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李晓明,改编者何雨
“房子你们也看过了,在所有的户型里这是最好的一种,客厅朝阳,门厅也显得很亮堂……”安慧把房子描绘得恰到好处。
丈夫看着妻子问买了吧?妻子有点迟疑说能不能再便宜点?
“只要决心买,我可以跟老板再商量。”安慧在旁边说着一些鼓动性的话。
这时丈夫又开口说话了,本来他们是不打算在这买房的,觉得安慧说话特别实在,跟别处的售楼小姐不一样。
妻子在旁附和着,没错,那些人满嘴跑火车,你都不知道哪句是真的!
安慧不知为什么,居然说出:“这房隔音不好,产权尚未办妥,买房不易,千万小心,”买房先生向安慧投去信任的目光,但他妻子对“隔音不好”的介绍很担心,因为她神经衰弱,睡眠不好。
安慧在说房子的隔音不好时,恰巧老板经过这里,老板急了:“别听她的,她是刚来的,什么都不懂!我们的墙壁用的都是最好的隔音材料,绝对安静!产权证没几天就办下来了。”
夫妻二人明知他掩饰,都把诚恳的目光投向安慧,安慧自知说漏了嘴,这一下子为难起来,不知怎么说下去。夫妻俩明白了,进而推脱了一下:“这样吧,我们回去再考虑考虑……”
待夫妇俩走后,老权满脸怒容地瞪着安慧,安慧神情沮丧,心里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又是胆怯又是委屈,害怕他发火,委屈的是自已说实话反而倒霉。
安慧有点心虚,吞吞吐吐:“他们说再考虑考虑……”老板可不理她这一套可怜兮兮的样子,怒道:“考虑个屁!煮熟的鸭子都让你飞!我真是瞎了眼,怎么找你这么个笨蛋!滚,立刻给我滚!”
顾立伟得知安慧刚上一天班就被炒了,心里有些烦,他妈妈曹玉芳一个劲地说安慧是阔太太,干不了活。因此,顾立伟大声嚷道:“大不了不工作,我又不是养不起!”这时,门铃响了,顾立伟先是一愣:“难道是安慧?”然后快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却是郝佳。她换了一身朴素而淡雅的衣服,脸上是淡妆,显得很文静,与平时判若两人,站在门前,微笑着说:“你好!”顾立伟问道:“你怎么来了?”
“谁呀?”曹玉芳问,郝佳冲曹玉芳甜甜地笑了一下,“伯母好!我是顾大哥的朋友,冒昧打扰真对不起……”接着又鞠了一躬。
曹玉芳忍不住笑了:“快进来,谁家的闺女,这么懂礼貌!”
郝佳进门后就帮曹玉芳做饭,二人有说有笑,显得很亲热,她换时地凑到曹玉芳的耳边低声说些什么,曹玉芳忍不住笑了出来。
顾立伟把郝住叫出来问道:“你到底搞什么名堂?”
郝佳一脸纯真“怎么啦?我不是说了吗?你晚上老不在家,我是来陪伯母的,她一个人多孤单哪!”
“好啦,别演戏了,我又不是傻瓜!”
“那你说我来干什么?”
“我不管你干什么,我有急事要出门,就不留你了”
“谁要你留啊!我又不是来找你的!”
“那我就把话挑明了吧!我非常爱安慧……”
“那又怎么样?你爱你的,我爱我的……”
“佳佳,我现在心情不好,没心思跟你斗嘴”。
“那你就快走吧!我答应伯母陪她吃晚饭”。
“你这孩子,怎么脸皮这么厚?”
郝佳没说话,眼泪顿时夺眶而出,顾立伟见状,自知话说重了,便又递给她一块纸巾说:“好啦,别哭啦!我不该发脾气,想留就留下吧!”郝佳突然含泪一笑:“谢谢”。
傍晚,吴德华依然坐在电脑前工作,安达则躺在床上看书。王海燕提着一大包食品走进来,安达快步迎去,笑笑:“吴德华这狗东西,上辈子肯定积德行善,干了不少好事!”
王海燕说:“你这是骂他,还是夸他呢?”
我这是夸你呢,又漂亮又能干,挣钱又不少,还会做饭,真是个十全十美的人!“
王海燕扑哧笑了,要安达找对象就按她这个标准。安达叹了口气,言说自己是肯定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海燕问道:“为什么?”
“面临沧海,我还能看见别的水吗?”
“听你说这话意思,莫非你喜欢我?
“哎哟,不敢,吴德华换跟我玩命!”
“真没出息,普希金还跟人决斗呢!”
“那人肯定不是他哥们,朋友之妻不可欺……”安达夸张地长叹一声,“真是交友不慎,一失足成千古恨哪!”说完转身离去。
王海燕收拾食品,继而笑容消失,愣愣出神。
晚饭时,吴德华和安达狼吞虎咽地吃着饭,海燕坐在旁边不时地给他们夹菜。王海燕问吴德华,能否抽时间陪她去看一场电影。吴德华摇摇头。王海燕欲言又止,虽继续给他夹菜,但已有些不高兴。须臾,抬头向安达看去,目光正好与他对视。
海燕突然沉下脸,道:“你不好好吃饭,看我干什么?”
安达一笑说:“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看你呢?”
海燕叫道:“德华,你也不管管他,老气我!”
吴德华笑笑,说:“有汤吗?米饭有点硬……”
海燕突然把筷子拍在桌上,说:“自己盛去!我又不是你老妈子!”说完,起身向厨房走去,吴德华吓了一跳,问:“怎么啦。”海燕没回头,继续走,王海燕进了厨房,把锅里的汤盛到碗里,安达也跟着进来了,见状松了口气。
安达说:“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
“我是生气了!”海燕说着,把刚盛好的汤倒进水池。
“这是怎么了,突然发这么大脾气?冲他还是冲我?”
“冲你们俩!没一个好东西!”
“出了什么事,生这么大气?”
“我生不生气,关你什么事?你……进来做什么。”
安达苦笑道:“得!算我自作多情,”说着就往外走。
海燕喝道:“站住,把门关上。”
安达试探地看看海燕,犹豫了一下,关上了房门。
海燕轻声问道:“他干什么呢?”
安达说:“能干什么,吃饭呗……”
“没心没肺的,好像我天生就该侍候他!我心情不好,他从来都不关心。”
“你这么说可冤枉他了,你们俩都相处这么久了,你是应该了解他的,他属于暖水瓶那种,外边凉,里边可烫着呢!”
“里边烫有什么用?我要暖水袋,不要暖水瓶,他什么时候主动陪我出去逛街看电影?就算勉强去了也是一句话不说。”
“这不能怪他,我这人话多嘴快,该说的都让我一个人说了。”
“幸亏有你,否则我真不愿进这个门!”
“哎哟,赶紧打住,咱别说气话。”
“真的!前些天你出差,就剩下我们俩,我觉得自己像个保姆,进门就做饭,收拾完了就走人,从头到尾跟我说了不到十句话……”
“这好办,想聊天就找我嘛。”
“可他是我男朋友,以后还要结婚,想到这辈子都要重复这种寂寞无聊的日子,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这好办,我去把他叫来,咱们一块儿批斗他!”
安达刚要开门出去,吴德华推门走了进来,问:“有汤吗?”
王海燕摔下铲子,推开吴德华冲出厨房。
吴德华困惑地问道:“她怎么了?”发现锅里有汤,“这不是有汤吗?”盛了一勺,尝一口,“哇,打死卖盐的啦,汤这么咸。”
王海燕独自一个人快步走在路边,安达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王海燕并未停步,并冷冷地说:“你跟来干什么?”
安达紧走几步,拦住她,说:“咱们得谈谈了,我发现你情绪不对头……”
“是不对头!你告诉吴德华,我受够了,让他跟电脑结婚吧!”
“王海燕同志,这我可得批评你了。”
“少来这套,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他是电脑天才,是中国的比尔-盖茨,每个成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甘于牺牲的女人。”
“你看你,觉悟还是蛮高的嘛!”
王海燕突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我是想觉悟高一点,可我做不到。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喜欢享受美好的事物,喜欢穿漂亮的衣服,喜欢热闹,也喜欢每天都充满新鲜和刺激……”她把双手伸到安达面前,“你摸摸我的手,天天给你们做饭洗衣服,都变粗了,你摸呀,”安达略一迟疑,握住海燕的手说:“你手真凉……”
王海燕说:“你的手倒是挺热乎的,还挺软的,像女人手。”
安达笑道:“不懂了吧,男人女相,一定大富大贵。”
王海燕扑哧笑了。
安达松了口气,说:“不容易,总算又看见你的笑脸了。”
王海燕突然扑进安达怀里,紧紧抱住他。
安达一惊,“海燕,别……别这样……”却忍不住紧紧抱住了她……但很快就互相松开了。他们下了楼,安达和王海燕并排走着,走得很慢,谁也不看谁。他们几乎同时停步想说话,又同时停下。安达勉强笑笑,王海燕避开了他的目光。安达略一迟疑,建议刚才的事,把它忘了,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王海燕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安达,若有所思。
“我承认,我一直很喜欢你,可是……他是我哥们,人又单纯,又特别信任我,我不能……我做不到……”安达艰难地说。
王海燕说:“别说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安达急了:“你说什么?我是那种人吗?”
王海燕严肃而又冲动的喊道;“你为什么不想想我的感受?我也很喜欢你!”
安达说:“我不信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不成名不就……”
王海燕说:“对,除了一张嘴,什么真本事都没有!可我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一看见你我就高兴,怎么办呢?”
安达愣愣地看着她。
吴德华独自一人坐在电脑前,熟练地连续敲击键盘,又凑在屏幕前仔细看着,突然咧嘴一乐,大叫:“成了!”转身喊道:“安达、海燕?你们快来呀!”无人应。吴德华困惑地站起来,“这两个家伙,跑哪去了?”此时,安达送王海燕来到楼门前,王海燕故作轻松地笑笑,“明天见……”
安达也笑笑:“明天见……”
但二人淮也没动,依然站在原地默默地对视着。
王海燕喃喃地说:“明天一切都会不一样,对吗?”
安达略一迟疑,道:“不,还是维持原样吧,我们都需要时间……”
王海燕:“太难了,我做不到。”
安达:“那我就说你出差了……”
王海燕:“为什么我们不能把实话告诉他?”
安达为难地说:“面对一座不设防的城市,我们的心都不够硬……”
安达回到公寓,走到楼门前停下了脚步,点燃了一支烟,抬头望着他们的窗子,灯光依然亮着。他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又小心关上房门,向前轻轻走了几步,探头向室内望去,吴德华突然从厕所走了出来,问:“你干什么哪?”
安达一惊,“哎哟,吓死我了!”
吴德华说:“来,给你看样东西!”吴德华兴致勃勃地向安达展示着他的成果,安达却心不在焉。吴德华说这个程序搞掂了,胜利之门终于敞开了,明天就得跟顾大哥商量赶紧添设备,有几套软件的使用权也得买下来,自己是来不及啦,算算得花不少钱呢,吴德华突然发现安达把烟掸进了他喝水的杯子里。
原创李晓明,改编者何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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