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很大。
两个老头聊着天,下着象棋。
姜永浩一马当先,过了河界。
戴着银丝边框眼镜的老人哈哈一笑:“你这匹马跳得有点快啊,这边可是我的界,你这马三步棋内必然被我吃掉。”
姜永浩却说:“可不一定呢,我这马不是一般的马,说不定真能在你那边杀出一条血路,将你一军。”
银丝边眼镜老者啧啧摇头:“你这匹马走的还不是日字,能有什么不同,杀不出血路的。”
“你瞧,我平軍,你这匹马该如何走?”
姜永浩笑了笑:“那我就跳一跳,总能跳乱你的阵型,乱了你的阵型,我后方的炮、軍就有机会。”
老者看着姜永浩,问:“真想用你这匹马乱我阵型,然后保你的軍冲过来将我的军?”
“你的軍已经被吃掉一个,可只剩下一个軍了,还敢来冲阵?”
姜永浩信心满满,说:“这步棋,我可思量许久,为何不敢走。”
老者便说:“那行吧,就让你的马跳一跳,我倒要看看,你这匹马能跳多高!”
……
左开宇在京城陪了姜稚月三天。
这三天里,两人游览了京城,几乎每时每刻都腻在一起。
这事儿纪家的纪青云自然得知了,纪青音对此很郁闷。
纪青云却一笑,说:“小妹,我们也算间接帮了左开宇,虽然结局不是我们想要的结局,但就目前而言,对我们没坏处。”
纪青音点点头:“左开宇与姜稚月在一起,姜夏联姻算是破裂了。”
“接下来,姜家是想促成姜黎联姻,但黎家一直在寻求我纪家的支持,若琳姐的父亲要再进一步,我纪家有关键一票。”
“而且,夏家不与姜家联姻,那么夏家与我纪家也得继续保持如今的暧昧关系。”
纪青云点点头,而后一叹,说:“只是可惜了,左开宇无法去南粤了。”
纪青音却说:“他不能去南粤,我们就去他的所在地,如何?”
纪青云一顿:“哦?”
纪青音微微一笑:“哥,我可不认为你会这么轻易的放弃左开宇。”
纪青云便说:“只是左开宇接下来会到什么地方呢?”
“如果我是姜永浩,我会把他放在什么地方去?”
纪青音坐在一架钢琴前,缓缓弹奏起来。
琴键在纪青音灵活的手指下有节奏的跳动着,音乐声时而轻缓,时而沉重。
纪青云在钢琴前徘徊,望着窗外,秋风萧瑟,大树已枯,一片萧条的景象。
终于,纪青音停下来,说:“哥,姜永浩必然不会让左开宇取代姜易航。”
纪青云转身看着纪青音,问:“为何这么确定?”
纪青音笑了笑:“就凭姜永浩最初是同意姜稚月与夏为民联姻的,显然,姜永浩对左开宇并不抱太大的信心。”
“如今是没有办法,因为姜稚月执意要和左开宇在一起,姜永浩只能改变思路。”
纪青云听罢,说:“那我已经有大概思路。”
这时候,纪青云的电话响起。
他看了一眼,示意纪青音禁声。
纪青音点头。
“喂……”
“好的,我明白了。”
这通电话也就几十秒,纪青云深吸一口气,说:“已经确定,左开宇要去乐西省。”
纪青音不由起身,说:“乐西省,这么说,左开宇不就与夏为民碰到一起了吗?”
“这就是姜永浩做出的改变吗?”
纪青云点点头:“对。”
“这一次,姜永浩在赌一场大的!”
纪青音问:“赌左开宇能不能从乐西省杀出一条血路吗?”
纪青云说:“不仅如此,还赌姜易航能否再被外放出去主政!”
纪青音一顿:“姜易航不是已经上了黑名单吗?”
纪青云摆手说:“让左开宇去乐西省,等同于给姜易航再创造一次复出的机会,姜永浩实则给左开宇机会,其实也是在为姜易航谋划一条新路子。”
“这乐西省……哈哈,有趣,有趣!”
“我现在倒是觉得左开宇去南粤没意思了,还得去乐西啊。”
纪青音却说:“难啊。”
“太难了!”
纪青云点头:“我知道,很难,咱们表哥三年前就是从乐西败退回来的,不仅是咱们表哥,黎若琳的父亲当初在乐西不也是寸步难行嘛,直到离开乐西后,如今已经是一省之省长!”
……
姜稚月亲自送左开宇到机场。
两人在机场大厅分别,姜稚月说:“开宇,我等你的好消息。”
左开宇一笑:“等我来娶你。”
姜稚月点点头:“嗯,我等你!”
这时候,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走过来,瞧着左开宇,笑着说:“左开宇,你好!”
左开宇看着这人,皱眉道:“请问你是?”
不等这人介绍,姜稚月说:“他叫宋起林。”
说完,姜稚月盯着宋起林,说:“你不在乐西省,跑来京城干嘛?”
宋起林笑了笑:“我昨日早晨飞回来的,现在自然是飞回去,真没想到,能在机场遇到你们。”
姜稚月看着宋起林:“你怎么认识左开宇?”
姜稚月很纳闷,按照正常情况,宋起林遇到她与左开宇,肯定应该先向她打招呼,可宋起林却先向左开宇打招呼。
姜稚月可清楚,宋起林是从未与左开宇见过面的。
但如今,宋起林却认识左开宇,这里面必然是有内情的。
宋起林笑了笑:“你们两个在一起了,我早点认识与晚点认识,肯定是得认识的啊。”
随后,他话音一转,“稚月,这次回来匆忙,也没时间一起吃饭,下次回来,一定提前约你。”
随后,宋起林又看着左开宇,说:“左开宇,改日再见。”
说完,宋起林向机场里面走去。
看着宋起林远去,左开宇询问姜稚月:“他什么来历?”
姜稚月说:“职务是乐西省壁州市赤马县的县长!”
“至于来历……他身份有些复杂,不好说,总之在京城,他家是左右逢源,都不得罪。”
“只是他突然回京干什么?”
左开宇笑着说:“应该是一些小事儿,不然怎么来得急,去得也急呢。”
姜稚月倒也点点头。
随后,她与左开宇分别。
左开宇上了飞机后,姜稚月才从机场离开,坐上了车。
在车上,姜稚月闭上眼。
大约三十秒后,姜稚月立刻睁开眼来,拨通了一个电话。
“爷爷,左开宇要到乐西省的赤马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