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脑海中突然传出来一阵的画面,血液四溅,一个人的头被砍掉,我的夫君被溅了一脸的血,不再如往日般温柔,从他的眸中,我看出了无尽的冰寒。
口中的烧饼,好像也没那么香了。
忽然一阵稀碎的脚步声靠近,我迅速抬头,发现是夫君撑着伞站在我面前。
他温柔的冲我笑了笑,轻抚了我肩膀上的雪,我迅速站起来,示意旁边的婢女将大氅递给我。
我好像一个谄媚只顾得讨好的小婢女一样,吃力的将大氅往夫君身上披,只可惜,我们之间有一定的身高差距,最后还是夫君自己穿好了大氅。
穿好大氅,我又将热乎乎还冒着热气的烧饼递到夫君口中。
夫君盯着面前的烧饼未动,我投目光到烧饼上,忽然意识到刚才那个地方已经被自己咬过了,说不定还有口水。
夫君那么爱干净,许是不想吃口水吧。
我迅速将烧饼拿回来,带着歉意的冲夫君笑了笑,他是个很聪明的人,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摇了摇头,好似在说,并非是嫌弃我。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夫君便脩然间将我抱起,面对突然起来的动作,我只能死死的揪着他的衣裳,防止自己掉下去。
“等多久了?”
慵懒温润的声音,就好像是冬日里一阵暖呼呼的清茶,让我有些醍醐灌顶的清醒。
“没多久,也就一小会儿。我看到外面下雪了,想起夫君出门时穿的单薄,想必一定是会冷,所以就擅自主张的出门等你了。”
“呵。我以为娘子是第一时间问罪呢,有不少些大臣,这几日回府晚了。被自己家夫人以为是逛青楼喝茶酒了,一顿收拾。”
夫君轻笑了一声,眉眼微微一眯,看着他笑的开心,我笑的也开心。
“没关系,夫君不会这样的。”
“是因为我是一个太监么。”
他冷不定的问了一句,让我觉得有些大事不好。
我倒是没想过这一点,因为我觉得夫君是个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自然是不会去烟花问柳之处的。
只是,我听下人说。
成太监的男子,都是对这些方面的问题很敏感,有时候脑凶成怒,特意避开这一点。
我低头不敢跟夫君对视,更是不敢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等待着时间的过去,在内心当中默默的祈祷着。
祈祷着夫君不会生气。
“其实,我并非是真正的太监。那年跟着师父进宫,因为师父一生都未有一儿半女,这件事变成了他一辈子的心结,所以,他不想我也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就帮我逃了劫难。”
裴询笑了笑,看着怀中人惊诧的模样,或许觉得,有时候的回答不在意真正的真相,而是让人心舒畅,便可。
得到了,真的真相,反而令人有些不快乐。
“原来如此。我是没想到,原来夫君并非是真的宦官。”
“是。我该早些告诉娘子的。也免得日后觉得无儿女内心有欠缺。”