颌抵在秦姝的发顶,轻笑道:“以后再也没有人来找你痛快了。”
秦姝眯起眼眸,隔着玻璃窗,与楼下的秦宝珠的怨恨眼眸对上。
她忽然回头:“她有没有来找过我?”
谢澜之颔首:“一大清早就来找你,她知道自己被踢出族谱的事,想找你要个说法,阿花嫂他们没让人进来。”
秦姝笑了:“我不想见她。”
以后她跟秦宝珠,就真的是陌路人了。
“饿不饿?要不要下楼吃饭?”
“好——”
楼下,谢夫人搂着谢父的胳膊,哼哼唧唧地抱怨。
“我腰疼,腿也疼,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
谢父心疼道:“一会儿我再给你捏捏?”
谢夫人几乎趴在他身上,委屈道:“我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不知道阿姝家里的床那么硬,他们是怎么睡习惯的,我睡一晚上就感觉腰都要断了。”
谢父听她话越说越引人遐想,往日儒雅面孔,闪过一抹晦暗。
他的手落在谢夫人,那一尺八的后腰,动作不紧不慢地揉捏。
谢父轻声细语地安慰:“辛苦夫人了。”
谢夫人叹道:“哎,辛苦倒不至于,主要是我们太失礼了。阿姝跟咱儿子结婚快一年了,我们才登门拜访亲家,希望他们不要心里有疙瘩才好。”
谢父面露沉思:“等有机会,我亲自拜访一趟。”
谢夫人觑了他一眼:“你今年的行程都排满了,等你有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两人正说着话,楼上传来脚步声。
谢夫人抬头看到秦姝,迅速挺直腰板,恢复往日的端庄优雅形象。
“阿姝醒了,厨房给你们留了饭,赶紧趁热吃。”
秦姝对公婆乖巧地点头。
对比谢家的温馨,秦宝珠这边迎来了拳打脚踢。
杨家空荡荡的大厅内,秦宝珠狼狈地趴在地上。
“贱人!你不是说我能继承大伯的遗产?你给我解释现在是怎么回事?!”
杨云川气急败坏的踹她,嘴里骂骂咧咧。
秦宝珠哀求道:“别打了,我还没出月子——”
杨云川一听这话,脸都黑了,继续拳打脚踢。
“你这个丧门星!老子娶你倒了八辈子血霉!”
秦宝珠痛苦地哀嚎,眼泪止不住的流。
为什么会这样!
她是有预知未来能力的重生者,是该走上人生巅峰的主角。
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困境。
她初到京市时,还混得风生水起,日子过得好不潇洒,后来遇到秦姝,一切都变了。
不仅处处受挫,眼看到手的遗产也飞了,她还被踢出了族谱。
秦宝珠泪流满面,满目不甘与愤恨。
杨云川打累了,坐在地上休息,上接不接下气的。
秦宝珠捂着肚子,爬到他的脚边,“川哥,我们走吧,离开京市。”
离开秦姝这个克星,把前世的轨迹重新掰回来,她一定会做首富夫人的。
杨云川冷嘲热讽:“嗤!离开?我们如今身无分文,拿什么走?”
秦宝珠抓着杨云川的衣服,爬到他耳边低语几句……
在杨大柱死的第二天,秦宝珠、杨云川消失了。
这一世,杨大柱死后没有任何排场,死得无声无息,连烈士公墓都没进去。
时间一晃,近两个月过去了。
秦姝怀了双胎的肚子大得吓人,即将迎来生产。
天气越来越冷了,她整天窝在家里也不出门,浑身懒洋洋的。
这天中午,躺在床上的秦姝,突然想吃酸的。
她拉了拉坐在床边,低头看计划表的男人衣袖:“我饿了,想吃酸的。”
谢澜之最近为了陪秦姝,一直在家办公,听到媳妇的诉求,立刻温声问。
“想吃什么?糖醋排骨,酸黄瓜,糖醋鱼,酸辣白菜或者糖醋藕片?”
秦姝沉吟片刻,纠结道:“……都想吃。”
谢澜之宠溺一笑:“好,我去让阿花嫂她们快点做。”
男人仗着身高腿长,很快离开了房间。
没过一会儿,秦姝的肚子忽然疼了一下。
她神色微愣,镇定地给自己把脉。
要生了……
秦姝丝毫不慌,娇媚圆润的脸庞,神色淡定从容。
她脖子上拽出那条金龙罗盘,从精密小巧的机关暗格,取出一粒米粒大小的红色药丸。
秦姝撩起长裙,把里面单薄的贴身衣物扯下来,腿一左一右地支着,又从抽屉拿出备用毛巾放到桌上。
谢澜之刚进屋,就看到这惊悚一幕。
“阿姝!你这是做什么?”
秦姝撩起眼睑,瞥向门口站如松柏,气度矜贵斯文的男人。
她红唇翕动,淡定地说:“我要生了,你去把接生的医生都请过来。”
谢家为了确保她生产顺利,接生的医生,前几天都安排到家里,甚至延胡索也随时待命。
谢澜之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拳头止不住的轻颤,双脚站在地上也不能动了。
他在短短几秒内,仿佛失去身体的控制权。
直到秦姝的呼唤声传来:“谢澜之,你别紧张,羊水还没破,你先过来,我有几句话交代你。”
秦姝没生过孩子,却知道女人生孩子,要在鬼门关走一趟。
在谢澜之走近后,秦姝把那枚红色药丸,放到对方的手上。
“我在生产期间,你要全程陪着,一旦我有任何危险,或者昏迷了,你就把药想尽办法让我吃了。”
她不信任何人,只相信谢澜之。
这个男人。
从来没有欺骗过她。
秦姝对感情有模糊的界限,可对谢澜之的信任,可以说前所未有的高。
这份信任,她无从探知源头,但让她感到安心。
谢澜之面色深沉而冷峻,语气严肃:“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我知道,谢谢老公。”
秦姝用最甜软的腔调,撒着娇喊老公。
谢澜之揉了揉她鬓角的汗迹,倾身吻了一下。
“等我!”
男人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门,犹如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