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李晓明电视剧改编)
改编者:何雨
李晓明简介:国家一级编剧。1982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同年9月调入北京电视艺术中心任剧本编辑、编剧至今。作品有《渴望》、《北京人在纽约》、《过把瘾》、《京都纪事》、《东边日出西边雨》、《一年又一年》、《》等电视剧本四百余集,计八百万字。
何雨简介:主要作品有《都市大款》、《狂城》、《许世友》(与他人合创),把电视连续剧《》改编为小说。
记得那是人们观看电视剧《渴望》的年代。一部由李晓明撰写的多集连续剧一时牵动了亿万人的心。每当晚间播出时,万人空巷。街上连出租车也找不到,司机大都在看《渴望》。那时,出租车少,电视频道也少,电视剧更没有今天这么多。不过,毫无疑问,《渴望》所表达的希望和企盼,正契合了那时中国人的心……中国人似乎走到了沙漠的尽头,他们渴到了头,也盼到了头,一切开始充满希望。
希望在不经意间破灭,也在不经意间产生。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世纪之交的今日大都市,到处充满了各种诱惑,而最大的诱惑就是金钱和情感,人们对两者都想同时占有,却在追求的过程中,发现金钱和情感恰恰是一对水火不容的天敌。但当人们试图放弃其中之一时,则又会感到两者在生活中缺一不可。
本书的一位女主角郝丽华出现时,正逢暴风雨来了!风大,雨也不小。暴风雨在此没有什么象征,只是季节孕育了暴风雨罢了。但郝丽华偏不这么想,她认为眼前雷电交加的风和雨即是她腹中婴儿希求这暴风雨的来临。她去医院检察身体得知,她已经怀孕,身为姑娘的她,又惊又怕,匆匆赶回机关找夏中林商量对策,却找不到人。
闪电,风,雨。
雨,下个不停,郝丽华眼中的泪也似雨。
风,一阵紧似一阵,但立于风雨中的夏中林,热烈的拥抱着美丽而漂亮的安慧。二人不顾浑身湿透,像两条直立的海豚紧紧地贴在一起。闪电划开黑暗,“海豚”们浑身放射着水灵水灵的光。
这时,从校园方向的雨幕中冲出一个男生,名叫顾立伟。
顾立伟看见了安慧和夏中林,疯狂的跑过去,推开夏中林,然后,不顾一切地抓住安慧的肩头摇晃着说:“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咱们同窗四年,我爱你也整整四年……”
安慧:“对不起,我说过我们只能做朋友。”
夏中林抓住顾立伟的手腕一拧,迫使他放开安慧,严肃地说:“顾立伟,我警告你,别再来骚扰安慧,她是我的未婚妻……”
顾立伟又恼又气的用尽全力试图挣脱夏中林抓紧他的手,不料,夏中林突然松手,顾立伟踉跄后退,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安慧见状急忙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欲扶顾立伟时,被顾立伟就势紧紧握住她的手。顾立伟突然一笑,低声说:“安慧,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只要能把你夺过来,我会不惜一切的。”说着从书包里抽出一把锤子。
安慧一惊,扑上去要抢,顾立伟闪开,安慧还要再追,被夏中林拦住。
夏中林显得很平静,说:“放心,他不敢!”
顾立伟:“你不要逼我。”
夏中林:“我就是在逼你。”边说边走到顾立伟面前:“在动手之前,我提醒你一件事,这一锤子打下来,你就永远不能大学毕业了,你会因故意伤人罪被判刑,和那些社会渣滓关在一起,也许三五年,也许一辈子”他突然喝道:“打呀!还等什么?”
过度紧张的顾立伟吓了一跳,手里的锤子掉在地上。
夏中林轻蔑地笑了,捡起锤子塞在顾立伟手里,不紧不慢地说:“记住,下次要打人,先想想后果。”
一道闪电,照亮了顾立伟满是汗水、神色茫然的脸。他犹豫片刻,便气汹汹地走掉了。
安慧上前紧紧地抱住夏中林,把脸贴在他胸前。
夏中林告诉安慧,他把自己的工作辞了,安慧听后很是吃惊,问夏中林为什么要这样做,夏中林说,郝丽华的父亲是他单位的头,他和安慧恋爱的事一公开,肯定有人不会放过他的。安慧显得颇有些感动,劝夏中林不要这样,这代价太大了,她不想让夏中林为她而失去一切!
夏中林说:“现在你就是我的一切……”说完又紧紧拥抱安慧亲吻。
不远处,郝丽华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冲来。郝丽华下车,顾不上停车,任凭自行车倒在水里,在闪电中,她看见了拥抱在一起的夏中林和安慧。
夏中林和安慧依然在忘我地继续他们的马拉松式亲吻,郝丽华来到跟前,惊骇地看着他们。
郝丽华突然在夏中林肩上拍了一下,夏中林一惊,难以置信地问:“丽华,你怎么到这来了?”
郝丽华没理他,盯着他们俩抿着嘴不说话,突然抓起一块砖头,要砸向安慧,安慧闪开,吃惊地看着她。
郝丽华指着夏中林,对安慧说:“我和他马上就要结婚,你……”
夏中林迅速恢复平静,上前护住安慧,说“这件事和安慧没关系!今天我找过你,说你去医院了,对了,什么病?厉害吗?”
郝丽华:“你还有脸问我。”突然扔掉砖头,重重打了夏中林一个耳光,狠心地说:“我不会告诉你的,永远不会!”
夏中林抓住郝丽华的胳膊,说:“雨太大了,我送你回家吧,咱们好好谈谈……。”
郝丽华:“还有什么可谈的?一个女人能给的我都给你了!”甩开夏中林的手惨然一笑,“不就是分手吗?可以,但你欠我的,我一定要讨回来!”她指着夏中林,咬牙切齿的道:“你等着,不管十年二十年,我永远不会放过你!”
极度伤心的郝丽华进了酒馆,她要用酒把自已的心辣透,当她走出酒馆时,连自行车也不要了。酒精加上精神刺激,她已经神志不清,踉踉跄跄地跑着,猛地摔倒在地上。她奋力支起上身,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医院诊断书,闪电之下,清晰可见诊断书上的结果是“妊娠”,她咬着牙把诊断书塞进内衣,眼光绝望……
大雨猛地浇下……
她仰起脸,张大嘴,欲哭无泪,终于倒在泥水中。
一双男人的脚踩着泥水冲到她身边,用外衣裹住她,抱起她的身体跑起来,雨点打在那男子的脸上。
醉意中的郝丽华失态地大叫:“我要结婚,我要结婚!”
这男人叫白子强,他应声道:“回家吧,咱们结婚!”
郝丽华躺在床上沉沉睡着,白子强坐在床边默默看着她。
郝丽华睁开眼,要喝水,忽然惊问这是哪儿?
白子强告诉她,这是他的住室,并说是他发现她醉倒在路上,把她抱回来的。
郝丽华这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赶紧用被子包住自己,又气又羞,厉声喝问:“白子强你敢对我这样?我要告你!”
白子强:“是你说要和我结婚的!”
郝丽华吼道:“放屁!我就是瞎了眼也不会嫁给你!”
白子强不紧不慢地:“事情已经这样了,可我爱你”。
郝丽华:“白子强你趁人之危,我饶不了你!”
二人的声音吵醒了熟睡中的白玲,她是白子强的女儿。四岁的小白玲童声童气的问道:“你们干吗吵架呀?郝阿姨不是要做我妈妈吗?”
白子强趁机对郝丽华说:“听见了吧?玲玲可以作证,孩子是不会骗人的!”
白玲来到郝丽华身边,问她是不是愿意做她的妈妈,郝丽华愣愣地看着邻居白子强和他的女儿,想到自己曾是名门闺秀,却未婚先孕,为了给肚子中的孩子找到一个名誉上的爸爸,只好叹了口气,闭上眼,任眼泪流出,低声说:“好吧,我们明天就结婚。”
大学校园的晨光中,夏中林和安慧走来。
安慧:“新的一天开始了!”
夏中林:“虽然我们一无所有,但总有一天,会拥有整个世界,因为我们挣脱了身上的锁链。”
太阳出来了,整个世界沐浴在一片眩目的光芒之中。
二十年后。
一辆豪华汽车在一幢大楼前停下。司机打开门,夏中林走进大楼,他现在是林安集团董事长。
办公室布置得相当气派,夏中林走进,秘书孟小云把泡好的方便面放在桌上,夏中林闻了闻,大口吃起来。
孟小云忍不住笑,说:“这是您今天的安排,九点钟开部门经理会。”
夏中林:“会议推迟半个小时,让开发部经理来见我。”
孟小云立刻拿起电话通知了顾立伟经理。
顾立伟虽然人到中年,但得体的衣着和发型使他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他神态恭敬地来到桌前。
夏中林没看他,依旧在吃面条,随口道:“我们认识多久了?”
顾立伟:“二十年,那时候我还上大学。”
夏中林笑笑:“是吗?记性真好,我都忘了。”
顾立伟也笑笑:“对,有些事还是忘了好。”
夏中林感觉到顾立伟话中有话,却懒得细究,只是看了一眼孟小云。
孟小云临离去时说:“董事长,您太太要我提醒您,别忘了今天晚上音乐会。”
夏中林:“知道了……”叹了口气,对顾立伟问道:“为什么女人都喜欢高雅的玩艺?”
顾立伟:“是有钱和有闲的女人才喜欢。”
夏中林笑笑,突然沉下脸,问:“网络开发计划为什么还没有报上来?”
顾立伟:“我想等计划完善之后再报……”
夏中林打断他,“你以为你有这个能力吗?”
顾立伟:“对不起,我没听懂……”
夏中林:“你不可能把事情做的尽善尽美,你没这个才能!听懂了吗?”‘
顾立伟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懂了……。”
夏中林:“你要做的只是把了解的情况及时报告,所有的结论只能由一个人来定,那就是我。”
顾立伟:“好的,我现在就把报告拿来……”
夏中林:“等一下,我晚上有个重要的约会,你替我陪她去高雅一下。”
顾立伟:“不合适吧?应该是丈夫陪她……”
夏中林:“当丈夫的要是老陪妻子,哪来的钱听音乐会?就这么定了,晚上坐我的车去接她。”
顾立伟顺从地笑笑。
夏中林家卧室内,墙上挂着安慧和夏中林的结婚照片。安慧站在穿衣镜前,正在试穿衣服,长期的锻炼和保养,使她依旧容貌亮丽。安慧对着镜子审视着自己,满意地笑笑,刚要脱衣服,突然从镜子里看见保姆徐嫂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吓得她赶紧转过身。安慧告诉徐嫂,不管什么时候进来都要先敲门。
徐嫂却坦然一笑说,大兄弟不在家,敲什么门哪!安慧面对这个五十多岁,在夏家多年,又是夏中林农村老家的远房亲戚的徐嫂,真的感到有些无奈,她摇摇头,问徐嫂有什么事,没想到徐嫂不许安慧带孩子去吃肯德基。理由是:大兄弟说了,老吃那东西不好!
安慧极力克制着不耐烦,勉强笑道:“一个星期才吃一次,没关系的。”
徐嫂依旧不卑不亢:“当妈妈的要知道心疼孩子!他愿意吃鸡,就该买只活鸡给他炖着吃。”
安慧沉下脸,说:“儿子是我一手拉扯大的!用不着你来教我!”
徐嫂:“可是大兄弟说……”
安慧打断她,道:“那你就炖给大兄弟吃吧!”快步走出。
徐嫂气愣了,很是不平,愤然而语,大兄弟夏中林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媳妇,真是命苦啊!
徐嫂转身看见顾立伟来了,他拿着一束白玫瑰走来。
此时的安慧正给夏中林打电话,显得很生气,质问夏中林这是什么意思?不能去就算了,她又不是孩子,干吗要人陪?
徐嫂推开门通报道:“顾先生来了。”
安慧摔下电话,冲徐嫂喊道:“怎么又不敲门?出去!”
顾立伟在客厅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拿起那束鲜花,小心地整理了一下,闭上眼闻着花香。
安慧出现在客厅门口,她身着精心挑选的盛装,略施淡妆,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亮丽。安慧停步,默默打量着顾立伟,顾立伟的衣着也同样考究。安慧勉强笑笑,“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顾立伟:“没关系,你今天很漂亮。”把鲜花递给安慧,“给你的。”
安慧:“谢谢,我很喜欢玫瑰……为什么是白的?”
顾立伟:“白色象征纯洁。”
二人对视。
安慧避开目光,说:“我有点不舒服,头疼得厉害,今天晚上恐怕……”
顾立伟淡然一笑,道:“没关系,希望不是我让你头疼,我走了。”
安慧:“不,和你没关系,这是音乐会的票,很贵的,请个朋友一起去吧。”把票递给顾立伟。
顾立伟没有接,表情淡漠地说自己没有什么朋友。
安慧刚要说什么,响起电话铃声,她接完电话后对顾立伟讲,是夏中林打来的,他希望安慧能去听这场音乐会。
顾立伟一笑:“董事长对你真好。”
路上,陈大庆开车,安慧和顾立伟坐在后面,车内音响放着轻柔的音乐。
安慧望着窗外,顾立伟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安慧转身看着他,恰在此时顾立伟睁开眼,二人目光相遇。
安慧:“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有这么高的学历,为什么要给他打工?”
顾立伟:“这算夸我?还是贬低你丈夫?”
安慧:“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顾立伟:“他给的工资最高。”.
安慧没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又转身望着车外。
顾立伟:“你一定觉得我没出息,连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
安慧依然望着窗外,缓缓地说自己还没有天真到这种程度,转过身盯着顾立伟,“你这样做只有一种解释,你在用行动表达对我的轻视,我在你心里的分量,换如一个月工资!”
顾立伟微微一笑:“我一个月挣得可不少!你丈夫很慷慨,年底还有分红。”
安慧也笑笑:“恭喜你了,今天晚上有加班费吗?”
顾立伟:“应该有吧,这是董事长交待的工作!”
安慧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对于过去曾是自己男朋友的顾立伟,此时此刻的言行,她心里真有一股火在升起,因此,她叫司机陈大庆把音量开大点!陈大庆拧大音量,车里顿时被音乐声淹没了。
到了中场休息时,在音乐厅休息室里,顾立伟为安慧买来了饮料。
安慧:“谢谢。”
顾立伟:“不,是我应该谢谢你。”
安慧一愣,问:“为什么?”
顾立伟:“音乐会很精彩,好久没有这样全身放松了!”
安慧:“你却是变化很大……”
顾立伟:“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安慧略一迟疑:“变得陌生了,你当年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顾立伟笑笑,“不好意思,我自己都忘了,当年什么样?”
安慧:“、冲动,从不掩饰,也不善于控制情绪……”
顾立伟:“这三个形容词加在一起就等于三个字……不成熟!”
安慧突然沉下脸,道:“我们这是怎么啦?难道做不成朋友就一定是敌人?”
顾立伟依然面带从容的微笑,说:“我怎么敢呢?我只是你丈夫手下一个不称职的部门经理。”
安慧恨恨地说:“虚伪!”转身快步离去。
顾立伟目送安慧离去,笑了,他觉得她倒是一点没变。
安慧和顾立伟来到汽车旁,陈大庆为他们打开车门。
安慧上车坐在前面,始终没看顾立伟,而顾立伟独自坐在后面,一路上却一直从侧面看着安慧。
当汽车在夏家门前停下时,安慧没等陈大庆为她开门,自己先开门下车,吩咐道:“大庆,送顾先生回家。”
顾立伟:“不必了,我自己回去!”也下了车,“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没资格再坐董事长的车了,再见。”
已经走到家门前的安慧突然停步,叫道:“等一下。”快步来到顾立伟面前,勉强一笑说:“我为今天晚上的事向你道歉,中林不该这样做。”
顾立伟冷冷一笑说:“是啊,你不敢得罪他,只能把气撒在我身上,一晚上都阴阳怪气的。”
安慧叹了口气,“你走吧,我会让我丈夫给你加班费的!”
顾立伟突然一笑:“其实是你一直在侮辱我,你不敢违抗丈夫,只能把气撒在我身上,你比我更可怜!”
安慧:“但我并没有出卖自己!”
顾立伟:“所以说你可怜!就算我是侫臣,也是自愿卖个好价钱,可你呢?当初轰轰烈烈爱一场,扔下专业和工作帮他打江山,这二十年你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他了,结果如何?不过是被打入冷宫的正宫娘娘罢了!你连出卖自己的资格都没有,除了妻子的名份,你有什么?”
安慧气愣了:“你、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顾立伟一笑,“你能否认吗?你敢告诉我你过得很快乐?”
安慧愣愣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了。
顾立伟走近安慧,骄傲地大声道:“你以为我生气?其实今天我高兴得很!看到抛弃自己的女人也没有好下场,我胸中的闷气终于吐出来了!”
安慧扇了顾立伟一耳光,愤声道:“你真卑鄙!”
司机陈大庆一直在不远处的车里看着他们,见状,动作极快地跳下车,见顾立伟并没有还手,停下了脚步。
顾立伟笑了笑,说:“打得好!说明我猜对了!在别人眼里你是有钱有闲的贵妇人,其实是关在笼子里的鸟!”
安慧:“哪你呢?你是什么?是狗!是被钱收买的狗!”
顾立伟突然笑了,他觉得二人现在的样子很滑稽:像两个粗人在马路上打架!幸亏天黑了,否则会招来一群人围观。顾立伟没有上火,他平静的告诉安慧,他明天就要辞职了。只是希望安慧暂且不要告诉她的丈夫夏中林。
得知顾立伟要离开她家的公司,安慧为这位自己过去的恋人,而感到有一种说不清的心绪在波动,她稍稍愣了一下,还是问他为何作出了这样的选择。顾立伟说他要成立自己的公司,虽然现在市场不景气,又缺乏资金支持,有可能赔光全部积蓄,甚至背一身债,但他要干!二十年了,他一直等这一天!他要当面告诉夏中林,他顾立伟会比姓夏的干得更好!作为男人,顾立伟似乎有了雄起的姿态,他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安慧面前,真实的相告:“今天我可以不来的,但我想见你一面,把这话当面告诉你。”
安慧:“为什么?”
顾立伟一笑,转身快步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不远处的高楼上,正有一位痴情郎高声吟咏,有情人终成伴侣可喜可贺,但有情人未走到一起,留下的又会是什么?
安慧久久地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远处…………
夏中林手里玩着一支笔,心里却在思考着一些事情。他认为多年来从事房地产金融业之人众多,却缺乏人材新建大型网络平台。开发网络资源,将是下一经济发展热点。这时候,孟小云走进,打开一份资料,向他汇报丽华电子总裁三天前去世,接任总裁的叫郝丽华,是本地人。夏中林一直在手里把玩的笔掉在桌上,但脸上却若无其事,听到郝丽华这个名字,他心里不由得一惊。他暗自决定,去会一会这个当年曾被他伤害过的女人。
夜里,远处亮起了汽车灯光,一一辆汽车驶来,在门前停下,郝丽华和郝佳下车,走向家门。
郝丽华的手机响了,她掏出电话问:“是我,你是哪位?”不禁一愣,惊讶地叫道:“夏中林?”“
郝佳已经打开家门,郝丽华挥挥手示意她先进去,郝丽华仍在接听手机。
夏中林的汽车停在马路的对面,夏中林坐在汽车里,也拿着手机,他边说边盯着不远处的郝丽华,声调平稳的说:“听说你先生去世,想来看看你,表示一下哀悼和慰问,可以吗?”
郝丽华:“算了吧,我现在很忙,不在家!”
夏中林笑了,但语气仍然很亲切,“对不起,打扰你,那就等你回家再联系。”
郝丽华哼了一声,说:“好吧,随你的便。”关掉手机,却愣住了,她发现夏中林推开车门下车,正微笑着向她走来。郝丽华愤怒的沉下脸盯着夏中林,说道:“你还是这么喜欢阴谋诡计?”
夏中林:“没办,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郝丽华狠狠地盯着他,说:“你等了半个小时?等急了吧?但我已经等了二十年!”突然笑了,“总算等到了这一天!堂堂的夏董事长,居然也肯屈尊来求我!”
郝丽华和夏中林走进客厅,郝丽华一一打开所有的灯,客厅顿时一片辉煌。
郝丽华:“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夏中林:“不请我坐下吗?”
郝丽华:“夏中林,别演戏了,我不是安慧,有话明说吧!”
夏中林无奈地摇摇头,说:“你倒是一点没变。”
郝丽华:“你也是,你变了吗?你比过去更无耻,更坏!”
夏中林一笑说:“好久没人这么骂我了。”
郝丽华:“那是他们不敢,在心里骂得更难听!”
夏中林笑道:“那我就不管了,哪个背后不说人?哪个背后不挨骂?”在沙发上坐下.似乎想起什么来了,问道:“你刚才说我求你,我有什么事情求你呀?”
郝丽华叹了口气,故作惋惜的样子说:“夏中林,这毛病你真的该改了!别以为天底匣有你最聪明。”
夏中林:“我要真那么狂妄,也不会有今天。”笑容突然一收,“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是考虑再三才下决心来找你的。”,
郝丽华欲言又止,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不动声色地盯着夏中林。
夏中林迎视着她的目光,态度诚恳地表明:他们虽然二十年没见面了,但他自认为对郝丽华还是了解的,她和安慧不同,安慧是个单纯的女人,考虑问题感性,情绪化。而她不同,她的机敏和判断力超过很多男人。
可是郝丽华对夏中林的此番言论,置之一笑。尽管如此,夏中林还是希望郝丽华不计前嫌跟他合作。
郝丽华依旧不动声色,问:“怎么合作?”
夏中林说:“不错,你没有经验,没有受过训练,你丈夫留下的管理层大部分都是日本人,他们不可能接受你的领导。”
郝丽华:“对,日本人最重男轻女。”
夏中林:“而我在这方面恰恰具有很大优势,我拥有一大批最好的管理和销售人员,我的关系网遍及全国各地,你也知道我是这个城市最早下海经商的人。”
郝丽华:“这用不着提醒我。”
夏中林:“二十年来,我几乎做遍了所有行业。”
郝丽华:“除了电脑和网络平台……”笑着站起来,“所以,你这些优势毫无意义!”她来到夏中林面前,“对了,还有最重要一点你没说,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隐瞒,你的资金周转不灵,没有我,你不可能参加竞标!所以你才来求我!”说完,她开心的笑了,笑得十分得意。
郝丽华倒了两杯酒,递给夏中林一杯,“你也说得口干舌燥了,喝杯酒吧,顺祝咱们合作……”一笑,“不成!”
夏中林笑着摇摇头,说自己也没指望郝丽华会马上同意,并表明他有足够的耐心。
郝丽华直言招标马上就要开始了,怕是夏中林拖不起。夏中林讲凭他的实力和信用,另起一家电脑公司很容易。只是这件事对双方都有好处,联起手来做事双方互赢,何况他过去伤害过她,也算是一种补偿!
郝丽华突然把杯中酒泼到夏中林脸上,恼火地道:“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夏中林,你太无耻了!”眼泪涌出,颤声地,“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郝佳闻声冲过来忙问妈妈怎么了?然后面对夏中林问道:“你就是夏中林?”
夏中林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郝丽华解释道:“丽华你也许误会了,我的意思……”
郝丽华不愿意让夏中林看见自己的眼泪,转过身吩咐女儿佳佳,让郝佳把夏中林赶走。郝佳不但没有赶,却好奇地看着夏中林,并为他拿来纸巾,一边递给夏中林,一边说她从小就听妈妈骂他,还以为夏中林很可怕!没想到夏中林长得挺帅的。
夏中林也很感兴趣地看着郝佳,说:“你长得很像你妈,尤其是笑的时候。”
郝佳:“真的?可人家都说女儿像爸爸。”
郝丽华厉声地喊:“佳佳!”
夏中林用纸巾擦净脸上的酒水,苦笑着说:“好了,我走了佳佳,谢谢你的纸巾。”
走出郝丽华家的夏中林来到汽车前,却找不着车钥匙了,身后传来郝佳的叫声:“夏叔叔,你的钥匙!掉到沙发上了!”
夏中林对郝佳今天两次帮了他,表示致谢。郝佳则笑言,也真奇怪,平时她可没这么好心眼!不知怎么回事,她一见夏先生就觉得特亲切,特有意思,特舒服,好像以前见过面。并对夏中林表明像他这么好的人,她妈妈为什么还恨他。夏中林叹了口气,说:“二十年前,我伤害过她……”
郝佳:“我一猜就是这种事!我妈也真够小心眼的,都二十年了,什么深仇大恨不能化解?”
夏中林笑了,“就凭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掏出名片递给郝佳,并问她是不是叫白佳。
郝佳说她不姓白,她随妈妈的姓,她姐姐姓白。
夏中林:“我记得你父亲叫白子强?”
郝佳:“他和我妈妈早就离婚了!”压低声音,“那时候我还没满月,是我妈提出来的,我爸死活不同意,后来我爸白子强就被公安局抓走了……”
夏中林一愣“为什么?”
郝佳:“说是经济问题,判了八年呢!判决那天,我爸主动在离婚书上签了字。”
夏中林听得愣住了,忙追问后来怎么着了。郝佳说后来白子强在监狱里又打人,加了刑,到她上中学了才放出来,出来后,也就从此再没有回来过。郝佳到现在也没有忘记白子强临走时的表情,他是倒退着一步一步离开的,一直看着郝佳和她的姐姐……
路灯灯光下,郝佳眼中已含着眼泪。
与此同时,郝丽华独自一人站在窗前,默默地望着外面的夏中林和郝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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