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太太让红玉从东院刚送过来的晚食,说是天气冷,让您……姑娘,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是发热了吗?身上冷不冷?”
司棋提着食盒挑了帘子进屋,正准备劝说迎春用晚食,就被她苍白如纸的脸色给吓了一大跳,忙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伸手摸了摸迎春的额头,一脸急切的问道。
“我没事,司棋,你去把我的大氅拿过来,我要去东院见爹爹。”
迎春放下手里的书信,抬起头朝她虚弱的笑了笑,又站起身来吩咐她道。
“天色都这样晚了,姑娘身子又不舒服,还是明日……好,司棋现在就去,姑娘别着急,别着急。”
司棋本来还想劝她明日再去,但是见她一副你不去我自己去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出去给她取大氅去了。
趁着司棋出去取大氅,迎春简单的将桌子收拾了,用一旁的冷水洗了洗脸冷静了一下,就接过大氅披上,带着她朝着东院走过去。
元春那边还有危险,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得想办法将她救出来,迎春攥了攥手里的小瓶子,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儿。
刚刚在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元春让黛玉把瓶子给她的用意,但是却没注意到元春让黛玉把这个瓶子给她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上次她从灵州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想法子给元春送了信,除了关心她在宫里的情况,还很元春讨了主意,问她能不能将金麒麟送给“那个人”,金麒麟里的东西是什么,她和元春都是心知肚明的。
按照元春的性子,元春应该会仔细的分析一下优缺点,然后再告诉她她的意见,这也是这些年来两个人的习惯,但是这封信却没有这样做,除了元春笑了她春心萌动,支持她将东西送给“那个人”之外,就再也没提到金麒麟了。
信里反而大篇幅的写了元春近一段时间在皇宫养胎的情况,对于贾家没有参与朝堂之争的庆幸,以及她对于荣国府未来发展的规划和一些担心。
之前她没觉得这些有什么问题,因为她也确实很像知道元春在宫里的情况,可是现在想想,以元春的性子,这么大篇幅的交待自己的担心本来就不太正常。
又将手里的小瓶子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再想到元春在心里说到的一些事情,迎春的脑海中很快的浮现出了一个能让元春这样忌惮的人来:太上皇!
没错!就是太上皇!
相比较性子骄傲自大的清风帝,两个人其实对于“昏聩无能”的太上皇更为忌惮,看过那本书的人都知道,不管是林如海的死也好,甄家和四大家族的被抄家也好,这位太上皇在中间都起了关键的作用。
也只有这位太上皇才能让元春这般谨慎,
就算是抛开原著,太上皇对于周敏,对于皇三子,甚至是对于当今清风帝也都不是什么父慈子孝的关系,太上皇注意到了她和元春的联系,或者说太上皇注意到了元春,真是是抓住了元春的把柄。
元春担心刻意的断掉通信会将太上皇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这才导致了元春的含糊其辞,也就说通了她为什么会通过黛玉的手给她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