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清继续道:“本次慷慨解囊的家族,郡王会上报朝廷给予嘉奖。”
这时一个弱弱的声音道:“郡王妃,我为西南百姓捐赠100石粗粮,可行否?”
今天的宴会上坐的不是南疆显赫的豪族,就是富商,听到这人只捐100石粮食,他们心中又是鄙夷又暗暗窃喜。
鄙夷这人捐赠的只是家中财富的九牛一毛,暗姿喜欢的是,有这个铁憨憨出头,这次不用大出血了。
这些豪族大户每次跟洛清清打交道都讨不了好,他们实在是怕了洛清清。
要是捐100石粮食可以交差,就当打发叫花子,不用伤筋动骨了。
所有人都在想着洛清清发怒的时候,他们应该怎么应对。
要他们出钱出粮,不可能!
谁知洛清清并没有发怒,而是笑吟吟地说道:“可以!”
随后又道:“锦玉,记下来,以后郡王在西南所立的功德碑上写明,第一位捐赠者青云县桥头夏家,捐粗粮100石。”
随后就有人在酒楼门口,高声唱和:“青云县桥头夏家,为西南百姓捐赠粗粮100石。”
功德碑?
什么功德碑?宴席上的人一愣。
有人忍不住问道:“郡王妃,什么功德碑?”
洛清清笑吟吟的回答道:“郡王,为了让西南百姓心中铭记今日诸位的无私帮助,会在西南府城立一座功德碑,刻上今日诸位的捐赠数额。第一位捐赠者会用大号字体刻在第一排。”
这下宴席上的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要知道岭南向来被内陆人所看不起,他们虽然是岭南的豪族大户,但是在中原人心中,永远是未曾开化的南蛮子。
在内陆人眼中低人一等,现在郡王说要给他们立功德碑?
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事啊!
从此他们不但不低人一等,他们在内陆人面前也能扬眉吐气了。
刚才带头捐赠的夏家人,一下子站起来激动地说:“郡王妃,你说的是否当真?”
洛清清含着笑回答:“当然。”
“郡王妃,我再捐十万石粗粮,十万两白银。”
“好,锦玉,记下来。”
宴会一改先前的沉闷无声,众人瞬间变得积极踊跃。
“我刘家也捐十万石粗粮,十万两白银。”
“青云县东大街苏家,捐二十万石粮食,五万两白银。”
“我家捐三十万石粮食,五两白银。”
“我家捐五万石粮食。”
“我家也捐五万石粮食。”
“……”
这样洛清清顺利筹集到一百五十万石粮食,数十万两白银。
洛清清表示郡王府捐五十万石粮食,五十万两白银。
最后洛清清望着洛安和道:“洛大人,我南疆大众为西南百姓慷慨解囊,你作为南疆青云县的的父母官,不表示一二吗?”
听到洛清清的话,洛安和几乎想要吐血。
洛家的家产不都被这不孝女捐献给朝廷了吗?
他手里哪里还有钱粮?
蒋锦玉在一旁道:“听说洛大人为女儿准备的嫁妆极为丰厚,想来洛大人手中宽裕,此次为西南百姓赈灾定然不会小气。”
洛安和听着洛清清和蒋锦玉一唱一和,几乎要被气晕过去。
但他明白,此时绝对不能晕。
他要是在筹集赈灾款的宴会上晕过去,明天他小气吝啬,不愿为西南百姓捐款的名声,就能传遍整个南疆,甚至传遍整个大虞。
到时候,他不但不能往上高升,离开南疆,调回京都,恐怕现在的七品小芝麻官都保不住。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洛安和忍痛捐了五万石粮食,一万两白银。
这可是他最后的家底。
洛安和强撑着一口气,回到青云县后衙后,就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昏迷过去。
徐氏和洛清漪大惊失色,青云县后衙一阵鸡飞狗跳。
钱粮筹集到位,洛清清又准备了数百车土豆,让秦泽煜带上王府种植土豆的能手,一块儿前往南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洛清清打算乘机把土豆在西南推广出去。
土豆不仅耐旱,而且30到50天就成熟,秦泽煜他们离开后,西南百姓也能自力更生。
秦泽煜点了一万兵马,押送赈灾的钱粮前往西南。
秦泽煜对于前往西南赈灾的任务,心中颇有底气,毕竟他银钱充足、粮食和人力也不缺。
他担心的事京都的政治漩涡,复杂多变,因此他必须确保在京都布下严密的情报网络。
朝堂上的局势,他虽不直接插手,但凭借老侯爷多年经营的势力,他依然能够洞察先机。
即便近年来,皇帝和萧昭仪对老侯爷的势力进行了打压,但秦泽煜手中仍有足够的底牌。
在离开京都之前,老侯爷将这些人手秘密地交给了秦泽煜,使得他在京都的人脉网络得以维持。
然而,秦泽煜并不满足于仅仅维持现状,他计划进一步深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即使身处千里之外,他也要确保京中和宫中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为了加强情报收集,秦泽煜暗中派遣了人手前往京城。
而在表面上,他则让洛清清以送年礼为名,大张旗鼓地运送了九辆满载货物的牛车入京。
这些东西都是从岭南精心挑选的,车辙印深深地印在泥土上,显示出车厢内满载珍宝。
京都城门的兵卒们看到这一壮观的景象,纷纷议论起来。
去年岁末,岭南的秦府也向京城献上了厚礼。
然而,与去年不同的是,此次的礼车数量竟多达九辆,远超去年的三四辆之数。
更令人瞩目的是,此次的“收礼人”也发生了变化,从三皇子变为了老侯爷。
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
有人疑惑:“秦泽煜不是一直被三皇子的人所控制,连他的府邸都落入三皇子手中了吗?”
其他人却摇头笑道:“那都是旧闻了。京都早就传闻秦泽煜在岭南施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难道之前给三皇子送年礼,也是秦泽煜的计策之一?”
有人惊疑道。
“正是如此。”有人肯定地回答,“否则今年怎会突然换了收礼人?”
又有人提出疑问:“但老侯爷与秦泽煜不是素来不和吗?秦泽煜被流放时,老侯爷不是迅速与他们划清界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